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那些或玄虚、或悲苦的经历了,给你讲讲我儿时最擅长的一件事儿吧。
就是我特别会抓蜻蜓,和你们这的蜻蜓不一样。我们的蜻蜓起码有拳头大小,而且还有一种特别聪明的极其机灵的红尾巴尖儿蜻蜓。
我没有想到一个简单的捉蜻蜓,会和我的一辈子都有关。这是我儿时和小伙伴们一起游玩的经历,跟你炫耀一下,这是我儿时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了。
(留影壁画面)
河里有一群少年在捕鱼。
一个少年,看着忙碌抓鱼的一帮孩童,突然大喊道:“快看,有条黄色的蛇在游。”
有女孩子害怕,躲得远远的,有大胆的男孩子为了显示胆量,不停的靠近,直到近到三尺处。
只见上面果然有一条。黄色的蛇仿佛在游动,飘在水上。甚至还有想直接抓住其七寸处。突然之间,那蛇竟然自行断做两截,众人吓了一跳,一众小朋友们看清楚后那是何物后,差点吐了出来,逃命似的一哄而散,便跑便大骂易凡太缺德了。把易凡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笑了出来。
(小倩:“你好恶心。”)
孩子们闹腾完了,上岸穿好衣服。
一个八岁的裹着鞣熟鹿皮的男孩,飞也似的跑到大柳树下,看到李岩他们都已经在树下等好了,二胖在无聊的戳蚂蚁洞,李岩在四处张望。李岩呼喊一生“走啦”,三个人每个人找好了一握粗细的干树枝,就向秋天已经收割过的庄稼地跑去。
到了那边已经有十几个孩子在那挖的不亦乐乎。时不时的就有人惊叫,借着看到抱头鼠窜的田鼠,四处跑着找另一个洞穴,撒欢的孩子们三五成群的组队四处追,围追堵截各有章法。
了凡村,并不平凡,每个人都是健步如飞,哪怕普通孩童,飞奔起来都是一步丈余,据说整个世界都是如此。
“抢山头”是他们经常玩的游戏,大概丈许高的小土包,谁能在尖定呆的最牛,谁就最牛!有时会被几个人同时向下拉,有时候抢到山头的人一把能把能把攻山头的推个倒栽葱的滑下去,这次又是被撕破一只袖子,回去肯定要被母亲边骂边缝袖子。
闹累了,大家开始自由活动。
“你肯定把它的翅膀掰折了”
“你太残忍了,你肯定把它的蹆扯痛了,没法借力”
一群孩子,半围着小凡,小心翼翼的跟着他挪动着脚步,七嘴八舌的说着。
小凡就这样带着那只拳头大的蜻蜓走了十几米,左手和食指停止了转动,一直拼命呼气的腮帮子憋得脸通红,突然把腮帮子鼓到最大,使劲的吹了下停在右手指尖上的蜻蜓,只见那蜻蜓仿佛复活了一般,发愣了一下,突然振翅,逃命似的向高空飞去,映照在明媚的金秋日头下,逐渐化成了一个黑点。
“巫术!”
“这是个傻蜻蜓,不知道飞”
“故弄玄虚”
“牛逼,这个蜻蜓被你精神控制”
看着周围的小伙伴七嘴八舌的说,小凡不无得意的炫耀道:“怎么样?厉害吧”,然后的冲着一个黝黑的小男孩说道:“快把刚才说好的田鼠崽子给我吧。”噘着嘴的男孩不情愿地把藤草笼里酣睡装的一个小鼠崽交给他,不甘心地说道“你要记得这是我的战利品,交给你也不能把它放回农田里,迟早是要祸害庄稼的”。
小凡小心翼翼地拿起布包把小田鼠裹起来,装在兜里回到答复道:“你管那么多。”
然后和李岩、二胖趁天黑钱,往家里赶去。
这时,一个梳着两根羊角辫的二丫跑过来,“凡哥哥,凡哥哥,你是怎么弄的啊?”
低头看着这个,一直对自己多少有些小崇拜,比自己还要矮上半个头的大眼睛瓷娃娃,摸着她的头说道“来,我来教你。”
“我这“三步控蜓”大法,那可是连那大人也学不会的独家法诀,我可使练了好几个月呢,只要你们跟我学,保证蜻蜓也能跟着你走。”李岩一听到小凡这话,就开始咧着嘴侧着眼睛看着他,知道这家伙又要开始故弄玄虚了。
果然这家伙,撸起袖子,便开始和身边三个小伙伴张扬的吹鼻子瞪眼起来。
“首先你要知道,蜻蜓的眼睛是看不清快速的东西的,就像二胖你奶奶的老花眼,每次追着要打你,都是打在你爷爷身上一样。”
“嗤!”二胖不屑地回应了一声。
“蜻蜓很灵性不好靠近,所以每次离着很远,你就要不停地转动左手和食指在它面前,慢慢地靠近它,它就会一直盯着你的手指看,以为是个飞虫。你越小心翼翼的,像玩一二三木头人那样的不敢让他察觉你在靠近它,反而更容易受让容易收到惊吓飞走,注意啊,手指可以转的快,胳膊尽量不要动。”
“就像那些幼稚的大人,越看不清真相,就越想看清,看着看着就掉到陷阱里。”李岩怕小姑娘不懂,早得到真传的他,热心地帮她解释道。
小凡接着说道,“蜻蜓还有第二个习性,就是受到惊吓后,如果察觉没有危险,在空中盘旋几圈后,还是最喜欢落在原来休息的地方附近的最高的高尖上。这样你接近它后,就用闲着的右手手臂,捅一下它,然后手指高于原来的韧草尖一指头,它盘旋了几圈后,大多数还会回来落到你代替的草尖指头上。”
二胖问道,“你的头那么高,为啥不落在你头上。”
“笨啊,落在平的地方会挡视野啊,多没安全感,你以为蜻蜓像你那么傻啊,而且你这十天都不洗头的人,那么油,蜻蜓想站也得能站得住啊”李岩反驳道。二胖一阵无语,嘴里不知咕哝着什么。
“最关键的是,你一定不要屏气,要全程不停的呼着气吹它,让它感觉像被风吹似的,一旦不吹了,蜻蜓马上就会飞走。”
“为什么?”二丫急忙追问。
“因为就算你再小心翼翼地靠近它,它也能感受到周围环境出现了个庞然大物啊;就算蜻蜓再傻,哪怕只能记得几秒,你带着它走十几米的时候,它也能察觉周围的环境在移动啊。”小凡补充道。
“那为什么吹它,他就不飞走了呢?”
“因为一有风,它就习惯了抓稳不被吹走啊,否则一吹就跑,它还怎么像我这样当老大,还怎么得到母蜻蜓的青睐。”李岩抢答到,小凡听得一阵头大,心想“到底是我在吹牛,还是你在拉风?”。
“还有,按蜻蜓的习惯,当有风时,自己周围的东西都在动,他才认为是合理的。所以,这个时候,你就一边左手摇指,一边鼓着腮帮子吹它,它随着草摇啊摇,就不觉得你身体在靠近,趁着它盯着你左手的指头,右手指沿着草梗向上轻轻的捅一下他的脚,静静的不动等它落回你的手指,大多数的都会盘旋两圈再落回新的最高点你的右手指头上。这个时候,你就可以带着蜻蜓走了,别人看起来,就好像这个蜻蜓被你精神控制了一般,傻傻的停在你的手上不飞走”
“记得不要吹得太猛,草有点晃荡就行。靠近后就可以轻点吹气了。但是红尾巴尖的不行啊,它们太聪明了,一点惊吓就不再回来了。”小凡补充道。
“这样你就左手摇着手指,一直呼着气,右手带着蜻蜓挪着走,它要忙着抓住你的右手指头,还要忙着看清你的左手指是个什么东西,自然就察觉不到周围环境已经在移动了,自然就跟着你走了,只有傻子才有这闲心搞这个”。李岩带着不屑的口气,非常熟稔地说道。
“不知道上次是谁,练了一个月,好不容易能接近蜻蜓让它有几次落在手指头上了,结果带着蜻蜓走两步就飞跑了,跺着脚骂,傻蜻蜓,不识得爷爷的风水宝地金手指,再也不玩这把戏了,以后用铁圈套满蜘蛛网,把你们全粘光!”,二胖拆台的说道。二丫在旁边仰脸,大眼睛眨啊眨的看着李岩憋不住的笑。
“我觉得每天都很忙的大人们,好多都很像蜻蜓诶”二胖插嘴道
看着烧红的夕阳云彩,想着明天可以跟母亲去繁华的镇上赶集,还可以顺手赚几个铜板,就不自觉的期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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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述)
当时的我没有想到,捉蜻蜓也是修炼,和我未来的功法有关。只要方向对,只要你专注,万般皆修炼。
更没有想到,它们会见证我的一次生死危机和国家危机中帮了我的忙。
(留影壁-镜花水月池)
玉弓大陆上的一个夜晚,一线刺眼的流星划过长空,坠向东海,照的整个大陆紫的发亮,整个东海瞬间如漏了一般,顷刻间海面降了三尺有余。
这海底之下穿过黑暗居然又有一层天,也如漏了一般,洪水如瀑布一般倾注而下,接着一阵莫名的波动,惊醒天下一切有灵之物,眼见着风云变色,四海汹涌,气运翻滚,天道震荡。当真是黑海横流风云起,石破天惊地轴倾。
几道人影或实或虚,一掠而过,出现在万丈旋涡,并很快止住这些惊人天象,接着围住一座悬棺乾陵,却无法近身。而这场巨变的影响才刚刚开始,从此蔓延数百年。
五百三十八年后的一个边陲小镇,白天孤日高悬,夜晚明月高悬,这是一个紫色的世界,植物都是淡紫色,夜晚发着莹莹的光,附近只有少数几株高耸的乔木巨树才是翠绿色,仿佛通天般高耸入云。
这个向往着“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八岁男孩,就出生在离玄界中的一个捕猎为生的“公平镇了凡村”。
“三界是哪三界呀?”小男孩好奇地问着,平时最喜欢听爷爷讲这些传说。
“阳间,阴界和玄界。传说阳间共有七重天,后两界都没人去过,阴间也叫冥界,听说冥界里有地府,阿鼻界,玄界里有暗界,无量纠缠界、无色界和止界。这些都是一个突然疯掉的老樵夫,用余生在天下最高的天环山上刻的,为了让人们去看,还把这些字雕刻成了能直接登顶的石梯。”爷爷回答道。
小男孩听了直咋舌。
“别听你爷爷讲这些有的没的,再不过来,我就把这盆兽肉全喂猪,一、二.....”奶奶喊到。
还没等数到三,爷孙俩早已就位伏身,在饭桌扒起饭来,小男孩还是眼睛轱辘乱转的琢磨刚才爷爷讲的故事,心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去天环山去看一看。
奶奶唠叨道:“你爷爷讲的那些,疯言疯语的毫无根据,你可别跟你爷爷学!”
小男孩接道:“奶奶放心,我不会信爷爷的。”接着就看到爷爷朝他佯怒瞪眼,小男孩装作没看到的,接着笑嘻嘻的说道:“如果爷爷这讲的就算疯言疯语,那我们教书先生今天上课时,说翻到的一本古书上的记载,那简直说的就是疯到没边了。”
说什么“宇宙初开时,时空混沌,分有上玄界、中玄界和下玄界。玄者,为不可说,不可知。
后来秩序逐渐稳定,各玄界中,又有上下位面之分,每个位面中,又有高初阶之分。每个界面宇宙中都存在着不同的种族和生灵。
“公平镇”所在的大陆本来就在三界外,是属于离玄界中位面辰宇的初阶文明。”“好多词我听都没听过,不知道是在讲什么”
小男孩说完冲着爷爷会意的笑,爷爷顿感老心宽慰的捋着胡子:“那是当然,我可不是胡讲,我说的,那可是有人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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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您这一个画面,我就好多疑问,我还是一点一点问吧,也不好总打断。还有,这些事您说有就有,我们怎么信啊?”
老人急了,拿出一个皱巴巴的发黄书页说道:“位面就是类似你们现在说的维度,还有,你看,这有县志的记载,我就算胡编,也不能准备的这么充分吧?”
小倩翻阅着发黄的书页:
(以下为县志内容:)
《千年启运钟灵秀,蜻蜓少年百年身》
一颗流星划过长空,坠于东海,大陆水汽蒸笼氤氲,月余不去,从此天地变幻,大道更迭。
六十年一甲子,世道巨变,有人称之为末法来临,有人称之为混沌元年。
祖辈们说,这天地规则改变六百年以来,已经乱的不像样子,每一个甲子一个摸不透的道,新的规则下,大家都不熟悉,有的人飞黄腾达,有的人羽化成仙,有的人停滞不前,地位一落千丈,但也有新的人杰英豪辈出,这不,新的甲子又开始了,又不知道是怎样的一个世道。谁都说不清道不明,只能摸索前进,寻找自己的那份大道机缘。
这是一个神仙豪杰、英雄辈出的年代,也是一个战乱纷争,百姓苦命的年代。
县志野史记载:别的不说,据说流星坠地那天,正逢七月酷暑,阳光暴晒,远观者所见,近流星者,无论何物,瞬间气化,激发的大洋水汽,直冲云霄,出海的渔民却未经历任何海啸,甚至连大的波澜都没有,大陆那被蒸了月余后,所有百姓都白了不少,再加上烟雾渺渺,如仙气一般,很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姑娘们,还有一些或肤色稍黑或容貌不自信的少女们也开始活跃于大街小巷,据那时候官府记载,那个月的店铺税收增加了三成,就连村里的订婚数量都增加了一成有余。
小倩:“老家伙,你这可是有点搞笑了啊,你把谁当傻子呢?哪有县志里还写县志记载的!!!还‘千年启运钟灵秀,蜻蜓少年百年身!’您这老脸要还是不要???”
老人老脸涨红,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辩解道:“你这女娃儿,鬼精的很。不是你说要尽量的用你们的方式来讲嘛,我也不是为了增加历史厚重感嘛!”
小倩:“算了,不和你计较,反正也是闲来无事,我就当解闷打发时间吧,那刚才关于三界的描述,是疯老头说的对,还是这位教书先生说的对呢?这么说来,玄界最大,凡间在最底层咯?”
老人:“这个......我们这教书先生,真的只是个教字的先生,他就这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
(自述)
这个时代,有一个最诡异的现象,就是“甲子巨变”,每六十年道运会发生一次变化。
已经过去了九个甲子年,每一甲子会有一家道运盛行,得天独厚的人就能够在这一甲子中修行仙法,境界与日俱增,不可同日而语。
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只是好事,开始我还不懂,后面知道有个叫“玉苗”的说法。就是每个时代都会有一批好苗子,特别适合修仙,或者特别适合“借鉴修仙”或用来“研究仙法”,就会安排他们从残酷的竞争中脱颖而出,能让一些宗门大族总结出实力快速提升的方法规律,摸出这一世的修行方向,这导致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敢以真境界示人,不敢让别人知道我修行了仙法,甚至在外都要常用化名。
每个县都会出现丢小孩的事情。你不知道,当时维持生计每家就很难了,总要面对和凶兽的殊死搏斗,再加上这种后来知道是来自兵家的“玉苗”争夺竞备,让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过得更加苦不堪言,多少是有些对国家的怨言。直到后来才知道,国家更不容易。
小倩:“为什么他们不耕田呢?这样总能有个生计。”
玉弓大陆很早的时候,据说国家分田是很大方的,家里有男人的,只需弯弓射箭,能射多远,就分你多大的良田,我出生的时候,村里附近的良田,都被富户收走了,村民就只能靠山吃山,以打猎为生。
小倩:“当时是一种怎样的生活状况,国家又是为什么不容易,您能不能详细给我讲讲?”
当时国家的确是内忧外患,而且还有来自阴暗势力的潜在威胁,随时有可能会被人吞并掉,还要兼顾着百姓的生活。后面会详细说的,而生活的困难,这么说吧。
当时的我们附近的邻居每二十家每年都会有人死在黑蟒林里,而且往往都是一家的顶梁柱。
你像于自果家,他父亲在他9岁的时候没的。我们前面的那家侯大勇的弟弟铁蛋儿,就是他自己13岁没的。
写在前面——观世四宝:
(老人自述)
我想讲述这段经历很久了,为什么要写呢?只是想留下点什么吧,也很可能是完全留不下,又有什么能抵得过无限岁月的侵蚀呢?
一直难以动笔,好在有你帮助。
小倩:我帮你做笔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有什么负担。
好吧,可是这个故事又从什么时候讲起呢?
但是大家纪年的方式都不太一样。有甲子纪年法,有拉丁纪年法,有阿拉伯纪年法,为了方便,就用阿拉伯纪年吧。
那用什么文字呢?宋体,文言,小传,白话,西文,象形?算了,还是用简体吧。其他遇到什么就用什么吧,换了其他的字体也不好表达。
哎呀,别钻了,聊天呢,自己多沉,心里没个数吗?还把自己当幼年呢?
(一个耷拉着耳朵,毛茸茸的“四不像”,挤着它那锅盖大小的“大狗头”,使劲的往老人怀里钻,用额头反复蹭着老人的下巴。)
你说,这么大一个家伙,怎么可以这么黏人?天天把自己搞成萌兽大小,魂兽穴也不呆,你住我身上得了。
和小言在一起有多少年了?记不清楚了。从我出生的时候应该有两百元年又一千三百标准年了吧。
就从我出生的地方开始吧。
我出生的地方是玉弓大陆。想起来就很温暖,小时候最爱缠着爷爷奶奶。
奶奶是村里公认睿智的人之一,话不多,但总是一语仿佛包容着对世事沧桑的理解一般。而我呢,最爱缠着爷爷讲传说,搞的我从小总爱想那些没用的,向往什么“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我们家以前都是打猎为生,其实整个小镇都是经营凶兽的生意。镇上呢,比较繁华,是负责交易凶兽的集市。公平镇了凡村是在玉弓大陆大康国的西南边境,自古有着“贡嘎在,国不亡”的说法,因为离黑蟒林比较近,常年会有凶兽出没,以打猎谋生的整个村子都特别喜欢男丁。
一般的家庭一年能抓到个七八头战兽就会过个好年,就是搞来北方运来的奇异水果和水貂皮。厉害的家庭能抓到十几头,几乎每个月都会有收获,但就是风险也比较大,人丁少的就只能抓个五六头,光景不好的时候,一年抓个三五头,就只能看天吃饭了。
所有抓到的凶兽会放到镇里的集市上去卖,有军队来收,据说凶兽都要运到郡里。鸡鸣郡可是个大郡,有钱,不像我们收成好的时候,一年下来只有几十两银子,传说鸡鸣郡的大户人家,地窖里都堆着金山,房顶挂着串串铜钱,仿佛柳条一般,我们是从来不敢想的。
忘了那一次听爷爷讲的什么传说,好像是村西头的镇兽神像吧,就说是有神界。
我就问爷爷:“三界是哪三界呀?”
记得爷爷当时说:“分成阳界、阴界和玄界。阳界呢,也叫阳间,共有七重天。阴界呢,也叫冥界。后两界呢,也就是冥界和玄界都没有人去过。这都是从一个疯掉的老樵夫那儿传来的。
这个老樵夫以前家里面是开染坊的,有个染坊铺子在镇上。有一天呢,就突然把这个铺子卖了。就跟魔怔了一样,不听老伴劝,日复一日地去山上砍柴。后来就疯了,把家里面铺子当掉的所有银两都拿了出来,买了些锁链,把砍下来的柴做成木板连起来,都放在了那个当时整个玉弓大陆的最高天环山上,形成了可以让人直接登顶的梯子,实在难以放上木梯的地方,他就凿出石梯,就是为了方便人们登山。因为天环山上有奇珍异兽,还有说是泡了能延年益寿的天池。人们肯定都愿意走他铺的凿的木梯石梯呀,而他只是为了让别人在攀爬的过程中,沿途看他写的这些字,反正写了很多。”
奶奶就不爱听这些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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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这么讲好枯燥,您老人家能不能进入状态地讲啊?就完全回到那个时候。”
好吧,我努力回忆当时的画面,时间过得太久了。
奶奶当时唠叨着:“你爷爷讲的那些疯言疯语的毫无根据,你可别跟你爷爷学。”
“不行,你说我这把年纪了。这么讲有点难为情,你稍等一下,我给你拿个东西。”
小倩看着这位老人家,陆续拿出了四个东西:一个洗衣板大小的玉壁,水泡玉壁温润美伦美奂;一个浮在空中的水泡,外光照上去流光溢彩,五颜六色;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一块两面可照的镜子。
老人指着其中飘在空中的水泡说道:“这个呢,是红尘家的‘风花雪月泡影’,是我记忆里的一些东西。有一些我不好表达的情绪情感,你意识集中到这上面便能感受的到,这样,就可以直接描述我也不好表达的一些感受了。”
“这个是‘琥珀留光灯’。”老人托起一盏古色古香的燃灯,透着沁人心脾的松油香,说道,“这是墨家打造的。点燃后穿透了空间,晕染了光阴,可以让你置身其中亲身体会,所有的触感,质感,嗅感都如身临其境。”随着老人的大袖一拂,火苗燃起,小倩便沐浴在五彩斑斓的光域中,周边的场景光怪陆离,瞬间变换,仿佛一瞬便已穿过万千年。
“这块玉璧,是佛家的‘镜花水月留影壁’,也叫‘镜花水月池’。可以境随心转,那你可以换到任何一个人的角度上去看这段经历。甚至是一株树,一只鸟。你可以天帝视角般的纵览全局,哪怕是非我亲眼所见。”
小倩:“老头,你这有点凡尔赛啊。”
老人问道:“凡尔赛是什么意思?”
小倩:“就是暗戳戳地炫耀,也是一个‘日常乳法’的一个国家地名,算了,解释了您老人家也听不懂,您不用管,这个镜子是干什么用的?”
“这个是‘因缘观镜’,道家喜欢叫它‘因缘启合镜’,正面为因,背面为果,亿年时光也能浓缩在须臾间,你可以在上面查看前因后果。比如有些起因让你一头雾水,有些事情你没耐心,想直接知道结果。知道些来龙去脉也便于你梳理理解,即便如此,万千年的时间跨度,仍是容易让你摸不着头脑”。“其实我没有炫耀,要不要把‘森罗万象’、‘龙王水晶’、‘星系海市蜃楼壁’和‘时光掠影’也拿出来给你看啊。”
小倩:“额,算了,您娓娓道来即可,我向来自信自己串联起来的能力,那我统一叫它们‘留影壁’好了,要不实在是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