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横说:“不好说,不过当初你爷爷我们都觉得是那女子毁了项斌。否则,以项斌当初的文韬武略,稍加雕琢必成大器。可是,他居然隐遁江湖了。”
梁景武听得很诧异,“我有两个疑问,第一,您居然懂倭寇的语言;第二,你对项斌如此了解?”
梁横听了,脸上流露出很不自然的一笑:“我锦衣卫的大人物啊,所以我会的东西多着呢!”
梁景武感慨的说:“我要和你多学学啊,闯荡江湖,提高自我的能力。二爷,你肯教我吗?”
“臭小子,这一路南下,你二爷我少交给你什么了?我这可都倾囊相授了呀!”
“谢谢二爷!”
“你小子啊!”
梁景武摸着后脖颈,微微一笑说:“不过话说回来,其实项斌应该向我学一件事。”
梁横很诧异的问说:“他像你学什么?学你的刀法?还能来得及?”
梁景武得意的说:“我可以为了家国大业,离开梁芳一阵子,他就被那个东洋女子迷失了本性,这就是他和我的差距。”
梁横微闭双眼,连连摇头说:“看来,你真个是没见过那东洋女人,在本座看来,那女子妖媚风骚,迷人魂魄,很少有男人能经得住她的诱惑啊!”
梁景武一脸微笑说:“本座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你赶马车的那个座位啊?”
梁横放下茶杯,得意的说:“本座嘛,就是说你二爷我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啊!你看我都能听得懂倭寇的话,你听懂了吗?”
梁景武摇摇头,然后突然急切的问说:“那,刚才的倭寇说的难不成和项斌有关系吗?还有,项斌既然是押运的人,那他和《天书神册》必有莫大的关系,他的出现岂不是有重大线索?”
梁横严肃的说:“那是当然了,当时押运这本书的只有四个人,我、项斌、那个东洋女子、还有一个更神秘赵莹莹。你爷爷用半生的经历得出了一个结论,那本书根本你就没被劫匪抢走。而可能拿走那本书的只有我们四个人,确切的说是三伙:项斌和德川美和子、赵莹莹和我。”
梁景武问:“你分析一下吧?”
梁横说:“赵莹莹是朝廷的人,可是她却一直很神秘,《天书神册》被劫持以前一直在她手里,而项斌和德川美和子两个人更像是讨厌世俗之人,反正《天书神册》不在我这,那就在她们两伙人手里,而赵莹莹一旦得到天书,就会交给朝廷,可是赵莹莹失踪了,这说明她或者得到天书自己留下了,或者这本书在项斌那里!”
梁景武说:“二爷,这么一说,我就更糊涂了。比如说,赵莹莹怎么就这么销声匿迹了呢?而德川美和子为什么不把天书交给倭寇?项斌得到天书必定会称霸一方,可是他为什么活的像个贼一样?这次项斌他们为何来到了彰德呢?莫非他们一直隐居在彰德?再或者他们一直在暗中保护救我们的?”
梁横喝了口水继续说:“你的疑问也是我的疑问,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毕竟我们可能已经不是这出戏的主角儿了。还有,那两个倭寇已经发现了项斌的行踪,现在这件事变得很微妙了。”
梁景武问:“那倭寇他们就三更半夜的出来商量什么?”
梁横说:“他们刚刚住进来,因为这家客栈的屋顶可以眺望整个莫愁阁,据说江湖第一美人就在莫愁阁里,而项斌和他的家小在莫愁阁最近刚刚出现过。”
梁景武为不解的问:“项斌去莫愁阁了?莫非他和这江湖第一美人也有什么瓜葛?莫非这江湖第一美人和那个倭寇的女人也有什么联系不成?”
梁横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我们今夜应该探听一下这座莫愁阁,现在这个武林大会,不仅仅是针对我们两个的问题,还正好冒出一群倭寇搅局,到时候,我们除了澄清自己的身份,还可以团结武林正派人士,打败那些勾结官府的江湖败类,重振江湖秩序。”
梁景武说:“还有些日子才是武林大会,估计群雄会陆续汇聚到彰德,那时候我们想要探听什么消息就只能易容前往了。所以,我觉得今晚我们去一趟莫愁阁,看看这个武林第一美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二人说办就办,这就准备,他们见外面一片大雪,便都麻利的各自穿好一套白色夜行衣裤,蒙面而出,两人都拿好短刀便悄悄离开了客栈。然后梁横领着梁景武穿街过巷,不多时来到了莫愁阁的外面。梁景武定睛细看,在月光和白雪的映照下,这莫愁阁别有一番景象,只见一圈红墙褐瓦的围墙,里面是挂着雪花的小树林,小树林里有个精致的小凉亭,凉亭后面就是一个两层的小楼。
银色的月光洒在皑皑白雪上,泛出耀眼的光芒,梁景武感觉这雪景很美很美,那一抹亮银色勾起了自己无尽的回忆,从儿时的辽东见闻,到青年时候映雪练刀,再到离开老家以后所有的江湖见闻都离不开大雪的背景。
他的心底产生了一丝归属感,仿佛有个人在雪中等待他,这个人不是梁芳,也不是他想象到的那个江湖第一美人,而是一个充满杀气的人。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很多时候,当某个人感觉到美好事物就在身边的时候,很可能接下来就会遇到让他不愉快的遭遇,所以有了煞风景的感觉。
而梁景武和梁横很快就有了一种煞风景的感觉,因为他和一群人对峙了,是三个手持单刀的白衣刀客,他们也是蒙着面,而这三个人出现在梁家叔侄侧后方的时候,梁家叔侄已经意识到了有人出现,因为很难有人做到踏雪无声,踏雪无痕。
说这三个人煞风景,是因为他们看到梁景武和梁横的时候就已经亮出了自己的刀。
三把倭刀!
三个低声说着倭语的人!
梁景武和梁横对视一眼,梁横上前用倭语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们充满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