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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日月梵音-神秘老者

穆玄换了身衣服出了门,顿时放松身心后百无聊赖,四处闲逛不知不觉竟然到了一片桃林,忆及那日同小月首次相见的种种,心生暖意,于是取出赤笛,寻了一棵老树,跃上枝头,玩弄起笛子来。

此时正直秋末,早已不见桃花踪影,枯黄的桃叶飘落一地,也别有一番滋味。玄鹰从远方飞驰而来,落在桃树之下,穆玄一阵欢喜,跳下树来,伸手抚摸玄鹰头顶。玄鹰一直神出鬼没,总能在适当的时候找到穆玄,让穆玄有意想不到的惊喜,一人一鹰,感情也越来越浓厚。此刻在这安静的后山,再次相逢,是多么难得的时光。

“你们怎么在这里?”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穆玄抬头看去,来人正是小月。穆玄喜出望外,开口回道:“我随便看看,就来到这里了?”小月朝着穆玄和玄鹰走来,和穆玄一样,伸手抚摸着玄鹰,口中说道:“玄鹰比以前更大了,这么有灵性的大家伙陪着你,你倒是不会孤单。”

穆玄笑了笑,说道:“对了,小月师傅你怎么会来这里的?”小月说道:“我喜欢桃花,有桃树的地方,就会有我啊!”说着咯咯一笑。穆玄说道:“昨天你真胆大,算好大师兄人好,不然你怎么打得过他。”

小月说道:“我就是知道他不会真和我打,我才敢和她打的,不然我怎么是他对手。”

穆玄又说:“说来奇怪,师父师娘这次竟然这么好,让我们大伙休息。”小月说道:“听紫灵说,师傅师娘昨天一点都不生气,也觉得我们胡闹的挺有趣。而且,许多弟子都没有和高手过招的经验,多些实战经验,也没坏处。”

穆玄说道:“看来你们和紫灵师姐相处好了,师傅师娘有什么举动,你们都可以窥视一二了。”小月说道:“这点用处都没有,那还要紫灵那丫头干什么?”穆玄又说:“大师兄把笛子还给你啦?”小月说道:“昨天打的天昏地暗,到后面我们被大师姐策反之后,大师兄就抽时机把青笛还给我了。”

两人边走边聊,玄鹰笨拙地跟随其后。穆玄说道:“小月师傅,你教我吹笛吧!”小月又咯咯一笑,高兴地说道:“那你拜我为师,我就教你。”穆玄一听也乐了,说道:“我不是已经拜你为师了吗?怎么还拜?”

小月今日异常兴奋,满面笑容,此时对着穆玄耍赖地说道:“拜过了吗?前次没诚意,重新再拜一次我就教你!”

穆玄无奈,长衫一甩,跪倒地上就拜,口中说道:“穆玄今日郑重拜岳小月为师傅,恳请小月师傅教授我吹笛!”小月开心地哈哈大笑,然后腾的一声跃上树干,冲着穆玄招手的同时口里说道:“你上来吧,我教你!”穆玄站起身来,跃上了树干,两人坐在桃树上面,垂下双腿,开始玩弄着手中的笛子。

小月用心地教,穆玄用心地学,不知不觉,几个时辰就过去了小月已经睡着了,穆玄还在不停地把弄手中的赤笛子,发现小月靠着自己肩膀入睡,穆玄一动不动,不想打扰睡梦中的小月,他静静端详了小月清秀的面容,空气中,弥漫着桃树枝叶散发出来的芳香,以及身旁小月身上少女幽幽的清香,晨风沉醉,沁人心脾,穆玄心中好不舒畅,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幸福感油然心生。

穆玄坐在树枝上,赤笛横在唇边吹着断断续续的音调。以前和小月在一起修炼,两人的身心都异常困乏,许多时候都带着大师姐和大师兄交待的任务,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虽然也有很多开心的时间,但走得近的时候,或是青龙真经的学习,或是两人的对练。此时心无杂念,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享受完全属于自己的时光,这份满足分外难得。

正当此时,树底下玄鹰嗷嗷叫了两声,惊醒了小月,两人转身向后看去,一老者在离此不远处,眉目慈善,朝着两人微笑。

两人跳下树来,都有些差异,然后有些不自然地走到老者身旁,小月问道:“老爷爷有事吗?您老人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不是普通人该来的地方,你赶快下山去吧!”

老者慈祥地笑着说道:“我来这里自然有来的道理,我下山也当有我下山的时机。适才听到二位笛声,清脆嘹亮,我是被你们笛声吸引过来的。”

穆玄和小月相对一望,都有些疑惑,老者说话行事让人难以琢磨,但细看其样貌,身材瘦削,身着粗布衣裳,并无什么仙风道骨之相,和什么世外高人也无法联系到一起。

正当穆玄和小月迟疑不定之际,老者继续说道:“孩子,能不能再吹一曲,让老朽饱饱耳福?”小月和穆玄对望一眼,疑惑更甚,但老者毕竟年事已高,两个小辈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他,小月说道:“老爷爷,我们都是瞎吹着玩呢,不懂得该怎么吹,恐怕辱没了老爷爷的耳朵。”

老者微微一笑,说道:“没关系,虫鸣鸟啼之声同样悦耳,走兽飞禽之音照样动听,这大千世界的万千声响,都是独一无二的美妙音律,你们随心一吹,我也就随心一听。”

小月和穆玄不好推辞,只好顺从老者心意,两人举起笛子放到口边,轻轻地吹奏起来。穆玄基本不懂音律,发出的声音纯粹捣乱,小月直向他瞪眼,穆玄有些尴尬,后面声音越来越小,逐渐只剩下小月的声音了。

老者却毫不在意,悠闲地听着,一副陶醉入神之态。听完之后,老者赞道:“确实悦耳动听,清澈透明,所谓声由心出,好孩子,这笛声正如你们的内心,清澈纯净不存杂念。”穆玄和小月本就不好意思,听老者这么一说,脸色都变得通红,一副受宠若惊之态。

老者对她们的神态举止不以为意,反而说道:“多年前爷爷也曾学过些许音律,你们且听爷爷给你们吹一曲如何?”穆玄和小月高兴坏了,连连说好。老者从身后取出一支长笛,一眼看上去,和普通的竹笛没有什么差别。

竹笛横放在嘴旁,一曲悠扬的曲子,突然从天而降,沐浴着整个世界。伴随每一个音符的响动,震撼了穆玄和小月的心灵,仿佛整个灵魂都被这笛声所牵引,将两人的灵魂带出了躯壳,直飞九天至万里高空随意遨游。

曲调时高时低,带着浑厚的力量震落数片树叶,漫天桃叶纷飞,如同漫天纷飞的蝴蝶。曲调渐高,片片树叶聚拢于老者周身,蓄势待发,到达高潮之时,万千树叶向着远方飞驰而去,所过之处,钻山破石,斩草折木,所向无阻。

一曲奏罢,老者周身的树叶轻轻落地,穆玄和小月缓过心神,感觉适才所见如同梦寐,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奇妙的声音,带着如此难以想象的力量。二人呆在原地,内心的震撼完全写在脸上,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老者微微一笑,说道:“世人皆以为拳脚刀剑是最厉害的武器,殊不知声音也是一种杀人利器,无影无形,百丈之外毫无征兆取人性命。” 穆玄和小月双腿不由自主地下跪,请求老者传授吹笛奏曲之艺。

老者微微一笑,捋了捋胡须,开口道:“相识即是缘分,传授一二微末功夫正是老朽此行的目的,但此事不可对其他任何人提起,即便是你们师傅师娘问起,也不可以告知。如若你们能应允这一点,从明晚开始,你们入夜后到此相候,我自当尽力相授于你们。”

两人一听高兴坏了,连连磕头拜谢老者。老者大手一摇,口中说道:“无需多礼,我本世外闲散之人,不讲究这许多的繁文缛节。”

两人站起身来,小月问老者:“老爷爷,你这一身本事,入我们青龙山如入无人之地,适才即兴随意而奏令我们终生难忘,今日有缘和老前辈相识于此,真是我们莫大的荣幸!”

老者微微一笑,说道:“这些微末功夫不值一提,你们将来也可以轻易为之。此地不是老朽久待之地,明晚三更,我们不见不散,就此暂作别离吧!”小月和穆玄抱拳行礼,送别老者,老者步履蹒跚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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