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强已经死了,钱雅单是叙述事件就能让人感到恨意滔天。
“后来,我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女儿的身体,女儿的情绪,女儿的心理,再后来,我把女儿送到了国外,和赵建强离了婚。”钱雅讲完事情的经过已经泪流满面。
流程总得走完,“李晓雅说是你提供的麻醉剂?”
钱雅直认:“对,我是个护士,偷医院的麻醉剂。”
钱雅承认了自己一系列的犯罪过程后,恳求柳遇一件事:“警官,我刚刚说的事儿别往外传,我女儿,我女儿好不容易从阴影中走出来,我求求你,求求你谁也别说。”
“放心,我们有规定,今天的对话除了这间屋子里的人和可能抽查录像的领导外,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们可以向你保证,我们绝不会外泄。”
审讯结束,柳遇和何珏从两间审讯室里走出来,对视了一眼,站在那里,谁都没说话。
贪婪,让一个女孩儿的世界崩塌。
色欲,毁了两个女孩儿,两个家庭,两段人生。
钱雅是一个好母亲,她女儿在她的关怀下已经走出了阴影,对她来说这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面前的路依旧光明。
真凶已经落网,柳遇一鼓作气将案件报告写完,下班回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柳遇回到家,看见门口的淡紫色拖鞋,猛地想起,家里好像还有个小姑娘。
柳遇进门,摸摸空空的胃,自己安安静静的吃了个夜宵,路过时然房门时停了一下,小姑娘睡了吧应该,正想回房睡觉却忽然听见时然房间里有隐隐约约的抽泣声。
小姑娘哭了?柳遇站在时然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时然?时然?你睡了吗?怎么了?”
里面没有应答,里面的人仍在抽泣,并且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柳遇加大了音量:“时然?”依旧没有应答。
柳遇心想:出事儿了?柳遇立马拧开门把手进去,里面时然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呼吸急促,眉头紧锁,眼角还有泪痕。
做噩梦了?柳遇站在时然床前慢慢蹲下,伸手轻轻推了推时然,在柳遇的手触碰到时然的一瞬间,时然突然睁开了眼,一个手肘就压在柳遇的手臂上,另一只手反手去锁柳遇的喉,柳遇反应迅速再加上肌肉记忆,立马和挡住了时然,短短几秒,两人就过了招,时然也彻底清醒,立马收手。
时然不知道说什么,张开嘴生硬的吐出一句话:“对不起。”
柳遇什么也没问,嘴角一挑:“做噩梦了?”时然点点头。
柳遇也岔开了话题:"你饿不饿?我刚刚做了点宵夜,要吃点吗?“
时然不明白柳遇为什么对刚才的事只字不提,柳遇不问,时然自然也不会问:“不,不用了,我睡觉,明天还要上课。”
柳遇回应了一声,就出了时然房门,关上门的瞬间,柳遇嘴角的笑瞬间放下去,时然很厉害,刚刚柳遇差点就被她锁住了,脑海里清晰的浮现出时然睁眼的眼神,冷漠,孤寂,渗透骨头的冷意,还伴随着……杀意。
柳遇不知道时然是什么人,也不知道时然经历过什么,同样也不知道时然是否会对自己造成威胁。但柳遇不在乎,他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儿经历过的事一定非同寻常。
两人就这样各自度过了下半夜。第二天也照常,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
柳遇来到警局后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忙碌却也悠闲,中午大家一起在食堂吃饭,几人唠着家长里短,什么家里催找对象了,什么老婆嫌没时间陪,在这一堆声音中,只听见孙凯仰天长叹:“哎。”
何珏胳膊撞了孙凯一下:“干嘛呢这是,又有啥操心事儿?”孙凯抹了把脸:“啧,能有什么事儿,我侄子的家长会,他父母没空,非让我去,关键是,我特么是去挨骂的呀!每次让我去开家长会,每次被人班主任骂,我都快有阴影了!”
张筱筱安慰他:“乖啦,一中的老师都那样嘛,抓学习很紧的。”
一中?柳遇捕获敏感词:“一中的学生要开家长会?各个年级都要开吗?”
啧啧啧,不得了了,柳队参与唠嗑了。他从来都是积极干饭的那个。
孙凯也稀罕:“是啊,学生们都得开,怎么柳哥,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