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气质出众,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她桃花芙蓉面,细弯柳叶眉,一双明眸含情脉脉,传递出让人怜爱的无限柔情,扭动腰肢如杨柳摇曳,颤抖着优美的曲线,如燕懒莺慵般妩媚,更堪称风骚绝代。最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这女人身穿了一套绣着大红牡丹花的,那种倭寇女人才穿的和服。
八雄见状,各个甩镫离鞍,跳下马便跪拜于地上,各个都用极尽谄媚的语气,涕泪纵横的口称“刘娘娘”。卑贱之状,让梁庆之和金云嗤之以鼻。
但是,恰恰就是这个女人,六旬老妪有如此倾倒众生的美貌。梁庆之心中暗想,这老太婆真是不简单,此老妇人统领一方,绝不是寻常善类。
刘老太太见到八雄跪倒在地,卑贱之状,她却没说话,只是站在原地微微一笑,然后做了一个挥手向前的手势。但见她身后窜出十几个刀斧手快步向八雄逼近,就在他们距离跪着的八雄不到一丈远的时候,八雄几乎同时一跃而起,各自抬起衣袖,连续发出十几发袖箭,然后不断向后退去。那些袖箭破风而出,瞬间刺中了八九个人,只有几个人被袖箭直接刺死,其他人中箭以后没走出三步,便口吐白沫,栽倒在地。显然,这些袖箭是喂过毒药的。刀斧手们连忙后退。
八雄上马,双方对峙。刘老太太向前一步,微笑着柔声细语的说:“不愧是哀家的八雄儿,死到临头了还做最后的挣扎。你们刚才派人血洗了我的宫殿,无非是想抢夺我的权力,我好怕呀!可惜你们不过是我的玩物,就凭你们几个的那点小伎俩,还不足以和哀家斗法。刚才你们哭天抹泪的不过是想麻痹我,然后趁我不备杀了我对不对?可惜被哀家识破了。”
八雄中为首的刘顺走出一步上前说道:“你识破了又怎样,你这个老妖婆,今天才是死到临头了,我们兄弟青春大好,怎么会屈膝于你的淫威之下呢?”
刘老太太哈哈大笑道:“你?你不配这么说。哀家想要你的命如同探囊取物一般,你信不信?”刘顺摇摇头,刘老太太做了一个向前的手势,只见刘顺身后的刘平刺出一枪,直刺刘顺后心,刘顺毫无防备,被一枪挑落马下,当场毙命,其他六个人当中刘安、刘发、刘财突然对刘福、刘寿、刘利下手,攻其不备将这几个人瞬间挑落马下。
刘老太太仰天大笑,这笑声充满了温馨甜蜜,却藏着无尽的残忍和阴谋。
刘平摆弄着兰花指,得意的说:“逆贼已被我等清除,娘娘这下可以放心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他被一支不知从哪里射来的箭刺中当胸,随着刘平一声娘娘腔般的惨叫,他坠下战马,连哭带嚎的捂着胸口的那支箭,扑腾了几下便不动了。
与此同时几十枝箭飞向刘福、刘寿、刘利。
这几个人平日只知道阿谀谄媚、欺男霸女,除了刘顺还是个练家,其他七个人都是花架子。何况此时黑灯瞎火,纵使灯火通明也是暗箭难防。结果这几个人和刘平一样,坠落战马而死。
刘老太太微微一笑,一脸的平静和淡然。
此刻,从这些箭射来的方向,闪出几个人,为首的是一身金盔金甲的刘顺。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刘顺来到对峙的人群中间,得意的说:“刘老妖精,你难道不知道咱们这长白山中,有个朝鲜人叫胡庆吗,他最擅长于易容整容了。你老人家的这副尊荣还不是拜他所赐?不过一山更比一山高,你会做的,我也会呀?刚才那个刘顺是假的,说实话我就是为了防着你这一手啊!”
刘老太太一脸苦笑说:“我早就应该该料到,这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旁的梁庆之听罢,心中暗想,难怪这刘老太太有倾城之容貌,原来也是那个邪恶的胡庆的杰作。想到这,梁庆之仔细打量刘老太太,看了几眼再往他身后看,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原来这刘老太太身后,跟着十几个穿着和服的人,为首那男子举手投足,气质形象都颇有长者之风,一脸的坦诚和无辜,却不失领袖风范。梁庆之心中暗想,这人不是他们倭寇的头目小西飞吗?果然是大奸似忠。然后,小西飞身后是武田棕茂等一行人。梁庆之提刀正欲上前,金云拉住了他,然后伸手示意他静观其变。
此刻,刘顺高举着一杆虎头錾金枪,正在呼唤这些兵将和心腹,聚拢人心。很显然,他准备和刘老太太决一死战。刘老太太那边则是一片冷清,鬼头刀王犇、玉面达摩杜壆、长枪周怒都是一脸严肃。那些倭寇们则一片岿然不动的架势,他们身后只有可怜的一百多人。
刘顺给士兵训话,说了一些除暴安良,公平正义的话。然后带着这群士兵呼喊了一阵,调转马头对刘老太太说:“你这老妖精,作恶多端,每年把刘家堡的童男童女们祭奠冰山雪人,其实不过是给你炼丹药做药引子,我在你身边多年,从来都没见过冰山雪人。”
刘老太太平静的说:“那些童男童女中,有你的孩子吧?你睡过多少待嫁闺中姑娘,也许只有我们刘家堡的勇士们才知道吧?”
刘顺怒目圆睁道:“这刘家堡的一切灾难都是你这老妖精带来的,你才是罪魁祸首!”
刘老太太带着无奈的微笑摇摇头,又是一挥手她身后的鬼头刀王犇、玉面达摩杜壆、长枪周怒抡动兵刃冲向刘顺。这是三人人如其名,鬼头刀王犇一脸凶相,盛气凌人;玉面达摩杜壆虽然是书生气质,但是手中的两把大铁戟却告诉世人,这个书生很凶猛;长枪周怒,手中长枪一丈二尺,枪头红缨如同愤怒的火焰。
真可谓,来势汹汹,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