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我经常会偷偷的去爷爷家仓房里的神龛前,去找黄大仙去玩,有时他也不在,等下次遇到问他干什么去了他就说去帮人瞧病去了。
但是只要每次他在,我都会和他聊上好一会儿,因为我确实对那方面的事情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黄天海说过,我的命格非常不一般,可以看得出颇有仙缘,日后肯定会造化不浅,我肯定是听不懂什么意思,那时候我才多大啊。
因为那时候我还小,有几次被我家人发现自己跑进仓房在神龛前嘀嘀咕咕的,还被教训了一番,说小孩子不能看,小心保家仙生气。
可我心里知道,保家仙不但不会对我生气,而且还和我做了朋友,只是我从来没也对任何人讲过,包括和我最亲的家里人,因为我知道我说了他们也不会信。
转眼温度骤降,天气变得十分寒冷,冬天也到了。
记得我小的时候,有一年的冬天,父亲给我做了一个冰爬犁,然后在自家院子里的一块空地上泼了水,等水凝结成了冰,我就拿着父亲给我做的冰爬犁在院里那块冰面上滑起来,有时邻居家和我同龄的小孩儿也会带上自己父亲给做的爬犁到我家来玩。
今年的冬天感觉比往年都要冷,因为我已经放了寒假,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寒假作业一天写一篇,写完了就去院子里堆雪人,或者用手将雪团成一个雪球,往自己家墙上呼。
小孩子的快乐就是那么简单,现在有时候看到雪,我有时也特别想抓几把地上的雪团个雪球,往墙上呼一下,又怕被人看见说我是傻子。
那天下午,我闲着没事儿正在自家院子里推雪球,这时突然听见有人喊我。
“浩子,南大江的河冻冰了,走啊,滑爬犁去啊。”
我回过头一看,是我一个发小,他叫邹宏武,比我大两岁,在小学是我上一届的,虽然他比我大两岁,但是按辈分我应该叫他一声小叔,他称我爸和我妈为大哥和大嫂。
但是小时候我脾气也是倔,愣是一句小叔都没叫过,向来都是直呼他的全名。
只见邹宏武手里拎着一个小爬犁和两个滑爬犁的铁签子在我家大门口喊我。
他口中的“南大江”其实就是我们村口的那条淹死过人的水坝,只不过在我们小孩儿口中我们习惯叫他南大江,名字的由来就是因为那条河在我们村口的南边,而且很长。
我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小跑着向屋里跑去,准备告诉我妈一声就去玩。
在我小的时候,无论你去哪儿,都要和家里人说一声,如果你没告诉家里人就走了,家里人找你找不到,等你回来了,肯定是要吃上一顿笤帚杆炖猪肉。
我一进屋,看见我妈正在削土豆皮,我就急忙对我妈说:“妈,邹宏武找我去玩儿,我去跟他玩儿一会儿,一会儿就回来。”
我妈抬头往外看了一眼站在我家大门口的邹宏武,然后对我说道:“去吧,别走远了啊,不行去南大江滑冰去,那冰还没冻实成呢,掉进去你就上不来了。”
我答应了一声就着急忙慌的往外跑,其实那时候家里的大人都知道南大江一到冬天像我们这些般儿大般儿的小孩都会去,但是有时候那里的冰真的冻不实,像我们这些小孩儿掉下去的话真的没办法上来。
但是小孩儿嘛,向来就是这样,想去干什么你不让我去,我哼哈的答应你,但是我该去还是去。
出了门我偷偷拿上我的爬犁和冰签子就跟着赵宏武向着村口一路狂奔。
从我家到村口也不近,正常人徒步也得走上二十分钟左右,更何况我们两个小孩儿,跑了老半天我们两个终于到了村口,我俩站在村口把爬犁放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缓了好一会儿,我俩拎着爬犁就往冰面上走去。
此时冰面上已经有七八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孩子在滑着爬犁,于是我俩也兴奋的赶紧把爬犁放在了冰面上,然后坐了上去,两只手抓着两个冰签子杵着屁股下的冰面滑了起来。
我俩玩的很开心,我们两个比赛看谁划得快,可是每次我都输给他,毕竟邹宏武大我两岁,再加上我这瘪瘪瞎瞎的小体格,他的体能肯定比我好。
划着划着我突然听到屁股下面的冰面咔嚓咔嚓作响,好像要裂开了一样,我赶紧用手中的冰签子迫使我停下来,邹宏武嗖的一下从我面前滑了过去并在我面前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漂移,然后面对着我,看我突然停了就问我:“咋啦,你咋不滑了 ?”
我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在动一下我屁股底下的冰就会漏个大窟窿,把我给淹了,我有点害怕的对赵宏武说:“你听没听见冰裂了的声啊,我刚才好像听见了。”
邹宏武一听一脸自信的说道:“哪能啊,这冰冻的多实啊,不信你看。”说完他从爬犁上下来站到冰面上,然后使劲蹦了两下。
我被他这一举动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可随后见真的没有事,就又继续玩儿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附近别的小孩儿都一个两个的离开了,我一看太阳都快下山了,我俩也得赶紧走了,万一回去晚了家里人发现不对劲,来这边给我俩抓个现行,那我可就废了。
于是我对前面玩的正起劲儿的邹宏武说:“咱俩回家吧,估计快吃饭了,回去晚了被发现就完了。”
邹宏武四处看了看,见天一点点暗了下来,周围的人也都走光了,于是应了一声便下了爬犁拎起来就往岸上走。
而就在这时,我刚要从爬犁上下来,突然发现我面前的冰面下面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动。
因为冰面不那么透彻,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于是我拎着爬犁向它走去,等离近了竟然也看不清是个什么东西,只知道是团黑乎乎的东西在那里蠕动。
我心里一想,是不是鱼啊?于是赶紧对着刚上岸的邹宏武喊:“邹宏武!你过来看看!这是鱼不!”
邹宏武听我说话一回头,往我面前眯着眼睛看了看,然后说道:“啥也没有哇,再者说了,这大冬天的哪来的鱼啊,赶紧上来回家吧。”
我一听也是,这冰天雪地哪能有鱼在这游啊,可面前这个不停蠕动的是什么东西啊?
因为隔着冰面看不清,所以我用手中的冰签子在那团东西上面的冰面上一下一下扎了起来,冰的碎末不停地在我面前飞舞着。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咔嚓”声,紧接着,就感觉我脚下的冰面突然往下沉了一下,我低头一看,没把我魂儿给吓出来。
我周围的冰面全都咔嚓咔嚓的裂开了,裂缝以我为中心向四面八方一点点的裂开。
我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脚下仍不断蔓延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