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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棋局上的活棋

“齐使至,战争始吗,这一天还是来了呀!”卞庄不由感慨道,因为这一幕他上一世也经历过,不过上一世这场战争却是在五年后发生的。

公元前684年春天,齐桓公率军攻打鲁国,向鲁国国都曲阜进逼,进驻长勺(今山东莱芜境内)地区。

面对齐国军队的进攻,鲁国君臣上下对是否迎战议论纷纷、态度不一。因为六个月前乾时之战失败的阴影还笼罩在鲁国人头上,鲁庄公更换乘车狼狈逃命的情景还在人们眼前挥之不去。而且这次齐国人是为了讨伐鲁国武力扶持公子纠,在道义上也占有一定优势。

然而,鲁庄公在乾时败得非常难堪,他自然也很想借此机会报仇雪恨,心中偏向于迎战,但却遭遇到其臣下一些“亲齐派”或“惧齐派”的很大阻力。

而上一世的卞庄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反齐派,再加上有军功,战争之事走着谏言之权,自然被这两派所不容,甚至遭到了他们的打压。但可惜的时,他那时候官职太小,人微言轻,纵使有话也没人听。

也就是在此际,与卞庄是好友挚交且同为反齐派的曹刿也在卞庄的引导下请求去面见鲁庄公。届时同样作为比较底层的士大夫出身的曹刿,无视邻人的冷嘲热讽毅然进宫面见鲁王进谏,与鲁王共同演绎了一段论战佳话。而曹刿作为这一战的亮眼之星也借此机会迅速的成为了鲁王的心腹,且迅速成为反齐派的领头人。

而反观卞庄,这一场战争却是他的最后一战。而也就是在这一场战争中卞庄受重伤濒死,然后被他正下山云游的师父芒砀真人所救,最后看破红尘遁入道门学习道法。直到遇上了老君......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重要的是现在如何!

而此刻卞庄真的也是越发惊奇于现在的生活了,因为他越来越感觉自己的人生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

其中包括像鲁公苏醒、鲁秋早夭(鲁秋提前发动,造成冲突才被卞庄斩杀),以及这一次的战役提前,他总感觉好像自己陷入了一个特别大的棋局之中,而自己却不是执棋之人。

此刻卞庄万幸自己还有改变现状的能力,所以可以成为棋局之中的一颗活子。

“不对,也许上一世我自己同样也只是一颗棋子,只不过是一颗死棋罢了!”卞庄自嘲的自语道。

“二弟~二弟,你怎么了?”孔丘见卞庄从听到消息后便陷入了沉默,并且时不时的自言自语。有些吓着了,便着急忙慌的喊他。而也就是孔丘这焦急的喊声将卞庄也从思考中拉回了现实。

“无妨,大哥,我只是想事情过于投入罢了,您刚刚问我什么?”

孔丘见卞庄回过神来,松了一大口气。便又重复刚才的问题:“二弟,你待如何?我这次是否需要入宫呢。你我一起进宫,彼此之间也有个照应,而或你在家休养让我独自进宫?毕竟你才刚刚返家”

“大哥,我明白你的顾虑,你还是继续收拾行囊准备周游列国吧!不用单单为了我滞留于此,我一会儿自己进宫就好了,你也说了,现在你的职权也只剩教化一途了,这次只是兵事参谋,你去了也是无甚作用,还不如快些追寻自己的理想去。”

“那好吧,看来是我着想了,还是二弟明晓事理,那愚兄就听你的建议啦!”

言罢便招呼仲由一同归家,并召集众弟子决意去周游列国去了。因为这件事已经耽误了太久了,行事也需要趁早了。

孔丘现如今已经诸罪被赦,同时也恢复了官身,就算请辞也能落一个好名声。同时他对于即将的列国周游之行也充满了期待。

另一头,待略一收拾,卞庄又一次踏上了前往公府的道路,不过这次自己却是独行了。他拒绝了内侍的马车随行,想着步行前去,正好也能在路上思考一下事情。

卞庄走在路上,自己也是越想越加起疑,因为这一切的发生都太过于巧合了。仔细想想,其实鲁公现在的性格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上一次的进府,就有数次自己跟鲁公的话语对弈产生疑窦,因为在卞庄他自己的印象中,鲁公最主要的特性便是软弱,而此时鲁公却跟五年后的坚毅性格如出一辙。

而鲁公的性格之所以改变,最主要原因也是五年后的乾时之战,当时乾时之战战败,他被迫逃命,幸得护卫以死相护才逃得性命,但终究也是被砍成了重伤,昏迷了数日才脱离危险。而经历了如此变故,鲁公也痛定思痛,想着自己不能再浑浑噩噩,所以便有了如此改变。

总的来想,无论是齐鲁战争的时间还是鲁公的改变,以及更有甚者的鲁秋之死,好像前世都处于同一个时间段,且好像提前的时间都巧合般的一样。并且卞庄有一种直觉,这些事情的提前都是为了考验自己,并且急于考验自己能作何选择......。

“身居菩提室,心住龙虎台,一朝魂灵灭,沁金耙复来”,卞庄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老君给予自己的二十字真言之上。

其实在第一次苏醒的时候,他本来感觉自己应该已经明白了其中释义,从而能够跳出局外,但此刻他却发现自己却还是身在局中呀!

其实如果按照上一世的规划,他此时应该按部就班的进宫同鲁公商议兵事,领军出征,然后负重伤,再然后被救,最终再次辞职归乡,踏道修真......。

但无论怎样看,他最终的结果只可能是重复上一世的因果罢了,关羽会死,自己会“调戏”嫦娥,会西天取经经历西游量劫,还会再次做那个佛门败类。而那几个女子仍旧会死.....

“不行,我绝对不能再如此重来一场,否则那这一世的重生又作何意义呢?"卞庄自言自语道。

其实仔细思考,“复来”二字看似是说自己重生一场,但想到了这些以后,这个“复来”更加接近的却更应该是一切推到重来吧。

这时,一场春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而卞庄的步子也同时也渐渐迟缓了下来,没有像路上行人般纷纷加快步伐归家或是寻找遮挡躲避,他反而直接暴露在春雨之下,丝毫不介意自己刚换下来的名贵新衣被雨水打湿。

同时,他跟着雨滴落下的节奏,踏云步前进,若有若无间似有一种莫名道意弥漫。

突然卞庄好似抓住了什么,那是一缕道意,或者说是一种气息。他跟着自己找到的气息继续摸索,突然感觉道心一片清明,仿佛获得了一种心境上的突破。

他瞬间明白了所有,纵然事情已经发生,并且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最坏发展结果,他还害怕什么呢?最差不过是重走一遍罢了,尚且自己已经改变了很多东西。比如上一世他是以武大夫身份参加齐鲁之战,而现在自己却早已被封为新羿伯,还能知兵库事。所以最后结果一定会更好。

万法变,诸事亦会变,他早已能够掌握另一个不一样的人生,他还有何畏惧?

“哈哈,老君,我明白了,纵然我还身处天地弈棋的盘中,我也定会做那一枚能盘活整个棋局的神之一手的,我卞庄在此立誓,一定要做那一枚棋局上的活棋!!!哈~哈~哈”

卞庄笑了,如释重负的笑了,他有了自转生后第一次放下包袱的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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