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嘉刚回到府邸,管家便急慌慌的送来一个小锦盒。
“公子,您出府后没多久,便有人送来了这个锦盒。”
管家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不知是何珍贵物件。
“嗯,放下吧。”
管家放下锦盒转身离去,沈南嘉抬头扫了一眼春秋和年华。
“年华,打开看看。”
年华心中激动可不是一丁点,公子居然这等信任她。一把从桌上拿起便打开锦盒,仔细端详了好半天。
“公子,是半块玉佩。”
“嗯,有没有什么气味?”
年华心中不解。
“没啥气味啊,公子为何这样问?”
“我怕有人在锦盒里用毒,意图谋害我。”
沈南嘉云淡风轻的回了一句,年华这心还没从刚才的激动中走出来,立马坠入冰窖。春秋则憋笑憋的满脸通红,眼神满屋看。得,敢情公子这是怕死,找她试毒来了。
“公子你看,这玉佩好像是宫内人所用。”
年华一改刚才嬉笑的模样,语气严肃起来。
沈南嘉接过玉佩,夺门而出。
“公子,我们随你去。”
年华和春秋两人急忙追出去。
“不必,此玉佩来意尚未知晓,是敌是友也未可知,此行太过危险。”
春秋满脸尽是担忧,一旁的年华挠了挠头,忍不住朝自家主子看了一眼。
“奴婢觉得一定是阴谋,以公子的嘴品,怎会有朋友。”
沈南嘉略显愤怒,眼神像把刀似的盯着年华。
“信不信老子把你卖到雅苑阁,让你纵想人间天堂。”
年华立马闭上嘴,摇了摇头。
“行了,都回去歇着吧。你家公子我,风流倜傥,才高八斗,武艺高强,不会有事的。”
留下这句话,她便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甚是帅气。
“我说年华,公子这一身白衣,在夜里真是异常显眼呢。”
两人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春秋心中直道自家公子不靠谱,去做坏事连身衣服也不换。
…
玉佩虽为一半,可沈南嘉还是一眼变认出了,果然,父亲的失踪与宫墙内的那几位有关。
天吟台。
到底是谁,一路引着她往这皇家禁地走。
她不能放弃任何一丝丝线索和希望,是火海也要走这一遭。
天空淋淋沥沥的下起了雨,马儿在树林里疾速穿梭着,不时发出几声低沉的吼声。雨水打湿了马蹄,溅起无数水花。
…
“是谁在那?”
沈南嘉避在禁地围墙拐角处,耳边传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汪凉,当今陛下梁旭的狗腿子,比她还狗。
真他娘冤家路窄,话说这汪凉一直以来都和她不对付,没事就找茬,不过她也不怂。
只见沈南嘉嘴角扯出一丝自信满分的笑容,下一秒撒腿就跑。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汪凉你等着,爷回头收拾你。
“快追!”
身后传来汪凉和侍卫们匆乱的脚步声,沈南嘉快步跳上马快速窜进了山林。
身后追赶声不断,马儿受惊了似的猛地一个转弯,沈南嘉直接被甩了下马,从山林陡峭的一处土坡滚了下去。
完犊子了,完犊子了。不知是气的还是摔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
双睫微颤,沈南嘉缓慢的睁开眼睛,背后火辣辣的疼。
映入眼帘的是整洁干净的小竹屋,鼻息间能闻到淡淡的檀香味。
屋子也是相当简洁,除了桌子上摆放整齐的几本佛经,啥都没有。
“醒了。”
话落只见外间走进一身着灰色僧袍的和尚,缓缓的走到桌前坐下,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清雅二字。
沈南嘉忍着背后的疼痛翻身下床朝他走过去,一眼就看到光秃秃的头顶上点着九个戒疤。
“老秃…和尚,是你救了我?”
光洁白净的脸,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高挺的鼻,完美的唇形,无一不在透着它主人的高雅,哪怕一身简单的僧袍,也显得如此般衬。
真是一副好皮囊,和她一样。
他双手捧着佛经,不紧不慢,等了半天憋出一个字。
“嗯。”
无奈这是救命恩人,不能打不能骂,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人一个优雅的坐着翻阅佛经,一个站着急得脚趾都在扣地。
“药以换过,施主无事请回吧。”
沈南嘉抬眸,换药?已换过?
她自小女扮男装,此事莫不是被这和尚知晓了。
“需要脱衣服吗?”
她有些着急了,自己尚未查清真相,岂能功亏一篑。
“女施主,我佛慈悲。”
真是一个诚实的好和尚,要不给他一刀?
心里虽有千般顾虑,可她当真是无法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手。
也是,这么好看的和尚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多谢,往后要是你快死了,我也会救你的。”
说罢推开竹门便往外走,没两步又折了回来。
“和尚,可否告知名讳。”
“小僧,兰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