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一人掏出一把花匕首,一人从背后抽出一根短棍,分别和文秦二人交战起来。花匕男子连刺文刀的几大要穴,招式阴险毒辣,招招致命,且手法独特,若非文刀轻功卓绝,只怕第三刀便要被刺中了胸口的膻中穴。而短棍汉子则先向秦红兰头顶连劈三棍,饶是他的破绽大露,可是却因为招式太快,使得秦红兰应接不暇,根本没有机会和时间攻击他的破绽大露的中盘和下盘。但最终文秦二人将他们制服在地,两人感到穴道受制,全身内劲施发不得,且头脑发胀,只听文刀喝问道:“你们两个,我有话要问你们!风大人到底受到了谁的威胁,竟闹得整个代州城都如此之乱?”那短棍汉子道:“已经无法补救了,消息虽是我们散播的,但一切已经成了定局了!”秦红兰冷笑一声,道:“你怎能断定我们三个无法补救?”花匕汉子连连摇头道:“确是无法补救了,等风大人三年前贪污三千五百两白银的证据一旦被找到,再由东平王向皇上弹劾,然后再让东平王推荐别人做代州刺史,那么代州就归我们屠龙帮所有了!”文刀听到‘风大人的证据一旦被找到’的时候,脑际一震,猛地想起申务来,心下悔道:我只顾着关注那个申务会不会武功,要知只要能够入的高手如云的刺史府邸,且他还得到了风大人和风夫人的信任,那么偷那贪污的证据还算是难事吗?
三人制服了二人后,找到了刺史府的几个差兵,将二人交给了这几个差兵,便回了刺史府,回到刺史府,便一路向着卷房而去。
刺史府的卷房因为是一州刺史的极度机密,所以有门无窗,里面又没有火烛,所以进去时需要持着火把进去。三人来到了卷房的外面后,文刀定了定颇是慌乱的神色,对守在门口的差兵问道:“申少爷可在里面?”那差兵点头道:“对啊!少爷确是在里面!”文刀正色对差兵快速而又字句清晰的道:“你听我说,这个申少爷很有可能是屠龙帮派来的奸细,他正在找风大人的犯罪证据!”这几句话一说,那差兵立即面色如土,虽然知道这件事不是闹着玩的,要是代州刺史府进了个屠龙帮的奸细,可不是什么小事。但申务又是风大人和风夫人十分喜爱的义子,怎么也不敢就这样拿下盘问,当即没了主意。
文刀看他左右不定,道:“你若不信,这件事就交给我们三个进去办如何?你们都守在外面,勿要让他跑了,我们三个进去给你们弄个明白!”那差兵心想:申务有可能是奸细,但又是大人的爱子,我们本不敢动,现在有人替我们动手,再好不过!当即给三人让路让三人进去。
三人进去以后,只见里面漆黑一片,暗不见物,三人却都知道申务此刻定拿着火把在哪里翻看这些文案,只要找到有火光的地方,便是申务所在。卷房大概有八百来方,也算不小,三人却不见有哪里有火光,仔细看去东边尽头的方向,却见上面冒着青烟,显然火烛刚熄灭不久。
三人悄无声息的向冒着青烟的方向走去,就在快要到达卷房横着的一侧时,突见一个事物向秦红兰袭来。
这个事物并非很实的事物,而是一个很轻的东西,但撒这事物的人的内功显然十分高强,将这一尺左右长的轻盈事物撒的如同铁鸣声般呼啸而来,但却不对着秦红兰的要害,而是对着秦红兰的肩头,而且很显然又放松了几分力气,就算打在秦红兰的肩头,也只会让他轻伤。
秦红兰霎时间拔出双刀其一,白光电闪,一刀将这事物砍作了两截,却见竟是个已经熄灭了的蜡烛。
三人忙凝神戒备,却见那人的身影已如风般掠到三人身前,又以闪电般的速度和雷霆般的势道向三人疾攻三拳。光是露了这一手,三人便有所不及。
秦红兰以单刀向申务的拳头劈下,文刀则利用上等轻功从拳头笼罩不到的空隙中抽身直退,而星仲则是硬用单掌接下了这一拳。
申务在秦红兰刀快下落时,早已收回了拳头,向文刀打去,又见文刀以高明的轻功退步躲过,最后终和星仲的单掌相撞。
只见星仲被反震的向后连翻跟头,就像一个球一样在地上翻滚,将吴绅这一拳的力道尽数卸尽,然后立即站起身来,漆黑中互相看不到对方身影,却听这人讶异的道:“你是‘无聊抵命’陈飞泉的弟子?”又对秦红兰道:“看你的刀法,是‘西域红兰’罗漫舞的弟子?”最后对着文刀道:“这位兄台的身法极其高明,却就不知是哪门哪派的弟子了!”一听这声音,三人立即听出了是申务的声音,文刀低声问道:“你竟然有武功,为何我查探你的武功却一点都查探不出来呢?你到底是不是屠龙帮的人?”申务以颇吃惊的语气道:“果然是你们三个。我练得闭息大法,我的闭息大法已练到第三层,以文兄台的试探能力,是试探不出来的!”秦红兰道:“你是广东‘龟背老人’的单传弟子吴绅?”吴绅点了点头。文刀心想:没有武功怎敢混入堂堂刺史府?又会闭息大法。申务,吴绅,我该想到的!想到此处,心中好像滴血一般的悔恨不已,恨不得拿着剑在自己身上划几道口子。他誓要在信义营干出一番事业,做信义营的营主,誓要做李进吾的师傅,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犯一点错的。之前刺杀朱克华的整个步骤都有刺客门同门相助,计划精妙,他也自认为天衣无缝。可是那次却失败了,他只认为是命,他也认了,但这次实在不该犯此错误的!
星仲一想起屠龙帮那般害死了聂诚,心中便烈火燃烧,上前一步,几乎和吴绅胸贴胸的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不是屠龙帮的人?”吴绅退后了两步,点头道:“我是屠龙帮的人,但是我现在要做的却不是出卖义父义母!”文刀伸手放在了两人中间,只要星仲动手便立即制止他,问道:“那你想干什么?”吴绅道:“我是想找到义父贪污三千五百两白银的证据,然后毁掉它!”三人听了这话,都是微微错愕,心下均想:这是为什么?他是屠龙帮的人,理该来此找风林的证据揭发,为何这关键节点又向着风林,一定是看风林和风夫人太喜爱他了,是以倒戈相向!
吴绅将秦红兰劈断的半截蜡烛缓缓拾起,以火折点上,然后借着火光在文案中翻着。翻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翻到了一个文案,只见文案的皮层上写着‘白银三千五百两’。吴绅嘀咕道:“就是这个了!”他打开皮层一看,里面果然是贪污这三千五百两白银的记录,他立即拿过火烛,将这几页文案烧掉。
文刀道:“吴贤弟,愚兄有一良言相告,不知你肯听否。屠龙帮作恶多端,早晚会被节度使铲除,而且屠龙帮的作乱分子绝不会长久,若吴贤弟肯弃暗投明,离开屠龙帮,投靠节度使。吴贤弟武功高强,是个可用之才,又不曾犯过大错,节度使定会前罪不究,对吴贤弟这个人才委以重用的!”他是看准了吴绅竟念风林夫妇二人的好,被他们两个感动,这才见缝插针,说这番话的。再说拉吴绅入伙,弃暗投明,推荐这样一个心里良善的日后绝不会出卖李怀远或信义营的人才,也算是大功一件。
吴绅本想报答义父义母的恩情,没有要加入李怀远阵营的意思,只想终生陪伴风林和风夫人,但又想自己背叛了势力庞大的屠龙帮,没有帮屠龙帮拿下代州,对于屠龙帮来说,是很大的罪过,所以屠龙帮的人绝不会那般轻易的放过自己。为今之计,只能加入李怀远的阵营,这样一来既安全又能帮助李怀远铲除屠龙帮,以绝后患,保自未来安全,当即答应了下来。
差兵拿不定主意,早已将这件事告诉了风林,风林心中大是崩溃,但也存有疑虑,仍带着几个武功高强的差兵来到,恰好碰到四人从里面出来。文刀将这件事添油加醋的告诉了风林,大概说的是吴绅知道了风林贪污三千五百两白银的事,来到卷房毁掉这个文案。风林听了心中大是欢喜,文刀又道:“令郎已决意加入信义营的阵营,誓要闯出一番事业来!”风林赞道:“吾儿有此壮志甚好!节度使以复阳为名,是正义之师,吾儿等于为朝廷效力啊!”当即大摆筵席,款待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