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完全能想象到牛兰珊在脑海里把自己丑化成了什么妖魔鬼怪，猛然有种要不要豁出去变丑也揍她丫一波的冲动。
还好，隔壁桌食客投来对自己颜值艳羡的目光把这种冲动按住了。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眼下已经是丑段甲等的实力，保养好点活到一百没啥问题。”
没法在肉体上战胜这个脑子被修炼挤占了八成的疯女人，李二狗只好在口头上占点便宜。
此话一出，牛兰珊更是兴趣大增，毕竟她已经是辰段的实力。
辰段前的四个境界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和普通人差距并没有大到完全不可战胜的程度。
难以修炼的人中也会有大力士、天才剑客等高手存在，修炼者赤手空拳面对全副武装的这种人时，对战不一定敢号称必胜。
辰段作为分水岭的重要理由就是在于不论天赋强弱，能达到辰段的修炼者都肯定能简单利用自己灵根的力量，当然，天纵奇才者可能在弱小时就能做到这一点。
操控灵根力量外探到体外就能做到类似超能力一般的事，如李二狗昨夜使用的法符，正是牛兰珊亲手制作，也是她力量的一种应用方式。
最为关键在于外探的灵力可以清晰感受到他人的灵根，除非同为辰段以上能以灵力覆盖全身来模糊这种探查或者用某些天材地宝来屏蔽，不然对实力判断可谓绝对不会出错。
在她的感知里，李二狗体内仍是空白一片，丝毫没有灵力运转的痕迹，准确说，还是那个连灵根都探查不出来的废柴。
砰的一声把手肘支在桌上，牛兰珊拍拍自己那足有李二狗小腿粗细的臂膀说道：
“来，敢不敢跟我比划比划？”
陡然变强的李二狗正像个刚得了新玩具的孩子，哪怕不如别人的好也阻碍不了他想炫耀的心，点头应下来，权当饭后消食的娱乐了。
两手相扣，牛兰珊用自己粗糙的拇指摩挲了一下自家少爷细嫩的手背，发出几声桀桀怪笑，引得附近偷窥李二狗盛世美颜的食客都改投来鄙视的目光。
见李二狗注意力似乎被稍稍分散，这不要脸的女人猛然大喝一声开始，巨力从手臂里迸发而出。
不过八年的朝夕相处实在让李二狗太懂她了。
狮象搏兔，皆用全力。
这人打小受到的家教就是这样的。
注意力被分散只是虚晃一枪，听到开始的一刹那，早已准备好的身体立刻全力运转，试图给手臂提供尽可能多的力量。
连点停顿都没有，李二狗的手背被重重拍在桌面上。
差距可谓是云泥之别，这也没出乎二人的预料。
如果不是腰肢早有发力，李二狗甚至怀疑猝不及防之下会不会被掀个人仰马翻。
松开手，牛兰珊还没来得及洋洋得意，却先发现自己手腕附近多了个深红色的指印，阵阵刺痛从中传来。
“你的身体力量确实是丑段甲等左右的水平，不过……”牛兰珊一把抓过罪魁祸“手”仔细端详起来，“这根小六指好像不止丑段。”
尚处于摸索阶段的李二狗也不知详情如何，略一思考，提出了再来一场新的较量：
“要不这次你拿小指勾住我的六指再来比一把？”
对胜利来者不拒的牛兰珊自然欣然应允，山参般粗细的小指和对方纤细瘦弱的六指搭在一起，有种无量恶少调戏良家妇女的错觉。
故技重施也要等个冷却，不然只会显得愚蠢，自我感觉良好的牛兰珊这次老老实实地报了开始，心里等着刚才的场景重演。
经验浅薄的李二狗仍是略逊不止一筹，手臂和手腕都被光速压制到桌上，但和上次略有不同在于，六指坚强地挺住了！
对面的牛兰珊已经用出了排除灵力之外的全部力量，但小小的一根六指仍是倔强地用力蜷起，让那一小块手背无论如何都没能贴到桌面。
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徘徊在李二狗心头，他现在把全部心神集中在六指上才发现，平时如臂挥指的六指似乎是受到了他潜意识的限制。
单就六指里的力气来谈，只可以用源源不断来概括。
一个大胆的念头不知从脑海哪个角落钻了出来，让李二狗马上决定放手一试。
渐渐放松除六指外的全部力量，仅让六指来对抗牛兰珊的全部力气……
竟然成功了！
六指承受的压力不断变大，却丝毫没有显露出颓势。
虽然力量只是蕴藏其中无法透体而出，甚至无法转移到手掌的其他部位，但这仿佛无穷的力量已是超出认知的存在。
见六指的力量似乎已经能刚巧和牛兰珊五五开，李二狗开始进行实验的第二步骤：
使用力气做个抬手动作。
顺利得像是做梦，二人同时瞪大眼睛，看着牛兰珊的手背被带动着撞在桌面上。
尽管试图挣扎，但小小的六指如同孙大圣身上的五指山，压得她动弹不得。
“我认输。”用左手拍拍桌面，牛兰珊认输也光棍得很。
喜欢胜利不代表输不起，失败是成功之母的道理她也认得。
天赋虽然出众，但与妖孽还无法媲美，唯有勤能补拙，从失利中吸取教训才使得她年芳十六就成为同龄人中最强的那一撮人。
逐渐收了力气，李二狗细细品味六指的变化，当彻底放松下来时，酸痛如潮水般袭来，小六指顿时如失联了一样，再也提不起力了。
面上被酸痛折磨得龇牙咧嘴，在心中却放松地呼出一口气，毕竟弄清了使用六指力量的代价就好。
能量守恒的道理在异世界一样通用，获得什么就会失去什么是某种意义上的必然。
今天如果能不受限制又不付代价地使用六指无穷的力量，那只能说明自己没发现代价到底是什么。
未知的代价才最为恐怖，寿命、理智、感情……等到发现的时候想弥补就难如登天了。
牛兰珊追问了一番为何落败，李二狗边招呼她动身前往衙门，边耐心解释了六指的神奇功能。
先放着她在后面静静思考如何破解无敌六指，李二狗回顾刚才的过程，又发现了一个盲点。
能承受住近乎无穷的力，就需要一个强度近乎无穷的载体。
犹豫一下，李二狗还是决定实验出真知，免得以后真需要小六子承担大任的时候出了岔子。
先用右手掐了一下左手食指，疼痛和浅浅的红印都表明这根手指与常人的区别不大，转而再掐左手的六指，疼痛依旧，但这次却没有留下分毫痕迹。
加大力气重复试验，除了疼痛依旧，六指毫发无损。
正好右手的六指现在还因酸痛连知觉都没有，李二狗干脆让牛兰珊试试全力折断。
确认少爷没发烧，乖乖听话的牛兰珊这次干脆把灵力都用上。
可惜，六指既可以是五指山也可以是定海神针，牛兰珊挪开手的时候感觉手指的变化还没自己脸色的变化大。
……好家伙，这六指还真是无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