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慕容雪皑早已想用这沙蛇草了,不过之前都被骆风行拒绝掉了,骆风行的意思是,若想人与植物间完美融合,最关键的是不要让他们互相排斥,沙蛇草乃是玉灵山脉中的稀有毒草,必会对人体产生排斥的,而人类,只要不是傻子,任谁也不会去碰着沙蛇草的。
凡有沙蛇草的地方,便是剧毒之蛇—沙蛇的聚集之地,慕容雪皑也是偶然间在黑市中才得到的沙蛇草的种子。看到了骆风行制成功的三个植物杀手---蚀骨草、骄阳花和幽藤树实力并不太强后,此时他又想起了沙蛇草来。
蒙溢已将那炉子点燃了,在上面架了一口银色金属锅,内中倒了些水,然后戴起了一副手套小心翼翼地从橱子上取下少许沙蛇草,塞进了金属锅中。
这火炉显然不同于一般的炉子,那炉中的火焰像是被风鼓动着,欢快地跳跃着舔向锅底,片刻工夫,金属锅中的水已经沸腾了,咕咚咕咚地向上冒着绿色的水泡,沙蛇草也已被煮的散了开来。
“城主大人,沙蛇草的汤浆已经煮好了。”蒙溢不敢再去碰那口锅,站得远远地看着慕容雪皑。
“哼!”慕容雪皑看了一眼蒙溢,一脸的不屑神情,自己走上前去,右手轻轻一挥,一团黑色的泥土从绿苔下拱了出来,如同被旋风吹起,打着转儿在火炉上的金属锅的箍儿上缠绕了一圈。
“起。”随着慕容雪皑轻声一喝,那金属锅竟被他凌空拉了起来,随后缓缓移动到了那张桌子上,倾斜着将锅中的绿色汤浆倒进了一只木碗中,之后慕容雪皑又控制着金属锅回到了炉子上。
蒙溢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直到金属锅又安全地回到了火炉上后,才歇了一口气。
慕容雪皑身手从桌子上取过一只蓝色瓶子,“啵”地一声拔开了木塞,目光注视着这瓶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关键的第一步就是这里了。”他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将那蓝色瓶子倒转,一滴蓝色的浓稠液体缓缓地流出了瓶口,淌进了装有沙蛇草汤浆的木碗中。
那滴蓝色的浓稠液体刚刚进入木碗中绿色的汤浆中,立即被那绿色的汤浆包围了起来,蓝色的浓稠液体几欲翻腾,均被绿色汤浆压制住,“难道不行?”慕容雪皑呆呆地望着木碗,脸上露出了失望地神情,只是头上带着头套,别人看不到他的表情而已。
“城主大人,沙蛇草太过霸道了,不能被母液同化也在情理之中啊。”一旁蒙溢说道,此时的他倒也有些高兴,沙蛇草本身具有剧毒,而蛇则有着狡猾、狠毒的一面,如若试验成功,只怕有一天会被它反噬了。
只是这些高兴只能埋在心中,说的话中还得透露着可惜地语调。
慕容雪皑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仍然低着头盯着木碗看,忽然顿悟,“应该是母液放得太少了。”伸手从一边又取过一瓶装有蓝色液体的瓶子来,拔开木塞便往木碗中倒去。
“啪嗒”,又一滴蓝色的液体进入了木碗中,随即与先前那滴融合在了一起,只见木碗中的液体翻腾地更加厉害,慕容雪皑急忙向后退了两步,防止那剧毒液体溅到了身上。
绿色的沙蛇草汤浆奋力地阻止着蓝色液体的扩张,将蓝色液体紧紧地围在了木碗的中央,那蓝色液体犹自地不停翻滚,试图冲开那越来越小的包围圈。
慕容雪皑伸头死死地盯着木碗,仔细地观看着木碗中的一举一动,再次失望了,“想不到沙蛇草的毒性竟然如此厉害,连母液都不能将它融合,真是可惜了。”摇了摇头,慕容雪皑决定放弃这剧毒之物。
就在此时,木碗中的蓝色液体陡然停止了翻滚,体积急剧缩小,之后“噗”地一声轻响,那蓝色液体悠地一下扩展开来,将绿色汤浆包裹了起来,缓缓地渗透着,眨眼间木碗中的液体转变为了青色,亦不再翻腾。
慕容雪皑眼睛一亮,躲在头套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嘿嘿,我说呢,再霸道还能抵抗得住母液?”
蒙溢微微吃惊,不过并不担心,毕竟关键步骤还有一步,那就是让那个人喝下这碗东西,如此剧毒的液体,任谁的内脏都承受不了,到时那人必死无疑。
“大人,需要将他弄醒吗?”蒙溢转头问道。人类与植物的融合,如果人类的意愿不配合,成功率将会极低,而像之前的三个成功试验品都是被慕容雪皑诱骗后,心甘情愿地成为植物杀手的。
慕容雪皑双眼微闭,一道无形的灵魂之力射入了那人的大脑中,喜道:“不用弄醒他,此人果然实力不济,就连精神力也比一般人要差得多了,如此之人我只需控制他的灵魂力便可以让他乖乖地自己喝了,省得弄醒他后要费一班口舌了。”
修炼元素法术的天赋异禀者,灵魂力强的人一般会控制智力不高的魔兽成为守护兽,若是遇到智力相对来说高的魔兽,则需要用灵魂契约来约束了,这是因为这些魔兽的精神力十分低下,根本防御不了灵魂之力的控制。
而人类则不同了,即使是最普通的人类,他的精神力也不是那些魔兽所能比拟的,即便像慕容雪皑这样的元素法术高手亦不能控制人类作为守护兽,只能短时间地控制灵魂之力,在他的脑海中制造一种假象罢了。
那人依旧坐在金属椅子上昏迷着,而此刻,他的脑海中却出现了一幅场景,在一间酒馆中,自己莫名其妙地坐在一张桌旁,旁边的人正觥筹交错,高声阔谈着,他张张嘴才发现讲不出话来,只觉得喉咙发干,吞咽时都疼,急忙抱着脖子“咔咔”地乱叫,可旁边的人似乎没听到他的声音似的,仍旧自顾自地说着什么。
这时,他看到了面前桌上居然放着一碗酒水,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似的一把将水碗抓了过来,一仰头便“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顿时一阵辛辣灼热地感觉从喉咙一直延伸到了胃,胃中一阵痉挛。
面前的桌子和周围把酒高谈的人们突然都不见了,“啊……”这人惊恐地大叫了一声,双眼“噌”地睁了开来,一个露着两只眼睛怪物立即映入了眼帘,“哇!什么东西!?”这次叫得更加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