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林业被一阵阵扑面而来的香气给饿醒了。
见到林业爬起身看过来,北樱扬了扬手中的鸡腿说道:“想吃就过来,过时不候。”言罢,继续咬着手里酥脆的鸡腿。
林业看到这番情景狠狠地吞了口水,但抵不得两三天没吃一粒米的诱惑,顾不得一切,身体本能的奔到桌前扯下一只鸡腿放到嘴里去啃。
这一入口,酥脆鲜嫩的肉顿时溢满口腔,林业猛的抬头望着北樱,想说点什么,却被北樱制止了。
“知道阁下想说什么,但是先把东西吃完,过会在下再给阁下好好解释解释。”北樱将骨头放到一边摆放的盆里,继续撕扯桌上的烤鸡。
“将军!”
忽然帐篷外一道声音响起,北樱听到来人是陈继睿,便唤其进来。
“将军,卑职……”
话还没说完,便看到北樱和林业面对面的吃烤鸡这一幕,陈继睿感到十分吃惊。再让他感到不敢置信的是,北樱居然没有像平常一样穿戴军甲,一身白袍,桌旁还放着两个酒罐。
“有何事要禀告?”北樱问道。
“也、也没何事,只是想要告诉将军在那人身上搜到一物……”陈继睿望了望在一旁的林业,没继续说下去。
“拿来给本将看看。”北樱在脚旁的水坛子里洗了洗手,并拿过桌前悬挂着的破布擦拭过后,朝陈继睿招了招手。
陈继睿望着正在埋头大吃的林业,又望了望北樱,有些踟蹰。
“怕啥,他就一质子,能做出什么?你快些过来罢。”北樱不耐烦的再次招了招手。
陈继睿只好上前,将怀里一物递给北樱。
北樱拿到手把玩了一会儿,忽然递到林业面前。林业正在低头撕扯着鸡肉,见此一愣,随即抬起头望着北樱。
“敢问阁下认得这玩意吗?”北樱将林业的面部表情收尽眼里,随后将这玩意收了起来。
“是……是他!”林业咬牙切齿的说道。
“哦?”北樱饶有趣味的挑了挑眉。
陈继睿见此也明了北樱的用意。
最近他真是越来越不明白将军的举动了,先前只要将军一个眼神,他便能心领神会,但近来……明明他是跟随将军最久的那个人,为何他跟将军之间的距离非旦没有拉近,还愈发遥远了呢?……
不过他还是会选择无条件的相信将军,毕竟能将自己从普通士兵提拔到司马这个位置的人,做事方面是永远出其不意的……当然,仅限于北樱这个人。
林业咬了咬牙,低头看了看手中快要啃完的鸡腿,又抬头看了看面带一丝玩味的北樱,心中纠结万分。
“本王……本……我……”林业想说什么,却又开不了口,只好深深地叹息一声。
见此,北樱也没催促他,只是伸手拿起身旁的酒罐,用力将酒塞拔起来,给自己倒了一碗,然后也给林业倒了一碗,就在准备封起来时忽然想到身后还有个人在,于是拿过面前一只干净的碗,将酒往里面倒了去。然后,招呼陈继睿在她身旁坐下,陈继睿有些纠结,最终还是坐在北樱身边。
“阁下,本将没有什么好酒好菜招待你,只有这烤鸡与这自己酿的白酒,你且尝尝。”北樱言罢,拿起碗,朝林业示意着,林业见此头皮有些发麻,他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北樱,只好捧起碗,与北樱轻轻一碰。
表面上说是“招待”,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
过了半个时辰,林业被北樱请出去做好自身清洁工作后又回到了帐篷里,来到北樱所待的案前坐下。
“本王有一事不明,还请北将军开解。”林业望着正在写字的北樱开口说道。
北樱闻言微微一顿,放下毛笔,抬头望着林业道:“说罢。”
“将军……为何将本王押进牢房,方才又是为何与本王同台……共饮?”林业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个嘛……”北樱忽然微微一笑,说道:“自有本将的用意,今后,你若还想夺回你的位置,便与本将合作罢,如何?”
林业听到这番言论怔在原地好一会。
“你……北瑛,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林业反应过来后有些激动的上前一把揪住北樱的衣领质问道。
“哎哎,阁下,你这举动……好生粗鲁。”
北樱也不恼,没有回答林业的问题,而是一把拽起林业的手腕,往后一甩,林业一个重心不稳,立即往后仰倒,咚的一声摔在地上。
“北……北瑛,你既然知道如此之多,为何一开始要将本王捋来?又为何不在战场上直接杀了本王?!”林业狼狈得爬起身来,两三下来到北樱面前双手撑在案上,双目死死的盯着她,好似要将她内心的想法给盯穿。
“杀了你?本将才不会做招来杀生之祸之事。更何况,你一死,本将便要在这戈壁多待几年,你以为本将不累啊?”
北樱说完,继续拿起毛笔抚平纸,在上面落下最后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