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清并不知道为什么辩青夫子这样的儒学家会说这种谎言,但是相比辩青夫子自有深意吧。
周云清叹了口气说道:“师弟,你可能不懂,但是不要轻易说出那些大儒的名字,他们会在一些人说到自己的时候心生感应感知到你在做什么,儒家奥妙难以言说。”
陈诚山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也只能当真点了点头。
周云清继续说道:“你人缘极好,灵峰上的一百多人估计也早都认识,内门的师兄弟们都对你也颇有好感,大师兄出去了一段日子其他师兄弟也多去执行宗门任务了,留下来的就只有我还有柳家鑫忽律耶以及老九斐然和一直在山上的燕江楠。我也不懂师尊为何急着让你下山入世,去哪斑驳的江湖中。”
陈诚山哑然就这么和周云清走了下去。龙鸣峰内公孙止做在武神堂上,掌门坐在他的对面:“怎么了?不开心了?”
公孙止满脸怒色但是也不多说什么:“自是师兄的安排,师弟我无话可说,这陈诚山算是个好苗子方才入武道就让他下山,为何不多雕琢我是想不明白。”
原来安排陈诚山下山并不是他公孙止的安排,是听从了掌门师兄的要求。
“师弟你真的变了,换做是十三年前你怕不是提着剑就架在我的脖子上了。”掌门笑着看着他说不出的玩味。
“我现在也不介意抽出剑来直接捅你一剑,但是,我打不过你。”
公孙止自暴自弃的往椅子上一躺无奈的说道:“这几年你到底在想什么?安排了这么多内门弟子散在江湖之中,甚至安排走了两位峰主潜伏江湖。”
掌门收起了笑容真气运转一股股龙鸣响起一道无形的罩子笼罩住了二人,以武道一品绝颠的实力封禁一方天地。
“你问了我几年了,我现在告诉你,如何?”
公孙止坐直起身两眼放光随后又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端起了茶碗简简单单的抿了一口香茗说:“你要说就说,不说我也没得办法。”
掌门人哈哈大笑,自己的这个师弟真的变了,不像是以前那般莽撞更加沉稳,这让他十分满意:“吴大祭酒四年前暴毙于观星台你知道吧。”
公孙止面色凝重:“想不知道都难,这种人物死了想不知道都难,他不是妄图破一品桎梏被天罚而死吗?”
掌门眯着眼看着他说:“如果我说他早就超过了一品你信吗?”
“轰!”
公孙止猛然站了起来,威势之猛直接震碎了身下百年花梨木的太师椅,他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掌门。
“而且那大祭酒是被人杀了,我这么说是不是更加刺激?”掌门人严肃的看着公孙止。
“不可能!别说他破了一品桎梏,就算他还是那个隐藏在朝廷背后的一品玄修天下又有谁能不动声色的杀死一位一品玄修?”
掌门低着头看着公孙止背后的碎椅子神色带着一丝悲伤说到:“我若是说他为国为民而死你又当如何。”
掌门看向背后泥塑手中的宝剑,沉默片刻后将一切向公孙止和盘托出。
公孙止听完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乱了!乱了!这天大的篓子你们!你们!”
公孙止面色通红咬着牙说道:“你们怎么敢的!怎么敢瞒过天下人的!”
掌门叹了口气说道:“就算说了又如何?圣上还能昭告天下?到时候事情还没彻底失控,大隆可就先乱了。”
“那你们!也不能瞒着这么多人啊!十五年!十五年!上次出现这种乱子,足足准备了百年才渡过难关!我们只有十五年!你当这是开玩笑的?”
“那又能如何呢?有人能在十五年内成就武仙?还是说有人能在十五年内成为人间剑仙或者是道神?佛陀?这种人千年间也没有出过一个!”
“好了好了,事已至此只能跟着朝廷赌一下了,泰山和朝廷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具损。”
听闻此言公孙止大喊一声:“狗屁!”
他猛地站起满身的赤黑真气疯狂涌动暴怒道:“这是你和朝廷荣损与共,与我等泰山子弟与天下万民何干!”
掌门面色尴尬,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让公孙止先发会火歇歇气。
一切已经发生,又能怎么办呢?
七日之后陈诚山牵着一匹栗毛大马走在泰山下西湖边的林荫小道上,身后是送行的柳家鑫。
忽律耶没有来,他前两日接了宗门人物往南去了一座偏僻小镇,那里有人写信求助于泰山,这封委托送到了灵峰周云清思索再三安排了忽律耶自己去解决,只不过有些妖邪异兽而已,中原之地这种妖邪难过七品,不然早已经被武司剿灭。
陈诚山牵着马马上挂着行囊,他用手揉揉马的鼻子拍了拍它的胖脸说道:“这一路四千余里可是要你我相伴了,一路上咱们互相照应着。”
此去南疆四千余里,跋山涉水路途遥远,泰山派拨给了陈诚山白银九百两黄金二十两密信一封,信是给南疆泰山的接头人的。
陈诚山仔细的把黄金与密信缝进了内袍中,白银则是留了二十两傍身其他的皆换成了大通钱铺的银票仔细收纳到黄金边上。
这一路泰山派没给他定日子什么时候到就到了明年九月前回来就成。
夏日炎炎陈诚山带着马走出了泰山派下马步行碑后翻身上马,阳光明媚草木旺盛一马一人往西南大道而去。
此行任务陈诚山只是负责看着江湖打探一下南疆形势如何。
因天气炎热,陈诚山都是连夜赶路中午便找个阴凉处给马儿喂些水添点草自己睡下,有店住店逢城不入顺着官道走了几日。
山东官道边上有个县城规模的庄子名唤陇家庄,庄子上大约百十户人家其中半数都姓陇。
庄主陇原是一个四十多岁大腹便便的的男子,他穿着一身铜钱纹员外袍,此刻面色沉重,陇家庄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庄子但是也颇有些底子。
只是最近三年庄子里怪事频出,常有庄民夜间看见一红衣女子飘荡在夜空中,前年陇三春家的大闺女莫名其妙失踪,三日后在庄子外一座荒坟里发现了她半个身子。
那半个身子就像是被巨大野兽撕碎了一般,当初陇原只当做是遇到了什么山野异兽报了案衙门草草的来了俩捕快让他们收了尸体妥当下葬说是会找猎户去附近的山窝窝里找罪魁祸首,一晃三年却是杳无音讯。
去年西街张大爷的小孙女也失踪了,同样是那座坟,同样是半个身子被撕裂,只有半个身子找了回来。
张大爷睚眦欲裂,替孙女收敛了尸体后带着一众庄民去刨了那座荒坟,果然在坟内发现了几具女性半个尸身,当场所有庄民就傻了啊。
上次坟墓上发现尸体时坟墓都没有丝毫动土的痕迹,这些女尸是怎么进到坟内的!
所有人都感觉随是烈日当空却如寒芒在背一般。
登时间除了张大爷外所有人都往后退了几步,张大爷血冲头颅顶虚白的发丝根根竖起捏着锄头的手青筋暴起“好!好!好!”
他双目流血看着坟内穿着小红袄的半个孙女,看着孙女尸体下一幅朱红嵌绿的漆木棺材,颤颤巍巍的上去用手吧孙女半个身子抱了出来。
而他的身后一个壮汉看着坟内怒吼一声:“闺女!”
此人正是去年女儿同样死去的陇三春,他快步上前从里面抱起另外半幅红衣女子的腐烂身体。
张大爷与陇三春二人抱出各自的家人后看着坟内满满的荒骨,二人七手八脚把那些骨头请了出来,说不定就是这棺材里的怨种害死的其他人。
张大爷和壮汉陇三春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用锄头抛开了棺椁。
“噗!”
棺椁开棺一股黑气冲天而起,本事烈日当空却突然阴云密布,狂风四起天黑如夜,大风吹沙阴寒无比所有人都忍不住惶恐的坐倒在地双手捂脸发出惊骇的叫声。
异象转瞬即逝,天气放晴,所有人忍不住靠近荒坟坑,有个人大着胆子伸头看去去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打紧,看了吓一跳,棺材里躺着一套艳丽的女人衣服,但是并没有人,或者说没有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