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生,你怎么这么讲?咱们都是同行啊!”
“哈哈哈哈,同行?你给我听着,第一我们救了你们;第二,你们现在伤亡惨重,我们俩气势如虹,你们没有抓我们请功的能力了。”
“梁先生,你如此不识好人心也罢,我只是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再去趟浑水了。”
梁横说:“我们至少要澄清自己,我觉得此去不会遇到什么麻烦。”说罢,示意梁景武上车和自己一起走。
锦衣卫头领又说:“我们当然知道你们不是倭寇,可是我们没有义务为你们作证,虽然都是同行,可是我们可没那个闲工夫参加你们武林的什么事情。”
梁横没理他,等梁景武上车,便淡淡的说了一句:“同行才是真正的生死冤家。”然后便架起马车,往彰德府的方向赶去。
这一路,二人屡次遇到武林高手,各路豪杰,梁景武却因此跟快成长起来。尤其是他和朗天魁一战,本来已经战败的他,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股力量最终反败为胜,让梁景武建立了不少的信心,他感觉自己的境界又得到了提升。
他终于用痛苦的领悟,让自己明白,每一次战斗都要全力以赴,放下心里的一切包袱。把自己的生命和这把大刀融合在一起。他想到这顿时感觉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一路上风雪交加,梁景武的心里却升起了一股火焰!
第二天,梁景武和梁横进入彰德城以前,都做了简单地易容,但是他们并没有看到城门口的悬赏告示,也没看到什么人在沿途盘查,更看不出守城门的士兵有什么异样的表现。
他们顺利的进了城,然后他们的马车穿街过巷,找到了一家客栈,客栈并没有住满旅客。梁横挑了一间干净的上房,两个人就住下了。
他们在客栈隔壁的小店吃了一顿晚饭,晚饭过后便回了客栈。这一晚彰德府显得格外的宁静,宁静的让梁景武感觉很不安,他问梁横说:“我觉得现在的平静让我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你说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梁横摇摇头说:“这事,说来也蹊跷,我们一路上没少遇到拦截,可是到了彰德竟然风平浪静,或者就像暴风雨以前的那种平静。”
梁景武说:“二爷,不如我们夜探锦衣卫,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你觉得如何呢?”
梁横摇摇头说:“锦衣卫那些人,他们要是想做什么,我们是很难探明白的,如果踪迹暴露,我们难免有危险的。”
梁景武点点头说:“你说那些武林豪杰都在哪里呢?我们不如去拜会一下他们,你看怎么样呢?”
梁横沉思半晌说:“可以考虑一下,不过我要先去探探路,看看我们到底去查访谁更好一些。”
说罢,起身喝了口茶便出去了,梁景武也没拦他,因为他知道,梁横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
梁横走后,梁景武独自坐在宽大的客栈套间的外间,陷入了沉思,他想了很多事情,江湖的纷争,黎民苍生的苦难,路有冻死的尸骨,他不明白这都是怎么了,堂堂的大明王朝,仿佛一夜之间变得危机四伏,他担心国家,心忧天下,但是他感觉自己无能为力。
他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一阵寒风迎面袭来,他闭上了双眼,望着窗外的白雪皑皑和这座城里远近的灯影,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小到就像一片雪花,他开始怀疑自己这次南下到为了什么。
俗话说:“寂寞出哲人。”
梁景武倒是对人生有了更加深刻的思考,也许他想得不一定对,也许人生本来就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可是他所思考的其实不仅仅是人生。还有梁芳,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这个和他青梅竹马的佳偶。
他的脑海中,映出了她俏丽的身姿,可爱的笑靥,和她在雪地里那一抹靓丽。
但是他明白,自己既然选择了武功,选择了继承爷爷的衣钵,自己就不能深陷儿女私情,但是明白归明白,现实则是,他根本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梁芳,因为梁芳也是他的动力。
他长出了一口气,关上了窗子,自己回到床前,躺下来,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在梦中,他遇到了另一个女人,他不敢想,也不愿意想的女人----蜜桃。
梦里的人总是不可改变的限制条件,哪怕是梁景武也不例外。因为他在梦里和蜜桃说了好多话。他感觉蜜桃很健谈好像告诉他许多的事情,但是他根本不记得蜜桃都告诉他什么话了。
就这样他昏昏沉沉的睡到了半夜三更,他醒来的时候,发现梁横低附在窗台边,他刚要和梁横说句话,只见两横向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他一抬头发现窗外有两个人的影子已经映在他们的窗户上。梁景武立即明白了梁横的意思,他蹑手蹑脚的来到窗边,俯下身静观其变。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那两人根本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而且两个人在窗外的对话,他一句都听不懂,他看了眼梁横,梁横则听得很认真。
不一会儿,窗外两人离去,梁景武和梁横回到屋内的八仙桌边坐定。
“二爷,这两个是什么人?”梁景武问道。
“倭寇!”梁横道。
梁景武说:“你说什么?真有倭寇啊,咱们还追回来吗?”
梁横说:“不用,他们还会回来的。”
梁景武有点诧异:“倭寇,你说他们是冲着这次武林大会来的?”
梁横说:“他们有另外的目的,他们的对话让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的真相。”
梁景武问:“什么事?”
梁横说:“这件事说来话长,告诉你也无妨。二十七年前有一批财宝从辽东运往京城”
梁景武说:“我知道,是长白山庄的吗?”
梁横说:“是啊,押运的将领中有个叫项斌的人,他手拿一杆霸王枪,几十斤沉重,丈二长短,马上步下难有敌手,有万夫不当之勇,人送外号项斌。除了你爷爷梁庆之等少数几个人的武功能和他并驾齐驱之外,鲜有敌手。”
梁景武说:“这人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可是为什么我对这个人知之甚少呢?”
梁横说:“那次我们押运遇到劫匪,本来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是,刚才两个倭寇谈话告诉我,他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当年,他在长白山庄外救了一个受伤的东洋女子,那女子貌美出众,一双大眼睛勾人魂魄。那项斌自从得到了那女子就每天和那女子缠绵,逐渐迷失了本性,自此沉沦,再后来不知所踪。”
梁景武听完,感觉这个故事似曾相识,就是不知为何,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梁横接着说:“刚才那两个倭寇已经泄露了他们的身份,他们是日本德川幕府的高手,两个人加起来武功不在项斌之下,而跟随了项斌的那个女子,正是德川家的大小姐。当年因为貌美被侵略朝鲜的小西飞诱拐成了营妓,专门靠美色诱惑别人就范,命运极为凄惨,后来侵略朝鲜的倭酋丰臣秀吉病死,倭寇惨败,德川家统治了倭国,据说他们当权后就很想跟大明朝友好。而那个德川家一直在各处寻找这个女子。也真不知道他们跟大明朝友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梁景武说:“看来事情复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