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来的孙玄极慌慌张张的来到了山中小屋前,见紫言背对自己站着。
“姑娘叫我来就为了让我欣赏你的背影?”
“不——”
紫言转过身,用犀利的眼神看着孙玄极,给孙玄极看的直发怔。
“我要当太孙嫔!”
“你怎么知道我是太孙?”
“蓝公子说的。”
“这个嘴啊……”
“我要嫁你。”
“这恐怕不合规矩吧……”
“怎么不合规矩,皇子皇孙一妃一嫔不是规矩吗?”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
“你为什么不肯要我?是我不够好看还是你压根就讨厌我?”
“额……不是……”孙玄极为难的低着头。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我?”
“你会和一个对于自己来说压根就没有其他思想的人在一块生活吗?”
“如果是你,我就会。”
“姑娘,是我有什么地方打动你了吗?”
“没有,我就是喜欢你。”
“姑娘,好言相劝,我不希望和你一刀两断,如果你收回你原有思想我们还可以继续当朋友。但你要是还是这么执着的话我只能永远消失在你眼前。”
“你为什么这么绝情?”
“我本身已经有家了,我许诺过家妻要爱她一生。”
“我知道了……”
紫言流下眼泪。此时的孙玄极感到自己言语或许重了些,便上前擦了擦紫言的眼泪。
“邂逅的机会也是稍纵即逝的,别吊死在一根绳上。我知道你不是为了权贵奔我而来,但你确实选错了目标,有了妻子后我一心只想为大甄为皇上除去弊事。”
说完,孙玄极退后一步,做了个揖,便转身离去,只留下紫言在原地哭泣。
太子府中,假孙玄极已经半搂着卿兰坐在床上。占了便宜的七一一脸知足。可他突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赶紧将卿兰放下,站了起来。
“怎么了?”卿兰抬头询问。
“我去方便一下……马上回来~”
说完,七一一摆手,走出了太孙阁。此时的孙玄极恰好翻墙而入。
是的,两人的心灵好似相通着,有着感应的思想。
“怎么样?没哭没闹吧?”孙玄极拍拍衣服上的土。
“额……啊……还行~”七一尴尬的挠挠头。
“你也算是个有功之人了,算我欠你个人情。”孙玄极拍了拍七一的胸膛。
“你要是真觉得欠我人情下次你就别妨碍我工作……”七一小声嘟囔。
“这我可没法保证……”
“行吧皇太孙~我就告辞了~”
说完,七一一一转身,随着一束白烟消失了。
孙玄极走到屋里,见卿兰躺在床上熟熟的睡着,脸上便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下官郭长灵拜见刘中堂。”
“郭中丞请起。”
刘望骞将郭长灵扶起。
刘望骞是安京学府院大学士中堂,官居二品,是御史中丞郭长灵的入院的先生。
“没想到你这都快赶上老夫了,不简单嘛,正四品——”刘望骞指了指郭长灵的官服。
“哪有哪有,没有老师的教诲,何来学生的今日。”郭长灵笑着,品了口茶。“不知老师叫学生来有何指示?”
“我看皇上近日龙体欠安呀!精神头大不如以前了~”
“皇上怎么了?”一脸无知的郭长灵看着刘望骞。
“你还不知道啊?近日各省巡抚频频上奏,今年冬天雪格外的大,各地的河流上冻,尤其是北方,可谓滴水成冰,那土犹如铁石般僵硬,皇上不得不为此操心。”
“那这……刘中堂……”
刘望骞听出来郭长灵支支吾吾了,便赶紧解释。
“郭中丞不必多虑,只是我此番来找你是有事相求。”
“中堂大人言重了——”
“我此番前来,是希望郭中丞能与我等十三臣联名上奏弹劾徐之阳。”
“徐大人怎么了?”郭长灵睁大了眼。
“你不知道啊?”
郭长灵摇了摇头。
“前两个月皇上派徐之阳北上抗击北元侵兵,他以军需为理没边儿的伸着手向朝廷要银子,皇上是拿着荆州,兰陵的百姓们连饭都吃不饱的决心去给他送钱。”
“此事经过查证了?”
“当时龚少保任钦差去边境把徐之阳带回来的。”
郭长灵两眼一转。
“刘中堂,恕在下一问,中堂大人说你等十三臣,不知这十三臣里有谁?”
“都察院左督御史项伯贤,领侍卫内大臣郑岳,内阁学士詹真南,翰林院掌院学士魏恭,兰陵步军总兵何顺临,太子少保姚承乾……”刘望骞喝了口茶,“现在那个徐之阳在家正洗干净脖子等着圣上砍他呢。”
郭长灵摸了摸胡须,构思了一番。
“那中堂大人为何还要参他?”
“郭大人有所不知,我等参徐之阳已经不是一次了,之前他在潼关的时候拆民房抢民女这我都看在眼里呢!如今现在皇上也关心起此事,我等不能错失这大好良机为朝廷除害呀!”郭长灵激动的站了起来,“郭中丞不必担心,如若参错也是我和郑大人担,项上人头大可不必担心被皇上砍去。”
“我不是在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我是在想如若真的像中堂大人所说的那样,那徐之阳怎么可能会就在家坐以待毙呢?”
“他不等死还能干嘛?他一个京官他又没有虎符也造不了反,这就是笼中困兽了。”
“中堂大人,我同意和你们一起弹劾徐之阳。”
“好!”
不过郭长灵觉得,作为一名老将,而且又是野心勃勃,怎么可能会如此任人摆布。
“咳咳咳……”大殿里的孙宪誓使劲的咳嗽着,太监小钉子也慢慢的为孙宪誓拍着后背。
“爹,春秋之时天气不定,这一冷一热您得注意身子呀——”孙熙浩两手窝在一起来回晃了晃。
“没事儿……”孙宪誓捂着胸口,喝了口茶水。“前去年朕还觉得身体不错呢,打仗能打的劲儿劲儿的,今年明显不行了。”
“爹,打仗的事您就先别想了~您岁数大了,别再到处跑了~”
“我也想呀——可这各地的军阀们都不让我休息呀——”孙宪誓拿起龙靴准备穿上,“让老三来我这一趟,他那两个营的兵得发给养了。”
“爹……三弟他家锁着门呢……”
孙宪誓一愣,抬起头。
“大白天锁什么门?”
“我还在门口喊了两嗓子,感觉屋里没人。”
“廉王府一个人都没有吗?”
“儿臣不知道……”孙熙浩低下头。
“奇了怪了……”
夜幕降临,一身战甲的孙熙岸站在城外的军帐里,眼前的沙盘正是皇宫。
“末将徐之阳参见王爷——”
孙熙岸一抬手,徐之阳站了起来。
“你领步军去东门,祥王爷会和你联系,剩下的按照计划进行。”
“末将领命!”
徐之阳走后,孙熙岸慢慢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
“老头子,咱们就要换位置了。”
说完,孙熙岸大步走出营帐,跨上战马,身手的三千军队枕戈待旦。
来到城墙下,城内一片死寂,但仍旧灯火通明。
“太安静了。”孙熙岸环顾着四周,“开门!换防!”
声音在空旷的草地上回荡,这时,护城河的吊桥落下,孙玄极只身站在后面。
“恭迎三叔!”
孙熙岸一眯眼,慢慢拍马上前。
“小子,你怎么会在这?”
“爷爷让我来接您。”
“老头子怎么会知道?”
“徐之阳害了您……”
“哦?”
“朝廷要员和各地巡抚联名上奏弹劾徐之阳,爷爷的逮捕令下来的时候发现徐之阳家已经空了,而三叔的家大白天锁门,这不会让人引起异议?”
“我倒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孙熙岸一捂额头,“我本以为老头子比我想的复杂。”
“三叔,收手吧……”孙玄极牵住马绳,“您赢不了的……回家好好孝敬爷爷吧……”
“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吗?”孙熙岸抽住腰间的剑架在了孙玄极的脖子上。
孙玄极笑着点点头,从腰间拿出号箭,朝着天上打了出去。顿时城墙上出现了无数弓箭手挽弓搭箭。
“就您这三千人都不用您身后的杨云廷出手就被乱箭射死了。”
“你觉得我还有退路吗?”
“爷爷说,放下刀剑回家团圆,王爷回家你继续当,该怎么着怎么着,这一页翻过去了。”
“那老大那事怎么说?”
“爷爷已经下诏赦免老叔的罪名了,回复祥亲王爵号。”
孙熙岸收回剑,咬着牙,死盯着皇宫。
“二叔不必担心老叔那儿……我已经让人把老叔带回去了。”
突然,皇城东面一发红色号箭升空,孙玄极指了指红光。
“看见了吗~”
孙熙岸见号箭升空,犹如刀子般扎进自己的心里,只能瘫坐在马上。远远的城楼上,孙宪誓正坐在龙椅上,望着远处……
清晨,孙玄极蹑手蹑脚的走进太孙阁,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又轻轻关上。随后走到桌旁,慢慢的摘下了乌纱帽放到了桌上。
“你是不又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这一声,给孙玄极,吓得直接坐地上了,卿兰叉着腰站在他面前。
“小兰……你……你睡醒了……”
“没睡醒。”
“没睡醒你为什么不去继续睡?”孙玄极站了起来。
“因为你回来了。”
“那我走……”说着,孙玄极就要走。
“你给我站那!”
卿兰一声大喝,孙玄极立刻定在原地。
“你昨儿晚上干嘛去了?”
“爷爷交给我要务……”
“什么要务?”
“三叔谋反了……”
“啊?”卿兰长大了嘴巴,“那……那他现在在哪……”
“他弃刀投降了。”
“昨天晚上合着你又打仗去了?受伤了?”
“没有没有——昨天是给他劝降的。”
“哦~~”卿兰点点头,“那你现在肯定累的不得了吧?”
“额……还可以……”
卿兰拉着孙玄极的手坐到床边。
“那你歇会儿吧~”
“我……不累……”
“你怎么总结巴?”
“因为你一对我好我就感觉我又做错了点什么……”
“那行啊~”卿兰站了起来,指着孙玄极,“睡觉!”
“额……”孙玄极扶下卿兰的手。“你也歇会儿……”
“怎么……你大白天的就想睡我啊……”
“不是……我让你稍安勿躁……”
“哦……今天早晨宫里发生了个大事你知道吗?”
“什么?”
“五郡主冠上的宝石不见了,神盗七一下预告信了。”
“额……”
“你额什么?”
“我一会儿看看去吧。”
“吹牛……”卿兰一撅嘴,随后卿兰又用余光看了看孙玄极,“人家肚子疼……”
“不说话就不疼了。”
“你个乡巴佬……”怒火冲烧的卿兰攥着拳头。
“对了……昨晚上有很恐怖的事情发生。”
“哦?”
“昨天半夜我醒了,看见门口就有个老太太的身影……”说着,卿兰抓住了孙玄极的衣服。
“老太太……”孙玄极陷入沉思。
“你觉得会是谁呢……”卿兰冒着冷汗。
“宫里除了我娘岁数最大剩下的没有女人了。”
“啊?”卿兰紧紧抱住孙玄极。
“你刚才怎么不害怕?”
“因为刚才我没说……我一提就害怕……”
“你没叫人吗?”
“我怕她听见……”
“在哪?”
“就在门口……”
孙玄极走到门口,环顾了一番。
“是这儿?”
卿兰点点头。
孙玄极又走到窗边,仔细的看了看,又发现了那白色的粉末,随之得意一笑。
“行了你不用害怕了,不是什么鬼怪。”
“那是什么?”
“神盗七一。”
“你怎么知道是他?”
“他的身上总会有一些白色的粉末,可能也是他飞碟帽上的吧。”
“那……那不对呀……我看到的明明是老太太呀……”
“七一他……有时候打扮的比较奇怪……所以……”孙玄极支支吾吾的。
“那他来这干嘛?”
“我哪知道。”
“难不成宝石就是那时候丢的?”
“应该不会吧……”
“哦……”
“你看你后面是什么?”
“啊?啊!”
卿兰吓得闭上眼睛就给了孙玄极一拳,孙玄极被打的直咳嗽。
“你吓我一哆嗦!”卿兰裂起孙玄极的耳朵,孙玄极疼的直**。
“我错了我错了……”
“你吓死我了!你说你这样有意思吗!知道我害怕那个你还吓我!你以为是生活的情趣是吗!”
“又来了……”
“还又来了,你很无语是吗!无语你个头!你天天都错了!你个交际花!呸!”
说完,卿兰气冲冲的走了。
“火气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