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一直在一旁听着晓天和袁子翔说话,此时她说道:“此次南陵王广发南陵贴,引来如此多的武林人士齐聚南陵王城,恐非单纯鉴赏上古神器这么简单吧。”
袁子翔哈哈笑道:“小月姑娘,不是在下有意隐瞒,只是南陵王毕竟是我家主公,许多事情在下也不方便说。我只能说,鉴赏上古神器确有其事,但正如姑娘所说,这只是其一,其他的缘由,你们很快便会知晓。”
小月有些不太高兴,晓天接过话茬来,说道:“小月师傅,你就不要为难我大哥了,我相信如果能说的话,大哥一定会告诉我的。”小月不再说话,只是跟随二人朝着南陵王府走去。
来到王府大门口,看到门口一对大石狮子气势雄浑地坐落于大门两侧,大门两边写有一副对联,上书:“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报王朝”。唐代杜牧的诗句,被简单篡改之后,被雕刻于此,笔法苍劲有力。
昨夜来时,一心注意幽冥教上下的举动,竟然没有细细看过。进得门去,跟随袁子翔走过几条走廊,穿过数间屋子,最后到达一个装饰雅致的待客厅堂。晓天一看,除了袁子翔外,昨晚听琴之前在台上出现的南陵王四大护法中的三人,也都在此,另外一些人,晓天并不认识。
晓天他们进去之后,袁子翔对着主座回禀道:“小姐,暮晓天公子已经到了。”晓天这才注意看,原来主座上,坐着的是一名年约二八的姑娘,身体苗条,体态端庄,面目中带着一股让人难以捉摸的幽怨之气,使人不太敢轻易接近。
晓天一眼看出,这姑娘原来正是那天被自己在溪水之中弹琴的女孩,这世上之事也当真如此巧合,不禁内心想到,这南陵王的千金夏荷小姐,果然不同凡响,那日一人跑那么远,应该是去下发南陵帖吧。
那姑娘开口说道:“公子便是昨夜吹笛之人吧,果然一表人才。”晓天笑着回道:“多谢小姐夸赞,姑娘琴声如同天籁,也是绝世少有。”然后,袁子翔向夏荷介绍了小月,夏荷眼睛掠过小月,看小月一袭青衣,楚楚动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之后袁子翔请请晓天和小月落座。
夏荷开口说道:“暮公子笛声清脆高亢,悦耳动听,小女子昨夜领教了!”晓天回道:“夏小姐琴声幽怨委婉,曲调悠长,在下平时未曾听闻!”
夏荷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今日专门请暮公子到此,公子无需拘束,尽可随意一些。”晓天谢过夏荷之后,夏荷身旁一仆人三次击掌,然后从侧面出来两名歌女,一人手持长剑,一人怀抱琵琶,然后在厅中落座后,琵琶女轻轻弹奏,曲调舒适写意,持剑女则翩翩起舞,随着琵琶曲调,武动手中长剑。
众人在轻歌曼舞之中,饮酒品剑,甚是快意逍遥。晓天看着众人,对自己似乎也没有敌对之意,逐渐也放下戒心,尽情听曲赏剑。
小月在晓天身旁,一直留心观察众人举动,无心欣赏周遭的风景,眼光瞟过晓天,却看到晓天盯着两个美女眼睛一眨不眨,心中有些气愤,这晓天竟然好色至此,身在虎穴如此大意,于是伸手掐了一下晓天手肘,晓天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没有说一句话。
小月心中有些气愤,心想小子这个时候还只想着看美女,沉迷于风花雪月之中,什么时候被人家害了都不知道。
琵琶委婉动听,其中并未含有敌意,那琵琶女一边弹奏,一边吟道:“月下洞庭初,思君万里余。露浓香被冷,月落锦屏虚。欲奏江南曲,贪封荆北书。书中无别意,惟怅久离居。”
声音委婉动听,将唐代上官婉儿的一首《彩书怨》吟诵得动人心魄。那名舞剑的小姑娘,逐渐向晓天靠近,舞姿曼妙,身段苗条,衣袖伴随每一个节拍轻轻浮动,令人心旷神怡。
夏荷看着晓天对着舞剑女看得出神,脸上掠过一丝冷笑,众人的目光伴随那舞剑女的身影四处流转。一柄长剑,在晓天前面轻轻飘动,时近时远,晓天静静欣赏,面露微笑。
小月看着那女孩的剑距离晓天太过接近,心中有些紧张,但是对方又不像有敌意,就不好冒然出手。舞剑女动作轻慢,但剑刃所过之处,携带着一阵微微的风声,距离晓天越来越近,之后剑尖落于晓天肩膀之上,剑刃轻轻上挑,几缕头发被轻轻削了下来,轻轻飘落。
之后一个转身,右手收剑,身体向下弓形弯曲,左手轻轻拿起桌上酒杯,举至晓天面前,双眉含笑,一副殷勤敬酒之态,婀娜多姿,晓天双手接过姑娘的酒杯,一饮而尽。
那舞剑的小姑娘立起身来,此时琵琶声止,舞剑女优雅地立于厅中,之后二人向众人行礼,从侧面退了出去。晓天双掌相击,带头喝彩。一旁的小月,手心全是汗水,此刻也终于歇了一口气。
夏荷此时开口说道:“不知在下这两名奴才曲舞可还入得暮公子的眼。”晓天哈哈一笑,说道:“小姐过谦了,小姐府中的姑娘不仅美若天仙,而且舞曲之美,更是令人叹为观止,让我这凡夫俗子大开眼界了。”
夏荷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暮公子觉得她们这么美,那我将她们二人送于公子如何?”晓天一怔,之后笑着说道:“夏小姐抬爱,在下怎可夺人所好?这等人间佳丽,定然也是小姐的珍爱,在下万不能接受。”
夏荷继续说道:“但凡公子喜好,别说是两名婢女,十个八个也不在话下。”晓天说道:“夏小姐言重了,晓天一向独来独往,身无长物,也不太习惯她人跟随左右。”夏荷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这时,晓天对面坐着的一人站起身来,抱拳说道:“昨夜暮公子笛声在下也有所耳闻,在下南陵王手下袁子胜,昨夜公子应该见过,希望公子赏脸,在此向暮公子讨教讨教。”
晓天欲站起身来应答,不料一旁袁子翔拉住了他,然后起身说道:“子胜兄弟,讨教切磋就不必了,为兄适才在来之前,已经和晓天兄弟讨教过了,子胜兄弟武功和为兄不相上下,估计在暮兄弟这里也讨不到好处。今日在此,在下斗胆提议拳脚功夫就不提了,希望小姐能给手下这个薄面。”
说着又转身向夏荷看去。南陵王府中在座众人,脸上都显出惊异之色。夏荷此时脸上稍微微笑了一下,说道:“袁护法既然这么说,就依照袁护法所说的办吧!”
袁子翔谢过了夏荷,然后对着袁子胜使了个眼色,袁子胜平时和袁子翔走得比较近,对于袁子翔的武功修为,在南陵王府中是有目共睹的。适才袁子翔说他的武功和袁子胜不相上下,其实已经将他抬高了许多,此刻听袁子翔这么一说,也就不敢造次逞能,就坐了下来。
夏荷再次说道:“暮公子年少有为,年纪轻轻,武功修为竟然如此了得,连我们王府的大护法都对你刮目相看,实在令我们佩服。”
晓天微微一笑,说道:“小姐谬赞了,在下一村野小子,所学武功不值一提,适才也是袁兄给足了小弟面子,将在下吹捧了一番,在此谢过袁兄了。”说着,对袁子翔行礼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