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继续说道:“不知暮公子,对当今天下武林局势有何看法?”晓天说道:“在下乃是一初出茅庐的后生小辈,对当今武林也并未持有什么看法,小姐有何赐教,在下洗耳恭听。”
夏荷说道:“赐教不敢担,在下觉得,当今武林,江湖门派闲游侠士,一直游离于朝廷的管辖之外。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而门派斗争不断,导致整个江湖动乱,搅得地方百姓不得安宁。江湖门派不得统一,门派纷争无休无止,将来有朝一日,朝廷必然加以干涉,到时各门各派以及江湖上的侠义之士,必然遭到朝廷的致命打击暮公子觉得呢?”
晓天说道:“小姐说得是,但门派之争由来已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让众门派摒弃异见然后相安无事的,况且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是非曲直自由众人评说,这泱泱武林之中,有正有邪有好有坏,不能一概而论。”
夏荷继续说道:“暮公子说得不错,所以现如今的江湖,如果有人能站出身来,振臂一呼,武林一家天下归心,各门派统一为一,然后相互融合化整,促使整个江湖门派向着良性的方向发展,如此,进可以受命于朝廷得朝廷的庇佑,退则可以整个武林江湖实现百家融汇,成就亘古绝今的大盛举,暮公子以为如何?”
晓天听完,微微一笑说道:“夏小姐为何对在下说此番话呢?在下只是一无名小卒,此等大事,和在下也并无太大的关系吧!”
夏荷说道:“暮公子此言差矣,江湖人管得江湖事,武林中的大事,自然和公子息息相关。至于我为何对你说这席话,我想你也应该猜到几分,我等都希望晓天兄弟可以加入我们南陵王府中来,以后共谋大业甘苦与共,南陵王府便是暮公子自己的家,府中的一切……”
“夏小姐,晓天日后何去何从,就不劳南陵王府操心了,而且,你明目张胆地将晓天拉入南陵王府的势力范围,也不问问他师傅同不同意?”
说话的正是小月,她一直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此刻实在无法忍受,内心更是担心晓天一不留心对南陵王府中的一切动了心,那就麻烦了。
在座的众人,眼光齐刷刷地看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眼中散发着怒气,夏荷一听小月的话,也不生气,问道:“姑娘说的也对,那不知道暮公子的师傅是谁?”
小月说道:“他师傅便是我,五龙门的岳小月。”此言一出,在座的众人都哄笑出来,晓天拉了拉小月的衣袖,想让她坐下不要胡闹,可小月听不进去,站在哪儿气势汹汹地看着夏荷。
对面的苏丹通哈哈大笑,说道:“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是暮公子的师傅?这说出去谁信?”小月看着他,说道:“是也不是你问他便是了,你若不服气,大可上前来较量一下!”
苏丹通大声说道:“好大口气,这南陵王府哪由得你如此放肆,在下今日就讨教你高招了!”说着就站起身来,夏荷立马说道:“苏护法先退下,稍安勿躁!”
晓天没有办法,站起身来说道:“诸位,在下确实拜过小月姑娘为师,一直也都称呼她为师傅,所以小月姑娘的意见就是在下的意见。”众人一听,仍然不相信,只是各自呵呵地笑着,而小月也有些纳闷,没想到晓天竟然会这么说。
夏荷这时又说道:“小月姑娘,那你作为暮公子的师傅,对于我适才所说的,有何看法呢?”
小月说道:“晓天一天是我的徒弟,就永远是我的徒弟,我一天是五龙门的人,就永远是五龙门的人,晓天自然也永远都是五龙门的人。先不说晓天,单说夏小姐适才一番话,那不是要让我五龙门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让五龙门从此除名于江湖吗?这未免也太滑稽了吧。”
小月说得义愤填膺,在座众人突然对这个过于放肆的小姑娘,立马充满了敌意,眼神中充满了仇视。
夏荷脸上没有半丝表情,只是幽幽地转向晓天问道:“暮公子,那你自己又是如何看的呢?”晓天说道:“夏小姐所说的是一件江湖武林中惊天动地的大事,能否容晓天考虑一下再给小姐回复呢?”
夏荷说道:“暮公子说的也对,此事确实不可操之过急,这样吧,你和你小月师傅暂且在我们府中歇息一晚,今晚你们好好考虑一下,明天一早给我们回复吧!至于你们下榻的客栈,我会派人前去知会他们让他们不用担心。”
小月不乐意在此逗留,正要拒绝却被晓天阻拦,晓天对着夏荷说道:“如此甚好,那就得叨扰南陵王府的清净了。”
夏荷依然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哀乐,接着对袁子翔说道:“袁护法,你就负责招呼好他们二人吧!他们二位可是王府的贵客,如果你招呼不当,我明天定然拿你是问。”袁子翔应诺一声,然后带着晓天和小月先行离开。
袁子翔将晓天他们安排了住处,小月气愤地说道:“这算怎么回事?把我们软禁在这里吗?”晓天不说话,坐在房间里面喝着茶水。
小月继续说道:“看你那德行,你不会是真想投向南陵王,从此享受荣华富贵了吧?”晓天看了小月一眼,说道:“你干啥这么冲动呢?我们明天就出去了,逗留一个晚上也不会怎么样。”
小月说道:“我就不喜欢呆在这里,我现在就要走。”说着就往门外走去,晓天上去拦住轻声说道:“难得来到南陵王府,你什么收获都没有,这么就离开了,你甘心吗?”
小月看着晓天,半信半疑地被他拉了坐回去,小月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晓天说道:“耐心等候吧,今晚一定会有事情发生。”
小月安静下来,然后突然看着晓天说道:“平时看你道貌岸然的,刚才在宴席之上,那两小妖精对你挤眉弄眼,你就完全没了方寸,完全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晓天暗暗好笑,说道:“我是那种人吗?小月师傅你可冤枉晓天我了,晓天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还是知道洁身自好的,所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点原则我还是有的。”
小月淡定地看着晓天,过了一会儿,郑重其事地说了一句:“你很染,很妖!”晓天顿时无语,不知如何应对。
两人坐在房间中不再言语,喝着茶水看着房间四处布置,不时又互相看看,距离如此之近,整个世界一片安静,感觉时间如此之漫长。桌子上香炉里面丝丝青烟四处弥漫,一股幽香沁人心脾,带给二人浓浓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