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好重啊!起开!”
顾南姝原就被摔的五脏六腑都不自在,一听这话,顿时气的柳眉倒竖,冷笑说:“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在这儿瞎叫唤!”
椿树精原本妖力巨大,但他的原身已经被容也那一把火给烧光了,现在只剩下当初附在顾南絮身上作威作福、闹得顾南絮一照镜子就想去死的一点点细小的苗苗,他口气虽和过去一样,但一想到过去他可是椿树精之王——呵呵,当然是自封的,但现在,整个椿树精界,就只剩下他硕果仅存的一棵苗了。
椿树精立刻打算低调成精、猥琐发育。
他小心翼翼的从顾南姝脚下溜达开,口中默念法诀:“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你眼睛又大又空就是看不见我……”
可惜他的愿望扑空,顾南姝喃喃说着“什么玩意儿?”,顺手就把绿色的小树苗跟小豆芽似的拔了起来。
椿树精顿时大惊失色,在她的手中疯狂挣扎,甚至立刻将自己的两根小嫩芽化为了一根杀人的利器——细细长长的一根针,朝着顾南姝的手指尖戳了过去。
顾南姝赶紧松开手,就跟抓螃蟹一样,换了个椿树精背后的死穴位置将他拎起来,同时神识进仓库一顿翻。
——宿主,您的动作能不能稍微的温柔一些, 这里是您的仓库,不是您敌人的老巢。
顾南姝懒得和他打嘴巴官司:“打火机呢,有那种防风打火机么?”
——如果我说没有呢?
顾南姝眯起眼睛,说:“如果我说,有时候我觉得身上沉甸甸的,大概是背负着一个仓库的关系吧,既然你什么都没有,我可以把你卸载了吧?卸载同时,我要求重装系统,覆盖读写区域,请你再也不必回来了!”
——宿主,您真是……心肠狠毒的蛇蝎美人啊……
蛇蝎美人?
顾南姝嗤笑,接过系统哭哭啼啼递过来的防风打火机,说:“今后前面那么长的前缀都可以省略了,只说最后两个字的名词就行。”
系统:……
服务了这么多宿主,他永远觉得顾南姝是其中最最特别的一个。
这种抖S的性子,他喜欢~
顾南姝从仓库出来,细长的手指一转,手心里已经躺着一个金属色的东西。
椿树精哪里认识这玩意儿,还在得意忘形:“我告诉你,这地方可不是让你放肆的!这里可是灵鸢国圣女的宫殿!这里头已经做了数层法术的防护,你是绝对伤不到我的!!”
顾南姝挑挑眉梢:“是么?”
“啪嗒”一声,防风打火机的盖子开启,她手指轻轻一撮,已经燃起一道蓝色的火苗。
下一刻,长得跟豆芽儿似的椿树精的树根,也腾升出了幽蓝色的火苗。
椿树精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冰封了,他惨烈地大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圣女娘娘救命啊!”
“省省吧你,你马上就要化为一团灰烬了,如果想为你亲爱的圣女娘娘出一点余力,我想来想去,你只有当香灰了。”
椿树精哭唧唧:“不要啊,我不要啊……我乃是椿树精之王,你怎能这样对我?”
顾南姝对着他用妖力幻化出来的双眼,一字字说:“椿树精之王?是自封的么?”
椿树精两只脚在半空中连踹连蹬,可惜那一簇火苗越烧越旺,这也难怪,他是块木头,火一燎着了,可不是迎着风往上蹭蹭的扩散地盘么。
椿树精耷拉着脸:“……你怎么知道?”
顾南姝撇撇嘴角,突然一巴掌把他身上的火苗子给拍熄了。
“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你这女人还有一点分寸!我可告诉你了……”生命威胁一旦解除,椿树精又开始耀武扬威起来。
顾南姝将防风打火机往半空中一抛,然后动作潇洒地接住,冷笑说:“我给你拍熄了的火苗,我也能再升起来。”
椿树精紧张地扁了扁嘴巴,不敢说话了。
顾南姝一边拎着他,一边环视着四周环境,随口问:“现在我问你的问题,你都如实回答我。”
椿树精“切”了一声,说:“凭什么?”
“凭我手里头的火苗,你再啰嗦,我走在路上看到椿树,立刻一把火把树给烧了,见一棵烧一棵,见一排烧一排!”
椿树精悄悄观察着顾南姝的表情,这女人有一张出尘脱俗、楚楚动人的漂亮脸蛋——他当然能够看出顾南姝伪装下的真容,但她的性子可真够凶残的。
“好吧。”
“监正薛平是你杀的吗?”
椿树精小心翼翼地说:“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烧我的根须吗?”
顾南姝冷笑:“烧不烧你是我的事情,你只有一个选项,如实供述。”
“是我杀的!”
椿树精说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顾南姝,好在顾南姝看上去情绪稳定,没有发疯的意思。
其实顾南姝确实没有为监正薛平报仇的意思,笑话,他那样品性的男人,曾经陷害过原身,又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有一个贤惠妻子,却总觉得老妻年纪大了、色衰而爱弛,随时想换个新老婆。
这种男人不如死了,留下遗产给寡妇儿子,还能过上顺遂些的太平日子。
“顾南絮在打什么鬼主意?你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这话一问出来,那椿树精的脸上便显出极狡猾闪躲的神色,顾南姝是个脾气直率、做事麻利的人,干脆将椿树精一把摔在地上,跳起来就又踩又踹。
“救命……”椿树精顿时奄奄一息:“这个疯子……救我……”
他原以为顾南姝被圣女顾南絮掳了回来,一定要吃大苦头,谁知顾南絮被灵鸢王绊住手脚,一时不能回来,他倒成了顾南姝砧板上的肉,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揍了一顿,顾南姝又淡淡问:“现在,你还有一点时间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话,也没问题。我现在有点冷,正好缺一根柴火。”
她一边说,一边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
“啪嗒。”
椿树精嘴皮子都哆嗦了:“我说,我说!我说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