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之后陇家庄就再也没有安稳过,一年多来时不时庄子里就有人失踪,有时候还发现了一些不认识的生物死尸,甚至整个庄子都变得阴气森森。
仲夏上午,陇原在庄子里甚至会觉得有些阴冷,打出来的井水也不能喝了,闻起来散发着丝丝说不明的的异味,并且喝多了就会精神萎靡身体也会越来越差,轻则呕吐腹泻重则严重虚脱。
随着这段日子庄子里的怪事越来越多,陇庄主都快愁疯了,偌大一个庄子很多人都快住不下去准备逃离这个逐渐诡异的故乡。
可如果庄子里的人都要走那还好说,他陇原大不了散去大半家财安排好庄民在其他地方再建一个陇家庄,这些事情他又不是做不到,可老人和一些宗祠内的长老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这么一拉扯可就全都耽搁了。
他也不是没想过其他方式,请了几位江湖上的道士和尚,结果这几个道士和尚要不拿钱跑路,要不装神弄鬼一番被陇原抓了现行,愣是一个有本事的都没有。
实在是没了办法他也已经修书一封前去附近一个山上修仙门派去请仙师,许下了很大的黄白之物,但是那些修道之人迟迟没有给他们回应。
今日他在庄子外二十多里地远的镇子上散心,路过一家酒肆听到了一阵悦耳的苏式唱曲声音,那声音软糯香甜曲调温文尔雅,让他阴郁的心情变得些微好了一些。
时间也已经是正中午了,他闻着酒肆里的菜香腹中也感觉有几分饥渴,于是就带着身后四个随从进去找了个二楼靠窗桌子坐下。
坐下之后定睛观瞧二楼角落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小女孩正在一桌喝酒的二流子那儿卖唱,小女孩眼神迷蒙身子有些不稳,唱曲的女人伸手扶稳小女孩,嘴上却没有停下苏式唱腔,那唱的端的优雅美妙。
二楼的另一头,以为清俊青年桌上放着一把长刀墙角靠着一柄长枪。他单手握着粗瓷大碗喝着酒,时不时的夹两口菜摇头晃脑听着那艳丽的唱腔甚是享受。
陇原点了四个荤菜三个素菜一大碗菜汤还要了两大盘煎饼一大盘葱丝两壶烈酒,没多久菜上齐,陇原饶有兴趣的吃了两口酱牛肉,抿了一口桂花酿听着曲。
那青年游侠就是陈诚山,一身素衣紧衬合身,身后还背着一个带着半片黑纱的竹编斗笠。
他时不时的侧过身子盯一眼那女子,女子背对着他看不清容貌,只不过身姿婀娜颇有成熟曼妙的韵味。
那碧衣小女孩倒是能看得到容貌,生的端是粉嫩可爱,只是衣服已经显得有些破旧什只能看到一些地方用针线缝好了,虽然缝合的极为精巧但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到。
陈诚山收回了目光,这几日连日赶路他最近也是有些疲惫,主要是他骑的马也需要些修养,打算在这里住个几天,昨天这女子就在这唱曲,今日他又来,这个女子依然还在,只是今天多带了一个小女孩。
这几日他在骑马时也不断尝试运转功法,丹田内的真气也愈加浓郁,陈诚山尝试了许多好玩的玩法。
比如按照功法尝试把真气运满全身,发现身体能力提升了一大截,把真气灌注入武器发现自己居然能随意的控制长枪的曲直。
真气灌入能使武器变得更加坚韧,那把长刀灌注真气后散出淡淡的白光,但是长枪落雪就没有这种异像。
他举起碗仔细的看了看碗里混浊的番薯烧酒,美人美曲就差了美酒美景了。
“唉,出门在外要省钱啊。”陈诚山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现在也算是比较有钱可那都是宗门的拨款要用一年多呢,出门在外能省则省自是不会有错。
陈诚山享受着粗陶碟子里面的茴香豆,滋味甚是美妙。
只是这美妙的心情下一刻就毁了。
“爷,十文小钱或者一枚大钱。”那唱曲女子唱完之后给一桌子二混子道了个万福。
“什么钱?”流里流气坐在桌边的二混子放下筷子一脸凶狠的,嘴撇的跟个二五八万一样语气甚是霸道。
那女子明显被吓到了说话磕磕巴巴的:“爷...爷,唱曲的钱。”
“谁让你唱了?”另一个二混子笑盈盈的看着她。
女子愣了一下指着他说到:“就是您啊!”
那个笑盈盈的二混子脸一瞬间就冷了下来,面色凶狠:“瞎胡说什么呢!谁能给你作证!嗯?谁能证明是我让你唱的!你自己坐在这擅自唱起来,哥们没收你的钱就不错了,别不识趣啊!”
那个混子说完狠狠的盯着周围的食客,一时间回头看热闹的人都马上转头回去老老实实吃饭去了。看着怂怕的众人一时间七个二混子笑成一团。
唱曲的女人面色难看,小女孩也被这一群坏笑的二混子吓到紧紧的抱着女子的小腿眼力氤氲出了一团水汽。
女子抱着那小女孩面色略显凄凉:“几位爷,小女子卖唱赚点小钱不容易,您行行好。”
“行行好?”带头的二混子终于说话了,语气那叫一个猥琐。
几个混子都站了起来围着那个女子越来越近满脸的坏笑,那女子只能慢慢往陈诚山那里后退。
带头的二混子伸出手捉住了那女子的腕子,满脸淫笑:“小娘子想要我们行行好?那你看我们去家里'行行好'如何?”
说完此言七个混子带着和一样的淫笑,那笑容要多恶心人有多恶心人,那卖唱女子变颜变色,满脸的惊慌和害怕一手拽着小女孩另一只手不停地尝试抽回被捉住的腕子,可她一个柔弱的女子哪里是那个混子的对手,怎么都挣不开不由得惊叫起来。
“爷!你放手!你快放手啊!”卖唱女子焦急异常,神色异常的可怜,可她怎能挣脱得了一个壮汉的手?
她越是挣扎那几个二混子笑的越猖狂,女子眼泪都落了下来神色凄然的看着周围,没有任何人敢起来管这些人的闲事。
“呦呦呦,这是你女儿吗?粉粉嫩嫩的,长个几年好好培养一定是一个骚货跟你一样。”一个矮胖的男人伸手就要去抓那个小女孩,满脸的淫荡笑容吓得小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了。
这女孩一哭,周围的人忍不住抬起头都看了过来,除了陇原和陈诚山。
那些二混子撇着大嘴环顾四周厉声呵斥:“看什么看!看你妈呢!不要命了!不想死的话要不吃尼玛的饭,要不给爷爷我滚蛋!”
抬头的人都低下了头,听闻上面有动静的店小二看着是这几个混世魔王,二话不说直接下了楼,这几个活阎王谁都得罪不起啊。
这话里面可是嚣张的不能行,陇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好不容易变得舒畅的心情变得奇差无比,正当他要抬起头示意手下去摆平那几个混子时,突然那个肥胖的二混子惨叫了一声。
“哎呦!我滴妈耶!”那肥胖的二混子伸向小女孩的手被他捧在怀里手背上冒着一股鲜血皮开肉绽。
一粒扁平带血油炸茴香豆落在地上特别的扎眼。
带头的混子面色一变看向自己的胖手下刚想问什么就感觉自己手上也是一疼抓住卖唱女子的手的手背传来一阵钻心疼痛,一枚带血的茴香豆落在他的脚边。
“谁!”那二混子也算是个汉子,手背被打的血肉模糊也不喊疼。
得了这个空隙卖唱女子赶紧抱住小女孩往后退了好几步,正好撞到陈诚山的桌子,她背靠着陈诚山的桌子身子在抖,陈诚山桌上的酒碗荡起一阵阵涟漪。
那二混子一时半会找不见是谁暗箭伤人,见那人不敢露头便以为是对方不敢和他们正面冲突,狞笑着往卖唱女子那靠近:“你看看本大爷的手!”
那女子一愣看到混混头子手上的伤痕,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抱紧了身边的小女孩,不时地用手拍着女孩的后背,把她的头埋在自己的侧身不让她看那几个二混子。
“今个爷爷我手上被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偷袭,可那个小王八蛋只敢偷袭罢了,倒是你!你今晚上不给爷爷我伺候舒服了,爷爷让你们走不出这个陶庙!”二混子满脸的狞笑,笑容狰狞可怖伸着手就要抓卖唱女子。
但是下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人影倒飞了出去,飞了五六米躺在二楼楼梯口“哎呦!哎呦!”的喘息沉吟了几声好一会才爬了起来正是带头的那个二混子。
而那个卖唱女子的身后伸出了一只腿,慢慢地收了回去,陈诚山放下自己的腿坐在座位上捻了两颗茴香豆,剥开外面的皮子放在手心递给了那个小女孩:“小妹妹,别哭了,来哥哥给你吃这个。”
小女孩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和煦笑容的大哥哥,慢慢地止住了哭声只是抽泣着带着泪光的眼看着陈诚山,又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姐姐,只见姐姐点了点头就伸手拿起茴香豆塞进了嘴里慢慢地咀嚼了起来不再哭泣。
陈诚山满意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后站起,周身一阵气浪无风而动鼓荡开来,吹得身边的人衣决飘起,露出了一个微笑玩味的看着这几个二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