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夜频梦君,情亲见君意。
告归常局促,苦道来不易。
“妍儿,翟公子是不是快要出发了。”
“回公主,算上日子,也快了,今天是正月十五,翟公子是正月十七启程。”
“总算是快来了,西域路途遥远,估摸着走在路上,也要个三四个月吧,到了也差不多立夏了”
“公主宽心,翟家都武艺高强,在路上肯定安然无恙。公子到了后,公主的生活肯定也精彩许多。”
“希望如此吧!”
十七公主李思窈正说着话,忽闻门外宫女齐声恭迎皇上,话音未落,当朝天子便进入瑶云阁中。
天子威仪,虽已过花甲之年,但仍身形健硕。只见他金甲遮面,目光透过方孔显得煜煜夺目,言谈举止恍若只有三十岁的样子。
“给父皇请安。”
“免礼了。还是窈儿的室内比较规整,这瑶云阁虽然小了点,但你一个人住起来也宽敞,后面等驸马来了后,还是住瑶华宫吧。”
李思窈心中想,这瑶华宫虽然宽敞,但不及瑶云阁自由,便说等翟公子来了,再一同做决定。
天子大笑答应了,后嘱咐了思窈元宵出宫注意安全的事,便离去。
话说天子前脚刚走,这十六公主李滢榆和十八公主李枔念便后脚进了来,叽叽喳喳,整个瑶云阁热闹了不少。
话说这十六公主李滢榆长相机灵,两只眼睛溜溜转,喜欢出宫游玩,出宫的招数把戏也是明的暗的都用过。只要是能出去,就无所不用其极。排场大一点的就是跟着几位哥哥出去春季狩猎郊游,排场小一点的,就是像今晚元宵佳节。另外,他还常磨着皇上特许她出宫,皇上对这几位小公主过于溺爱,自然完全不像平日对待大臣的样子。
“思窈姐姐,我和滢榆姐姐都已经收拾好了,你好了没有。我们早点出门!”李枔念催着思窈,一眼就望到思窈桌子上的马头玉镯子,珠润可爱得很,枔念想要,思窈说什么也不给。这镯子乃是十一公主远嫁前赠予思窈。可其中玄机他人怎知,凭着此宝物出宫之后,思窈在东市很多店家都有特权,这等“神器”说什么也不会赠予旁人。
酉时片刻,太阳即将落山,姐妹三人便出了宫去,不去东市直奔西市。正月十五,西市自然热闹非凡,比起东市有了很多市井气息。西市人山人海,不一会儿姐妹三人就走散了,好不容易枔念找到了思窈,滢榆却始终寻不到踪影。
思窈想到波斯蓝眼俊男是十六公主滢榆的最爱,每次出宫必看、过过眼瘾,便拉着枔念直奔着之前波斯商家摆摊的地方寻了去。不料寻了半晌,仍然寻不到,两个人心急如焚。
且不说这二人找的辛苦,滢榆却一人玩得开心,自己跑到波斯银器的摊,相中了一个带盖银碗。这碗煞是精美可爱,古朴的藤蔓花纹。
摆摊的波斯俊男,眼大如马,鼻高异常,肤色似小麦般,一举一动吸引着滢榆的眼神。今晚客人很多,这波斯俊男忙得不解开交,大冬天的汗水直流,更是毫不避讳地将胸前的衣服打开,露出坚实的胸肌,散发着雄性魅力。
“这碗卖多少钱?”滢榆问到。
“我不收银两,只需交换一匹绸缎即可”这波斯人操着不地道的河洛音。
“那你等我,我去去就来”滢榆便离开,寻了一个绸缎庄,找了店家买了一百匹上好绸缎,回来后就把摊位上的银器全部盘下来,让那波斯俊男早早收摊,又出了些钱让他帮忙这些银器运回自己“家中”。
这波斯俊男百思不得其解,跟着眼前这位大小姐,边走边在后面端详,心里想着这富家女子白皙的肌肤很像自己家乡的女人,但是身材太过纤瘦。李滢榆比平日西市里的女子要文雅许多,毕竟是公主之身,走起路来异常轻盈妖娆,又仿佛双腿之间夹着一个蒲扇,生怕它掉落下来。
李滢榆领着这波斯人走到一间客栈后,便命他把担子挑到客房。这波斯俊男刚一进门,就只见滢榆一把将他从后面抱住,此时虽然天气尚寒,但这波斯俊男额头却似有汗珠往外冒出,一动也不敢动。
这前前后后的招式早前是李滢榆的五公主姐姐围炉饮茶谈及的,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滢榆谋划了大半年,终于得逞。且不说二人一番云雨,但好在这客栈挨着烟花之地,人们也就误以为是隔壁传过的声响,见怪不怪了。
这五公主姐姐也是非常厉害,和驸马生下一孩子随着自己姓李。坊间传闻,五公主这孩子不是驸马的,而是和外面的野种。这真真假假,没有人知道,但是五公主“水性杨花”确是人尽皆知。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思窈和枔念找了滢榆半天,又饿又乏,不得不先暂时放弃寻找,随便进了一个店家边吃饭边歇息。店家见两位衣着华丽,当做贵宾直往楼上引。枔念点了些鱼脍、蒸羊肉、煮葵菜等吃的。
稍等片刻,菜肴上齐。正当她们刚拿起筷子,旁边桌子一男子便没有任何征兆地坐到她们一桌子来。
思窈和枔念二人见这男子面善,双耳垂肩、双目如炬,身穿圆领白绸绵袍,脚踩乌皮六合靴,并非一般家世之人。思窈满脸疑惑道:“公子何故与我们同桌。”
男子双手抱拳,压低声音说道:“二位姑娘,在下渤海国人士,名祚宇。不远千里来此。我远看二位姑娘衣着华贵,里衣衣领的金丝鸟雀纹绣若隐若现。于是,我想向二位姑娘打听一件事情,想必二位也可以回答我的问题。”
思窈和枔念慌忙地拉紧了衣服,机警地询问他到底有何事。
接下来,祚宇首先表明他绝非坏人,并向她们询问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请。而思窈和枔念的回答,让祚宇的泪不由得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