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念之战这几日,宋凌没有任何下场比试的意思。他不是那等哗众取宠之人,更不愿将自身暴露在众人面前。若依仗其堪比化神中期修士的神识,恐怕在场之人无一是他的敌手。
洛宁倒是屡屡丰收,每日几场下来收获颇丰。他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在感到对手深不可测之时,便会痛快认输,麻利至极,倒让宋凌刮目相看。
“此人拿得起,放得下。”宋凌心中赞许道。
宋凌与洛宁每日都会在论道厅见到那个身着白纱外袍的女子,这女子行走之间顾盼生姿,引得许多垂涎的目光。但此女每每与宋凌擦肩而过之时,神态很是恭谨,恭谨之中更是略作疏远。而宋凌则只淡淡点头而过,仿佛与此女全然不识。
蓦然前方一阵喧哗之声,宋凌扭过头顿时眉角一挑,冲着出声之地走去。他的眼前,已经由二人对战变成二群对战。两伙修为不等的元婴修士尽皆放开恐怖的神识,展开道念之战。
一阵阵无形的风暴从半空悄然划过,论道厅中尽是一片肃杀之意。
“岳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等修士赌注俱是自愿,你怎能横插一手!”一浓眉大眼的书生喝道,此人元婴中期修为,很是不凡。
“哼!”岳老三眯着双眼,冷笑道:“丁浩然,你若老老实实也就罢了!但尔等分明欺负我这师弟,竟然联手用神识攻之,否则我这师弟又怎会败在这元婴初期修士的手下!”
丁浩然闻言大怒,面上杀机腾腾:“放屁!你哪里见我等联手击之!我这位朋友功法奇特,神识自然比寻常修士高上一些,你若输不起,便滚出此地,莫要给元婴修士丢人现眼!”
众人听闻丁浩然之言,唏嘘之声大起。他们尽皆是心中明镜之人,自是知晓谁对谁错。但岳老三身后势力不小,自身修为亦是十分了得,众人没必要为了无关己身的一件小事平白得罪岳老三。
岳老三眼珠一转,喝道:“丁浩然,你莫要扭曲是非!若你真不服气,老子陪你玩一场。若是你输了,便给老子滚离这个地方,莫要在老子面前晃悠!”
丁浩然怒不可遏:“作一场便作一场,丁某绝不是吓大的!若你败于丁某手下,便把先前输掉之物留下,而后如你所言一番,滚出此地!”
岳老三眼中杀机一现,忽然哈哈笑道:“好,便如你所言!老子也不欺负你元婴中期修为,便“借念之战”如何?”
众人闻言尽皆哗然。所谓“借念之战”便是指不用自身神识,而是用神识控制他人神识进行斗法,斗法过程极为艰险。其中的要求更是颇高。这“借念之战”不仅需要庞大的神识作为后盾,更是考验对自身神识的控制力度,多一分不可,少一分亦是不行。
一旦神识过多,便会使己身所控制的神识因承受不住而爆裂,从而波及自身。而少一分,则会败在敌方手下,更加令人难以接受。
众人此时尽皆在心中暗骂岳老三无耻。岳老三此人修为较之丁浩然要高上一些,自然有着极大优势。但令众人没有料到的是,丁浩然竟然一口应下。
“丁道友。”丁浩然的身旁走出一人,他面现担忧之色,劝解道:“莫要呈一时之威,来日方长啊!”
宋凌定睛一看,不是洛宁还能是谁?
丁浩然闻言,顿时感激道:“多谢洛兄忠告。但岳老三此人辱我门面,伤我好友,更是三番五次出言挑衅,若在下吞吞吐吐隐忍下去,那这“道”,又修得有何意思?”
“我辈修士,不求无愧于天,但求无愧于心。洛兄,多谢!”
话毕,便见丁浩然大袖一拂,稳稳坐于蒲团之上。他的双眼紧盯着岳老三,满目寒意:“不知哪位道友肯将神识借于在下一用,事成之后道友尽管将赌资取走,丁某更有重宝相赠!”
丁浩然的话音未落,人群中便有几个修士跃跃欲试。他们自忖神识庞大,无惧二人之间的斗法,再闻丁浩然赠宝之言,更是心中骚动。
岳老三见状,冷笑道:“元婴修士还有何意义,不如用金丹修士一战如何?”
丁浩然闻言一愣:“岳老三,你胡说些什么,哪里来得金丹修士!”
岳老三嘿嘿一笑,顿时将目光望向论道厅的角落。众人顺着岳老三的目光望去,却是看到了刘明和那白衣女子的身影。
刘明见众人的目光齐齐聚于自家身前,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也心感不妙。他连忙抱拳躬身道:“不知...不知诸位前辈有何吩咐?”
丁浩然亦是望见了刘明二人,眼中踌躇之色闪现。若是以金丹修士取代元婴修士,那么事后他所付出的代价则少得多,或许随口几句指点或者几枚垃圾丹药便能将二人打发。
“就是你了!”岳老三满脸狰狞,眼中闪过一道淫欲。而后聚掌成爪,爪心间一股莫大的吸力泛出,直奔刘明二人。这吸力绕过刘明,却是奔着其身后的白衣女子而去!
“大胆!竟敢对小姐无理!”岳老三的身后,蓦然两声暴喝,旋即便见二人悍然出手。此二人浑身灵力暴涨,大掌连拍之间声势浩荡。
这二人使用的是一套连击之术。以其元婴初期的修为,在连击之下可击败元婴中期修士,便是元婴后期的修士都能缠上一缠。
“小姐?老子要的就是小姐!”岳老三嘴角划过一丝嘲讽。他纵身而起,便见其手中雷弧闪现,偌大的雷球很快出现在掌心,而后将他的整个身躯尽皆笼罩。
“雷暴!”
岳老三散开满身的雷霆之力,将适才出手的二人直接散布于雷霆之中。一道霹雳蓦然劈下,二人顿时跌落在地,浑身颤抖不停,不一会儿气息便低迷下去。
“不自量力!”岳老三不屑道,他转身放过二人,掌心间灵力再次奔腾不息,对着白衣女子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