大夏与南越的关系,向来远比西辽和南越的关系紧张,南越与西辽,虽有暗斗,但很少明争,表面是合作关系,但大夏与南越,经常会爆发小规模战争。
然而这一切,在北定侯崛起几年发生了转变,不仅将安宁河北部的红河源归还南越,双方边界的摩擦,也出现了历史性的和平。
作为南疆大将军的顾岩,对三国的局势、人物、关系都时刻关注着,大夏国向来自视甚高,不屑于西辽南越同流,从百姓到官员、官员到将军,将军到帝王,都有一股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但定北侯不同于他们,短短几年在北方一带团结了部落、土匪和江湖门派,让最混乱的北境方进入了和谐、安定的局面,甚至许多雪境的势力都纷纷归顺了大夏。
“不过将军,我听说当大夏朝廷已经想动他了,或许我们可以在从中做做文章!”,乔子昂说道。
不过迎来的却是顾岩的摇摇头。
“且不说大夏需要他,即使真想动也未必动得了了,北境已在他的掌控之下,其次,作为将士,就该用兵家之道。”
“死守盐城,哪怕只剩最后一兵一卒!多一刻,西辽和南疆战士就有多一刻的时间应对!”
顾岩收回思绪,下达命令。
“岩儿!”
就在这时,身后出现了一个声音,众人回头一看,是一位老者,手持太极拂尘,一身青衫甚是简朴,头发和胡子有些花白。身后还跟着一群青年才俊,个个清爽俊朗。
“师傅!”
顾岩大喜过望,连忙行礼,然后上前握住他的手问道:“您怎么来了?”
“为师带他们出门游历,得知你路过此地,又探得大夏与南越勾结,欲半路拦截于你,便带他们过来了!”
看到顾岩连忙来扶自己,老者露出欣慰的神色,伸手算了算胡子说道。
“见过顾岩师伯,我们在明山院听着顾岩师伯的故事长大!”
身后的青年才俊们也围了上来,纷纷对顾岩作辑,神态之中充满了兴奋和尊敬。
“快请起!”
顾岩一一见过,随后又转向老者:“师傅,我们到殿内说话!”
说完,他毕恭毕敬的上前,搀扶着老者向城内走去。
“顾岩大哥叫他师傅,那么这老爷爷一定是个高手吧?”
望着众人的背影,陈明锋陷入了深思,若是像***一样厉害,那么,他一人就能对付几千人马;如果这些青年才俊,也与当日围攻程海波的那群女子一样厉害,那这几万敌军岂不是他们轻松就能应对?
陈明锋露出兴奋之色,也快速跟了上去。
老者年轻时,江湖人称沈老六,仗剑行走江湖,结交慷慨悲歌之士,劫富济贫中打出赫赫威名,然,年轻莽撞,争强好胜;手上亦有无数罪不至死之血。
四十悟道,改名沈明山,归隐山中创立明山院,立志教出明是非、行大义学子为己任,如今,麾下第子下至江湖侠客,上至朝廷文武官员;明山院也后来居上,成为近年来明气最大的江湖门派。
“岩儿,你打算如何御敌?”,沈明山问道。
“师傅,徒儿无能,如今恐怕只有死守此处了,但愿西辽能快速支援”,顾岩挠挠头,尴尬的回答道。
“内恐怕无集结兵力支援了,朝廷不知南越与大夏勾结,所有部队均调北支援,昨日,得到明山院弟子消息,张慕集结部队,欲从南岭西侧进攻我西辽,与定北侯形成南北夹击之势,我已传令,所有明山院弟子和在外游历的弟子,均前往南岭抵御外敌……”
“什么?”
顾岩一副意料之外的神色,从南越决定出兵的那一刻,西辽陷入全面战争已是必然,本想着再此拖住一段时间,让西辽有时间准备,没想到还是低估张慕的决心。
“大夏与南越这次铁了心,是要亡我西辽,西辽只怕是气数已尽了”
沈明山也无奈叹道。
“看来我有放手一搏了,拿纸笔来!”
听到顾岩的话,一个士兵快速拿出纸笔,交到顾岩手中。
顾言没有犹豫,提起笔就快速书写,然后说道:“南疆这些年,蛮人好战讲义气,我曾多次帮助他们,如今他们也许是我们的一线生机,加上我南疆战士,或许可以破局。”
故岩写完,又从腰间取出一条小象牙,交到张图图手上,说道:“派一百人护送,分批走不同方向路线,一定要把它送到罗格部落!”
“他们可信吗?切不可引狼入室”沈明山问道。
“罗格氏族讲义气,有威望,他们曾承诺愿意听我调遣,放心吧师傅!徒儿有分寸”
“报……将军,敌……敌军攻城了!”,就在这时,一个士兵慌忙跑来报告。
众人听到,都纷纷走向城墙,来到东门之上,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
有推着木头搭建的高台,上面站满了人的,有人扛着粗大的木桩撞击着大门的,也有手握着剑就向前冲锋的。
“杀!”
他们声音震天,没有所谓的章法可言,反而更像是冲锋一样,想快速拿下这座城池。
“放箭!”
常德现在鼓手旁边,高声下令,顿时,无数简支齐刷刷的飞出去,远远望去,就像天空中下的大雨,箭落之处,即便他们手持盾牌,无数敌军还是纷纷倒下。
然而,前人倒下、后人跟上,一层未落,一层又起,杀喊声太大,已无法听清敌军倒下的哀嚎。
“准备!”
常德继续下令,前一排弓箭手纷纷退下,在后方准备已久的弓箭手立马补上。
“放箭!”
又是一次箭雨,冲锋在前的无数敌军又纷纷倒下,可确数量太多,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木头搭建的高台缓缓靠近城墙,撞击大门的人,即便被石头砸的摊软下去,依旧有前仆后继,台起木头便继续撞击。
“长矛准备!”
乔子昂奔跑在城墙之上,传达着命令。
顿时,一排全身盔甲,面带铁具只有眼睛出有小小缝隙士兵,站在城墙之上,他们手中都握着一模一样的长矛,足足有一丈远。
“预备!”
“杀!”,士兵们整齐划一,将长矛架在高墙之上,直指前方,待得高台靠近,共同大喊一声,声音震耳欲聋。
“唰!”
横于城墙之上的长矛,整齐的天衣无缝,刺向那一个个靠近的高台,无数敌军惨叫,纷纷落下地面,杀!杀!杀!,城墙上的士兵,高度同频,一旦有高台靠近,长矛便无情的刺向前方。
魏提在另一处高台之上,指挥着手下的士兵,巨大无比的石头,无情的砸下地面,石头滚落之处,便有无数的惨死识在滚石之下。
陈明峰望着眼前的场景,狂跳的心似乎要挣开自己的胸口,稚嫩脸蛋已通红的变了模样。
战争,一个听起来热血的场面,是这般残酷的模样,看着那些纷纷落下的尸体,被长矛刺穿的敌军、被滚石压烂的身形,他已无法言语,只能大口的喘着气,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世界。
之前攻城之时,没有这般惨烈,如今近距离观看,兵力增多了无数倍,场面更是惨烈血腥。
突然,前方的天空之中出现了许多黑点,那是有敌军后方射来的箭雨。陈明锋顾不得多想,身影不顾一切往前跃出,重重摔落在墙角处。
只有此处能阻挡箭雨,他抱着头,尽量将身体压缩在墙角,听的周围四起的惨叫声,他无能为力,身上没有盾牌,一旦露面,定将会被这雨点般的箭射穿千百遍。
“集合阻挡!”
乔子昂高声命令道,前排的盔甲士兵依旧纹丝不动,手艺就紧紧的握着长矛,直指前方,箭雨射在他们身上,无法破坏盔甲,而在他们的后方,无数士兵聚成一团,将盾牌都放在一起,形成一个更大的盾,阻挡着这漫天箭雨。
“啊!”
陈明峰抬头一看,不远处一个士兵手臂和大腿上都中了箭,正倒在地上惨叫,盾牌已经掉落到一旁。
陈明峰沿着墙角爬行,拼尽全力将士兵拉到墙角,让他暂时躲避漫天而来的箭雨,他想为他治疗,可不知如何下手。
周身的惨叫声不断传来,可如今顾不上许多,当即一咬牙,便折断了那两只箭,只留下一截在里面,他不敢拔出来,害怕血流不止。
“呆在这儿别动!”
陈明峰对着士兵说完,拿过士兵手中的弓箭,又一个翻滚捡起地上的盾牌,露头看向城外,场面依旧惨烈,然而敌军似乎源源不断,即便有无数人倒在地上,冲锋依旧前仆后继。
他拉弓搭建,虽不擅长射箭,但基本手法还是有,以前在村里经常偷着大人的弓箭出去射鸟,不同的是拉这只弓箭需要很大的力气。
陈明锋用尽吃奶的劲,对着远方奔赴而来的敌人,一箭射出,然而简在空中飞行一会儿就掉落在地上,没有射中任何敌人。
他不甘心,又一次拉弓,这一次用更大的力量,没有射向敌人,而是对着敌人的上空射了出去。
这一次射的更远了,箭在空中飞行一会儿之后,向着敌军斜落而去,果然,箭羽射中了一名敌人的肩头,虽然听不清惨叫,但陈明峰能清晰的看到,那名冲锋的士兵倒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掌握了规律,依旧对着敌方的天空不断射箭。
“师弟们!下去迎战”
就在这时,明山院的白衣少年们,一人手握着一根绳子,绳子拴在后面城墙的凸槽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