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很落魄,很奇怪的人,今年二十二岁,出生于一九九九年九月九日上午九点九分九秒,姓某,一个百家姓里没有的姓氏,名某,叫某某,身份证上就是这样写的,
这应该是全国唯一不可能重名的名字,我不知道当时报户口的时候那个负责登记的人是不是喝大了,要不然就是感冒发烧烧糊涂了,要不然这么个奇葩的名字也能记录在案?
这个烦人透顶的姓名不知给我带来多少麻烦透顶的事,小时候上学遭人耻笑,长大了只要提到名字就会被异样的眼光看着,那种眼光后面隐藏的依然是耻笑,但我早已不在乎这种神色的嘲笑,毕竟被人耻笑又不是一天半天了,古往今来有多少做为惊天纬地之事的人的名字是正常的?比方说:尧、舜、禹?这能算是名字吗?
好吧我实话实说好了,我曾经想过要改掉这个糟糕透顶的名字,并为之付出行动,但派出所户籍民警告诉我,公民的名字一生只能改两遍,并且我已经改过了,也就是说我这一辈子只能用某某这个名字了,最起码涉及官方的只能用这个名字。
我这个人有许多的优点,
第一,懂得分亨,我绝不会去骗小伙伴手中剩下的最后一块糖或是其它什么好吃的,当然仅限于最后一块,先前被我骗走的不算,而且我的别人怎么样也骗不走。
第二,讲义气,我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前题是我没有朋友,如果有,必要的时候我觉得朋友在必要的时候也是可以被我插上两刀的,
第三,我视金钱如粪土!估计金钱看我的样子也如看狗屎一样,而且是一泡稀狗屎!这从我的口袋里从没有装上超过二十元钱就可以看出来。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不是普通人,尽管从小到大在我身上都没有发生什么奇异的事,但我深信我的确有超能力,并且时常为之沾沾自喜。
我没有父母,至少从我记事以来就没见过他们,也没有人在我面前提过他们,但我并不是孤儿,我随着爷爷一起过,那个除给人算命打卦看风水外什么都不会做,头发掉得只剩下脑后一圈满脸都是老人斑的爷爷总是沉默寡言,怎么看都不是个高人,
来找他的人却很多,而且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非富即贵,但大部分人都不能如愿以偿,他老人家的规矩是:下雨不看,阴天不看,心情好不看,心情不好也不看!
我有理由怀疑他是跟钱有仇,因为有很多人来的时候手中都拎着成捆的崭新人民币直接摆在他面前,他却连看都不看,依旧坐在院子里那把破旧的摇椅上,眯着眼睛,用满是空洞而失神的眼神盯着门口那棵大枣树下古朴的照壁发呆,全然不理眼前的人或物,
门口的枣树据说能有一千年多岁了,粗得得三个成年人手牵手才能围过来,每年都枝繁叶茂,春天开一树枣花,引来的蜜蜂站在树下都能听见扇动翅膀的嗡嗡声,却从来都不见长半个枣,不光是我,就算是村里的老人都不记得它长过枣,
树下同样古老的照壁更是极为特殊的存在,青砖砌成的照壁上面刻满了图案,什么龙啊凤啊,诸天神佛,妖魔鬼怪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个个栩栩如生,历经不知道多少岁月的侵蚀却依然能看出当日刚造成时的精美,
围着这面照壁出过很多特殊的事,比方说在那个异常动荡的时期,那时还没有我,爷爷被打成了封建迷信拥蹙者而被关进了牛棚,第一次一群革命小将拿着镐头铁锨来破四旧,结果人还没到就被一头发了狂的牛撞翻了一大半儿,
第二次他们的头目领着诸多小将,刚组织起队伍准备来将封建余毒推倒了事,一出门就被房檐下掉下的砖头砸了个头破血流,被送往医院的途中拖拉机又翻了车被压断了一条腿,如此以后数次,无论是谁打这照壁的主意,都会或轻或重的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故,
渐渐的这照壁变成了一个禁忌,没人再敢起什么心思,那棵不知长了多少年的枣树也得以保存,而且爷爷也因为此事被放了回来。
这些事儿从前在我看来都是莫须有的,只不过是有心人为了某些特殊的目的而编造的流言而以,但是在我十五岁那年我却亲眼看到几名手里提着锤子凿子等工具的人,在我家照壁前的空地上一个劲转圈子,把我头天刚翻出来的菜地踩的象打谷场一般瓷实,
那几人一脸惶恐,双眼迷离,嘴中不停地喘着粗气,脚下时快时慢,被我喊了一声,这才象是从梦里猛然惊醒一般,带着哭音跑到我跟前跪着一个劲求我救他们,
我仔细问了,才知道这几人是个文物贩子,白日里看到照壁上砖雕的精美,问了我爷爷不卖,回去起了坏心思,晚间拿上家什来偷,走到近前却迷了路,看到笔直的大路没有尽头,只能一个劲的赶路,直到听到我的喊声才觉察天已大亮,而自己一伙人在照壁前转了一夜的圈子!
从那之后,我就对门前的照壁很上心,我曾经在夜里偷偷去看,也曾用小刀划过那上面精美的兽头,更有甚者还曾经把爷爷的破摇椅搬到照壁下坐在上面睡了一夜,除了感冒发烧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现,迷迷糊糊间我做了一个梦,
翻过一座山,看到一个很大的湖,湖水清澈见底,湖中游鱼往来翕忽,水草翠绿,岸边竹林森森,在风中如一片绿色的海,一座茅草屋在那片海中起伏不定,顺着林间小径走到茅屋前,看着那满是青苔的篱笆门,刚要伸手去推门我就醒了过来,
这个梦一直伴着我走到了现在,不能说天天做这个梦,但每月总有那么几次,就象女孩子那些麻烦事一样,每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的日子。
从我家照壁向南直走大约两里多路,是一座很大的土山,山很神奇,一年四季寸草不生,不管别处风刮的怎么样,你站在那座土山上,那上面的风总是时有时无,不间断也不变化,就象人一吸一呼一般的自然,
有人说这是一座帝王的坟墓,高大的土山就是坟墓的封土,那上面背阴处的盗洞可以为证,那个洞我见过,小时候经常到那里玩儿,洞在土山高度的三分之一处,直径差不多有三十多厘米,深不见底,洞壁结实光滑,似乎人工打磨一般,往里扔石头听不到到底的声音,应该不是垂直的,按说这样的洞应该早被填上,但奇怪的是它一直存在,并且从没因为这个洞发生过什么祸事,
也有人说那是野兽的洞口,甚至有人煞有介事说曾看到一只长了九条尾巴的白色狐狸钻进洞口,也有好事者用筛面的罗在洞口筛上一层细细的草木灰来寻求真相,自然是没有结果的,
我本人以为,那就是下雨天雨水冲刷出来的自然洞口,没有什么稀奇的,之所以显得很神秘,主要是人们的好奇心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