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秦红兰突然问道:“对了,刀哥,你和李将军是何时遇到的,在哪里遇到的?”文刀便将自己刺杀朱克华失败,被王铁强等人追杀,到到了中条山救了敬家的人,直到遇到李进为的事都一一和秦红兰说了,秦红兰平素冰冷的面庞露出了火热火红的激动和惊诧震撼的表情,一瞬间将头转向文刀。这一瞬间,眼里泪水都在打转,再不似平时的冷美人模样,表情立即变得像个孩子一般,也几乎叫了出来,道:“你去刺杀朱克华了?!”
文刀点了点头,目露火光,看向远方。他突然觉得胸口很闷。想起朱克华令人发指的所作所为,他好像心头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直到他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才感觉胸口和全身都舒服了一些。
文刀道:“而且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仍会和他作对。此生,直到将他杀了为止!”秦红兰此刻仍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崇敬,就好像在看一尊天神一样,激动地发出颤声道:“我支持你!”
文刀这时向秦红兰看来。他的所作所为得到了支持,他突然觉得有人理解他了,更觉得有人支持他,他心里万分的高兴,对着秦红兰,眉开眼笑,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那绝对是逢了知己之后的笑容,就好像天地间终于有人懂他了一样。
但是文刀绝对没想到男女之事,因为他一直心系敬家小姐敬美宾。自从上次在中条山救了她后,他便几乎对她一见钟情,那副楚楚可怜又风韵动人的形象让他一直不能忘怀。但秦红兰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支持自己的人,虽然不知道她所说的那个支持具体指的是什么意思,但文刀大感自己的梦想确是逢了知己,心中大感畅怀。
大概到了丑时将尽的时候,府内外都没有什么动静,文刀道:“小仲是不是睡了?红兰,你也快去睡吧,左右我今夜不困,就由我值班一宿吧!”这时却听墙上一个声音响起道:“谁说我困了?”只见星仲从墙上翻了上来,他虽说不困,却带着浓浓的倦意,只不过双目瞪得溜圆,还带着一股愤恨,很显然是因为聂诚的原因对屠龙帮的人心怀怨恨,想要给他们些厉害尝尝。
文刀看到他这幅状态,忙道:“小仲,还不知道今日碰到的那两个是不是屠龙帮的弟子呢,你可千万别激动,万一不是呢?”星仲道:“我自有分寸,我也能应付得了!”文刀抽出了几支箭,交给了星仲,道:“咱们不能杀错人。目的就是为了给刺史府内的人提个醒,让他们别被人暗害就可以了!”星仲先将几支箭接了过来,这才点了点头。
文刀和秦红兰这才纷纷跃到了墙檐,然后又从墙檐上跃到了地面,回到屋内休息。大概到了天将明时,文刀渐渐醒来,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喝道:“是谁?出来!”文刀忙披好衣服穿好鞋,飞窜了出去,但见外面的差兵都向外追去,他也向外窜来。
但见一个少年倒在地上,痛苦的抚着胸口,地上则躺着一支哨箭。这支哨箭的头部分文刀特意用纱布包裹了,不仅不会让中箭者受伤,而且还会因纱布的阻力而减慢哨箭的速度。这是文刀生怕星仲一时意起而特意为他准备的哨箭,昨夜星仲看也不看的便接过了这几支箭。但是这个少年似乎武功很低,也似乎因为星仲用的手劲儿太大,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硬生生的没有躲开,还中箭倒地,颇受了些伤。
秦红兰和在屋顶上跃下的星仲也从院内追了出来,星仲正要对中箭少年发火,借着火把一看,却见是一个乞丐打扮的斯文少年,便怒火大减,却仍旧厉声问道:“你是哪里来的?是否屠龙帮的人?”
乞丐少年却痛得一阵一阵的,手始终抚着胸口。文刀让两旁的差兵让开,自己则俯下身来给他以内力摩擦胸口,那人痛苦的表情才渐渐平复。
但乞丐少年仍旧眯着眼睛,汗水不停地从头上落下,一张俊脸仍旧蜡黄蜡黄的。此君样貌不凡,虽身着乞丐服,蓬头垢面,但仍旧可以看得出他皮肤白皙,俊目细长且,尤其是一对眼球,漂亮的犹如星星点点一般,五官也是玲珑剔透,若是打扮起来,一定跟个大姑娘一样了。
但是差兵仍觉得他可疑,便将他带回到了府邸,由风林审问。风林一出来,但见乞丐少年长相姣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乞丐少年道:“我叫申务!”他的声音也很是清朗,大类有抱负的秀才朗诵诗书时的声音。风林问道:“你家是哪里的?”乞丐少年道:“正是代州人氏!小民父母皆已早故,只留下小的砍柴为生!”这时风夫人从内堂里走了出来,她一脸眉开眼笑,一阵风似的就来到了风林身旁,眼神却始终没离开过申务,且一副十分关注的样子。她仔细一看,只见申务虽然蓬头垢面,一身乞丐服,但却皮肤白净,眼神似是最美夜空的星星点点,在风林耳旁轻言了几句。风林听后,目露神采,脸上亦露出欣慰的表情,然后便让差兵去带申务去更衣。
文秦星三人忙抓住一个差兵问了,那差兵道:“风大人和夫人有三个女儿,风大人找许多人看过,都说风大人是生女儿的命,所以风大人和风夫人一直想着领养一个男孩儿,如今这么俊美的少年到了眼前,风大人和风夫人自然是动了意思,要让他做他们两位的义子呢!”说着,这差兵也眉开眼笑的去了。
秦红兰和星仲都询问文刀的意见,文刀道:“我刚才给他胸口膻中穴做推拿时,没感觉到他体内有任何真气的存在,该是个不会武功的人,所以该是没事!”想了想又对二人道:“咱们要深深留意这个突如其来的人,但不可以表露出来,万一他不是屠龙帮的人,反而冲坏了风大人和风夫人的喜事!”秦红兰和星仲都点头表示同意。
申务刚被两个仆人带到一个房间,申务就发现这个房间陈设古朴,桌椅都是由红木漆成。桌上传来阵阵檀香,充斥着整个房间,那仆人道:“大人和夫人有三个女儿,一向无子,以后您就是少爷了!看来大人和夫人都很喜欢你呢!”这个仆人大概已有七十来岁,看来已经伺候风林和风夫人许多年,是以说话时情绪激动,高兴的就好像自己老来得子一样,言语间亦不胜感慨。
两个仆人走后,申务开始喝起了桌上的碧螺春。他似乎正在思考什么,一副思虑良多的样子,这时风林和风夫人走了进来。
申务忙起身对二人拜倒,二人笑吟吟的赶忙将他扶起。两人见他眉目如画,一对漂亮无比的眼睛好像星星闪烁一样,都对他喜爱极了。风夫人看着申务,但见他那副受不了自己和风林对他好的紧张的向外看去,俊脸更添上了一层红晕,手足无措,就好像一个娇羞的大姑娘一般,顿时一颗心好像被火烤着一般的炙热起来,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义子,风林问道:“小务,你的家是代州哪里的?”申务忙道:“是代州城西七里村的!”风夫人道:“七里村是代州城最西边的地方,那你从七里村到了城里,路途遥远,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但见申务虽然模样俊生,但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光是上半身便漏了至少五六十个洞。看到了便黛眉紧蹙,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
风林和风夫人立即吩咐人来给他打热水洗澡,又给他换了身蓝白相间的锦衣。经过清洗打扮,申务的皮肤重回白皙,使得眼睛看起来更加有神了,头发也扎了起来,益显其丰神俊朗。风林和风夫人这时来到,风夫人看到申务这幅模样,激动地抓着他的肩膀,几乎给申务抓得生疼,她几乎喊破嗓子的道:“看我儿多精神啊!”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代州城竟渐渐地乱成了一团。三人走在街上,百姓们都纷纷道:“听说风大人贪污受贿两千多两黄金!”“是啊!因为这件事还要被东平王弹劾呢!”“风大人这次州官的位置恐怕保不住了!”街上集不成集,市不成市,大家都在议论此事,甚至还在想下一任的州官会是谁。
秦红兰道:“看来不知是什么原因,风大人似乎即将保不住刺史这个位置了!”文刀道:“街上人都开始如此说了,看来在这代州城内,必定有人煽动这些事!”星仲指着前方不远处,道:“那边有两个可疑的人,似乎是屠龙帮的弟子!”文刀只见前面的道口处站着两个劲装武士,模样不善,在街上的百姓们身上盯来盯去,十分的鬼鬼祟祟。
文刀对秦红兰道:“红兰,我们两个把他们两个当舌头抓起来,然后再严刑审问!”说着,和秦红兰展开身法,飞速向两人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