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才不相信北樱的那套说辞。
什么叫为了不让他北瑛继续待在此地时间过于长久,就随便将他捋了过来!?
林业不解,不死心的又去问了一遍又一遍,最终还是被陈继睿反复扔出帐篷,得来的回答仍是有他这个卞国前国君在营里做质子,梁侑也不敢做什么举动。
什么又叫“不敢做什么举动”!?按梁侑那性子,不管什么都会以自己在对方营里为理由杀过来吧!
但事实是,过了一天两天乃至五天,在林业的焦急等待下,他的妹夫梁侑还是没有派兵前来“救驾”。
反观在北樱的军营里,在北樱的命令下,军营里的人都对这个卞国前君主客气得可以一起席地而坐共吃烤鸡,无人敢讲他什么闲话。
于是乎,林业今日满头问号的出来晃了一圈,又满头问号的回到北樱的帐篷里。
真是离天下之大谱!
又过了几天,林业在帐里看着北樱写写画画时,猛的听到帐外有人通报二十里外有一支军队前来,林业惊得跳起来以为是来“接”他的,没想到来报告的下士说,前线送来情报,是韩国军队,让林业欣喜而又期待的心情一下子被浇灭。
北樱问了对方大约还有多久抵达时,便放下笔,来到盔甲架前取下盔甲,迅速穿戴好盔甲等物,没有再看林业一眼,便大步迈出了帐篷。
被无视的林业对着北樱消失的方向一阵咬牙切齿,之后绕到北樱案台正前方,弯腰去察看北樱这几天以来到底在写啥画啥。
“将军,这次韩军的行径便是冲我们营过来的,因为是突袭,所以放哨的匆匆忙忙回来报告了。”陈继睿紧跟在北樱身后说道。
“嗯,好。”
北樱走到一处武器架前,伸手拾起白樱枪,三两下跨坐上一旁的马匹,低头朝陈继睿说道:“陈司马,按我昨日与你说的那方案,速速实行。”说罢,一夹马肚,飞快的朝某个方向奔去。
陈继睿刚想拱手回应,却发现人早已没了影,只好转身去布置北樱嘱咐的事情。
“山河表里,潼关怀古……”
林业仔细盯着纸上那娟秀的字体,轻声读道。
感情这北将军竟然还有几分文采呵,身在军营也不忘写几首小诗抒发情感,好一个文武双全的北将军!
再往案旁摆放的书卷看去,又见一幅小字,林业走到其面前,拾起这幅小字。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林业一惊,真是好一个几人回,几人回啊!林业放下小字,心里对北樱的印象变化了不少。
……
再看韩军,此时正迅速朝着北樱驻扎的军营前行。
“将军!前方的下士通报称,前军被一人给拦下了!死活都不肯让开!”
“一人?”
“对!仅此一人!”
“待本将上前查看。”
韩玉宸皱眉,令队伍先停下,自己骑马上前查看。
过了一会,韩玉宸来到军队前,看到身穿盔甲的人骑着一匹红棕色的马在原地不耐烦的徘徊,见此,韩玉宸不得不提起警惕。
“敢问阁下名讳?为何要拦下我军?”韩玉宸在距离这人三十步前停下,大声问道。
却见此人手握一白樱枪,百无聊赖舞着,并没有着急回答韩玉宸的问题。
“阁下?”韩玉宸只好试探的前进几步。
“听着呢听着呢。”北樱停下动作,开口道:“你们有何目的,想要踏入赵国国界啊?”言罢,指了指后方。
韩玉宸一愣,拱手说道:“阁下误会了,我军奉命来到此地与赵国的北将军汇合,请求北将军一同前往去铲除匈奴。”
北樱:??她怎么不记得原主的记忆里还有铲除匈奴这一出?
“竟然如此,你们还这样来势汹汹,也难免让人误会啊。”北樱指了指韩玉宸后方。
韩玉宸顺着北樱的动作往后看,待看到后方运送的几座大炮后笑了笑,道:“阁下误会了,此乃用于对付那狡猾的匈奴所用。阁下,时候不早了,请让我等前去与北将军汇合。”
北樱牵着缰绳考虑了一会,道:“你们——有何证据?”
韩玉宸一怔,他真没想到此人警惕性竟如此高,如此难缠。末了,他只好拿出军状令,展示给北樱看,道:“此为三国国君共同签署之令,还请阁下上前过目。”
“小神明,这事在这位面是确实出现过的,只不过宿主没有参与进去。”胡芦精突然开口说道。
“……”北樱好一阵无语,感情她还已经做好了干架的准备了。
“不必了,我方只因没接到此消息而对阁下存疑,还请阁下谅解。”北樱拱手。
“阁下客气了,还敢阁下能否为我等带路去与被北将军汇合?”韩玉宸回以拱手。
“可,请诸位跟上罢。往前直走二十里,便是北军营地。”北樱撇了撇嘴,一扯缰绳,转身离去。
望着北樱的身影,韩玉宸连忙朝身后的下士说道:“传令下去,全军跟着这位小兄弟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