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化从,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一直是父亲的至交,李叔把我带大。李叔是开古玩店的,做古玩生意,我平常在他店里帮忙。
李叔是个地道人,待我自然不薄,把我当他的亲儿子对待。他的店里收集了不少从全国各地搞来的古董。各种瓶瓶罐罐,琳琅满目。
因为出售这些古董,李叔还挺有钱的,供我上了大学。
经常有人拿着一些古董来店里卖,一般的东西李叔就会让我来直接处理,只有一些年份久远的稀物,他才会来亲自处理。毕竟,我是从小跟着李叔混的,对这些东西都还算敏感,它们是真是假我很容易就能分辨。
我今年大一,今天是我的19岁生日,6月20。上午,李叔带我下了顿馆子,我此刻正吹着空调,坐在前台打游戏。这不,一个农民打扮的中年男子来了,手里拿着显然包着什么长东西的布条,正贼眉鼠眼的向着店里探头探脑,见了我便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了前台,手还不住地颤抖着,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我见那货没出息的怂样子,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随手把显示着“胜利”手机丢在一边。
我缓缓将布包拆开,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把古朴的长刀,上面还沾着泥土,似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到身上有着龙纹,显得霸气而妖异。
“嗬,这玩意儿可不一般。”我端详着这把刀感叹道。只见那刀锋闪烁着寒光,刀身有着精致的纹路,整个刀的大体形状甚至可以说到了诡异的程度。
单是看着,我就有了一种错觉般的疼痛感。
根据我的经验,所以无法分辨此刀具体的年代,来历,但至少可以证明这是真的,并且罕见异常。
“这……这是神刀!”那人支支吾吾道,语气发颤。
我没理他,马上将李叔叫了过来,李叔拿着一些工具,瞧了又瞧,最终神色凝重的看向了我。
我看他那般神色,自然知道,这东西不一般,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李叔这种表情。
那人则是神色紧张的望着我们。
“化从,这东西不一般,邪门的厉害,但它既然能送到你这儿来,自然与你有几分渊源,”李叔顿了顿,继而说道:“你说收就收,当你的生日礼物,你说不收咱就不收。”
“收吧。”我咬咬牙,下了决定。
那人顿时舍然大喜,甚至浑身颤了起来,不知是有什么毛病。李叔眉头紧皱,欲言又止。
“这东西我们收了,你开个价!”
“不……不要钱!”那人急忙说道。
李叔听了这话,脸色又是一沉。这东西果真邪门,那人这么急着要甩了它。
“不要钱?行,东西留着,人可以走了。”李叔亳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好,好!我走,我走!”那人就好像死囚被下了无罪释放的指令一般,话音刚落,便逃难似的,屁颠屁颠的走了。
好似劫后余生一般。
怪了,这刀到底有什么邪门?怎么会将一个人弄成这样?它给他带来了什么?心中的疑问顿时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这刀可能会招来些什么,你最近小心!你选择了它,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也可能是机缘……”李叔说了一大堆,但我只注意到了“招来什么”这四个字,我顿时有点儿后悔了。
我是跟李叔混大的,干这行,难免会知道那些神神鬼鬼的事。但我一直以来都不太相信,所以心里承受能力并不算太强。
“行了行了,刀一收,哪儿凉快哪耍去!”李叔摆摆手道,随即忙别的事去了。
我愣了愣。把刀把在手里看了看,随即将其随手放置一旁,开始继续用手机打游戏。
可正当我玩儿手机之时,李叔却缓缓走了过来,开口了:“化从,有句话叫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把刀虽能招来脏东西,但同样也是他们的克星,你最好一般情况下随身携带!”
未等我反应,李叔便走了。
随身携带?提着这么一把大刀,怎么随身携带?我最近又不会出去,带不带也无所谓吧。
我打了一会儿游戏,便又研究起那把刀来。
一下午无事。
直到黄昏时,我准备关门打烊,却在门口捡到了一封信,看到信的内容,我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丰富多彩了。
只见那信纸泛黄,字体也是小篆:
七月初七,黄海,龙船,你我相见。
这就是信的全部内容,写信者与我约了时间,地点,但却没有说明目的。我也不知写信者是何人。但那字体写的十分秀气。应该是个女的。
我当即苦笑一声,谁闲的没事儿,让我与她相见?我自然也察觉到了这封信的诡异,但无论如何想都无济于事,我又何必为难自己。
我把信翻手收了起来,随后将店铺的门关上,上了二楼。
我的卧室就在这古玩店的二楼,李叔的房间在我房门对面。
反正没什么事情,我直接上床睡觉了。
半夜我不知为何突然醒来,下意识的想翻个身。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好像被什么压住了一般,我意识到这就是鬼压床。
鬼压床,顾名思义,就是半夜醒来好像被鬼压住了,浑身动弹不得,实际上是人的意识醒了,而身体却还在深度睡眠状态。
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梦魇。
我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这难道就是我的生日礼物——那把刀,给我的见面礼?
我下意识转动眼珠,但下一秒却使我呆住了。只见我的床边,坐着一个人,确切来说是个鬼,它在我看像它前,一直是背对着我,我只能看到它黑纱般的身体。胳膊很长,极不符合人体比例。
而当它转过头来之时,才让我领略到了心肌梗死前的前奏。
只见它的头转了180度,脖子像麻花一般扭曲着,整张脸在夜的黑暗以及他黑纱般的身体的衬托下,显得十分苍白。本来属于眼睛的位置,却成了两个深渊般的黑洞,没有鼻子,却有着扭曲的嘴。它是笑着的,笑得夸张,笑的诡异,从嘴角笑到了头皮。
也恰恰在我看向它的脸时,它笑着像我所在的位置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