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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刺客

“娘……您怎么来了,都这么晚了。”

原来是老夫人,天一赶忙让了进来,母子二人坐下。

“天一,我想了,这八剑阁没有把你们灭口实在是因为当天宇文空空在,未能得手,但他们恐怕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既然他们认得你,恐怕你留在家中也有危险。”

“娘,您的意思是?”

“你随穆涵他们回涵剑山庄方保得你周全。天下之大,能对抗八剑阁宝剑的地方也只有涵剑山庄了。”

“那您呢?”

“你不用管我,你既然和他们一起,不在家中,八剑阁必然不会来找麻烦了。”

“娘,依您之见,爹爹可是八剑阁害死的?”

“确有可能。但八剑阁为何不似屠杀昆仑派那样屠灭我派?反而只杀了你爹爹一人?况且若真是如此,你爹爹断然不会对来人不加防备,毕竟我派与八剑阁并无交情。”

“莫非是他们怕我派人多且杂,又在市井之中,不似昆仑派远处西域,剿灭我派恐怕不会无人得知。”

“我儿说得有理,此节我也已经想到。唉,不管如何,没想到这八剑阁心狠手辣,为今之计你就听从娘的吩咐,跟他们一起到涵剑山庄去。一是带上鱼肠,送给穆庄主,二是告诉他,老爷生前曾打听到工布的下落,位于一沙漠之湖中。娘令你特意告诉他此事,也是叫他对你多加看护。”老夫人抚了抚尉迟天一的后背,“如今你爹爹已去,家里中你大哥早夭,你两个妹妹还小,你若再有闪失,我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那日娘真是思之不周……”

“娘,您别说了,我明日就随大哥去涵剑山庄。”

“嗯,家传剑法你要多加习练,别叫别人小看了咱们!”

“是,孩儿谨记。”

“时候不早了,你睡吧。”老夫人说罢起身回房了。

第二天一早,穆涵和芊芊梳洗完毕,准备出发,到老夫人处辞行。老夫人定要天一也去,穆涵和芊芊当然也愿意。于是三人代领潜龙门几个武功最高的大弟子一起,还由官道,直奔涵剑山庄。一路尽是车水马龙的热闹地方,倒也平安无事。过了几天,终于到达涵剑山庄。

庄丁有远远望见的,早就迎了过来,给众人牵了马,把人都引了进去。穆涵带着众人来到会客厅见老庄主穆剑平。老庄主见到尉迟天一不禁垂下泪来,二人寒暄了几句,天一把鱼肠剑双手递了上去。穆剑平也不抽出来看,接过来说道:“唉,可怜老哥哥临终之前还想着我的事情,贤侄放心,此仇必报!”

“还有一事要禀告穆叔叔!”

“贤侄有话请讲!”

“爹爹生前曾探听到,工布宝剑据闻被沉在沙漠之中的一个湖内。”

老庄主叹道:“唉,如今情势,实在无心再理宝剑之事,他日若有时日还要再次劳动贤侄了!”

穆涵和天一又说起昆仑派被灭一事,穆剑平大惊失色,复又转为愤怒,不住打听左一星的情况,连声责备穆涵为何不拉左一星一起下山。

“爹爹,为今之计也只有发英雄帖,号召天下英雄共同讨伐八剑阁。”

“不错,我这就给各大派掌门修书,请武林同道主持公道!”

“老爷!老爷!不好了……”一名家丁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什么事,慌慌张张,你这个毛病就是改不了!”

“是……老爷,八剑阁……”

“八剑阁怎么了?”穆涵抢先问。

芊芊也以为八剑阁攻过来了,心想这要是八剑阁真大举来犯,我保命是不成问题,大不了逃走,但是穆涵和天一恐怕难逃升天。

“八剑阁的弟子在皇宫护驾有功,有人前日行刺皇上被他们挡下,结果皇上加封他们为正三品御前侍卫,师门八剑阁也被封赏,听说皇上还要御笔亲自为他们题字呢!”

“这……”老庄主眉头紧锁,踱起了步。

“爹爹,这下恐怕大仇难报了,武林人士毕竟不敢和朝廷公然作对啊。”

“不错,眼下只有稍避风头,在私下谋划,相时而动了。不过也好,他们既然有了御笔亲封,行为也自当检点一些了,估计眼下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作为。”

众人正说话间,荻儿蹦蹦跳跳地进来了,拉着芊芊问长问短,芊芊看见荻儿也甚是欣喜。穆涵又和父亲说道芊芊在路上从毛贼手里救了自己的事情,老庄主千恩万谢,接着大排筵宴给众人接风。

宴席之上,众人又问宇文空空之事,穆涵叙说一遍,众人均觉着宇文空空虽是偷盗,却也光明磊落。穆剑平更是问起宇文空空对点仓派之事怎么说,穆涵照实答了,穆剑平沉吟半晌。宴席过后,芊芊被荻儿拉到红姨住处,两人又是聊了好一阵子,到了该掌灯时芊芊才告退回自己住所。走在半路上,芊芊还在琢磨红姨的话:“务必小心八剑阁之人前来寻你!”芊芊怎么想都觉得蹊跷,为何八剑阁之人要来寻我?若是灭口,恐怕现下已经来不及。况且穆涵与天一也很危险。不知不觉,芊芊已经走到了原先的住处,穆涵母亲的故居。刚一推门,直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饶是芊芊身手如电,倒纵出一丈开外,头上一缕青丝也飘然而落。

穆涵宴席过后,给天一以及随从安排了住处,便想找芊芊谈谈八剑阁之事。没想到去了几次,芊芊都都还没回来,见到了掌灯时分,估计芊芊也该回来了,便再次来到芊芊住所,没想到远远看见芊芊倒纵出房门。穆涵赶快三步并作两步,提剑在手,冲了过去。芊芊倒纵出去,本想仔细观瞧是谁,没想到还没落地就觉劲风扑面,只见一点寒光直奔自己面门而来,无奈芊芊只得提气再次上跃,哪知对方变招极快,刚才一招剑势未老硬生生直往上撩,想把芊芊自空中砍为两段。芊芊瞅准剑尖,双足一点,落于剑上。对方手腕一侧,剑刃冲上,再往上迎。这时候穆涵已经来到近前,拔出承影宝剑,冲来人一挥。那人只觉得罡风扑面,忙撤回宝剑,举剑一挡,可是剑虽挡住,但剑风到处,蒙面的黑布却被挑了下来。芊芊和穆涵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八剑阁的轩辕断羽。轩辕断羽见穆涵到来,芊芊又缓过手来,谅今日无法成功,便跳上屋顶。

芊芊跟着跃上,拦住他的去路。

“怎么,丫头,还想拦我不成?”

“我不想拦你,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何要杀我?我那日得罪了你不假,不过四阁主您亲自涉险来杀小女子,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呵呵,丫头,不妨告诉你,老夫并非为了你那日之事而来,也并非一定要你的性命,只不过老夫要的东西你恐怕不会乖乖交出来,只好杀了你,毕竟死人身上的东西好拿一些,哈哈哈。”

“哦?不知轩辕前辈想要小女子什么?”

“丫头,还装蒜,老夫要你背后那柄宝剑!”

芊芊一愣,轩辕断羽一矮身加紧脚步,只见一个黑影迅速消失于夜色之中。

“二妹,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哎呀,怎的让他跑了?”芊芊这才回过神来,跺了跺脚。

“呵呵,你没事就好,他跑就跑了吧,反正想要擒他也是不易,若叫庄丁出来,也是徒然送了性命。”

芊芊一笑:“大少爷良心倒好。”

“只是此事要告诉爹爹,加紧防范,没想到他们出入我府如入无人之境。你不如今晚去红姨那里如何?”

“不用,那轩辕断羽应该不会再来,再说,我已有了防备,你们也会在庄上多加人手,他怎么可能去而复返呢。若是真的去而复返,我去红姨那里住,岂不是连累了她和荻儿?再说,即使派了庄丁也就是起个通风报信的作用,真打起来,他们也不是八剑阁宝剑的对手!“

“不错,看来现在全庄只有爹爹能应付得了他们。没想到他们还是如此嚣张,没有一丝收敛。”

“哼,恐怕以后是永无宁日了。”

“对了,他刚才说是为了你的宝剑而来。我虽知你背上必是一把宝剑,但从未见你使用过,你为何不用呢?”

“第一,宝剑出手必然有人要伤亡,实为我所不愿。第二,我不想招摇。就这么简单。”

“你能否告诉我,你的宝剑是哪一把?”

“好,既然结拜了,大哥问我我就告诉你,我的宝剑乃是纯钧。”

“什么!欧冶子所铸的越五剑之一的纯钧?”

“不错。”

“怪不得八剑阁要得之而后快。我也明白为何你平日要包住此剑了。”

“倒是你,大少爷,刚才见你承影剑射出一道剑气,这才把轩辕断羽逼得回剑格挡啊!恭喜你已能激发承影宝剑之力!”

“啊!你不说我倒忘记了!刚才无意之中竟然激发了宝剑之力。”穆涵赶紧把宝剑拿出来,冲着面前几棵桃树挥动起来,谁知不但没有劲风剑气,连一片树叶也没落下来。“

“呵呵,看来大少爷还是没能掌握如何用剑啊!”

“嗯,看来还是不能自如运用,只是刚才情势所迫,心神集中,这才把剑气逼了出来。”

“刚才你真的那么着急么!?”

“当然,看见你涉险,我如何不急?”

“嗯,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是想问问你是否觉得八剑阁杀了尉迟前辈,还有宇文前辈功夫那么高,你竟能追得上,定然轻身功夫高明之极,若是不弃,我就拜个师,你教教我如何?”

“呵呵,宇文前辈轻功之高,哪是我辈能及的?我也是没追上,你没听宇文前辈说他是尾随我回去的么。不过你若要学我的轻身功夫,那我倒可以教你。”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时候不早了,我要睡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好,我还要禀告爹爹此事,还有多派人手巡逻。”穆涵这才匆匆走了。

芊芊回到屋里关上房门,觉得若是八剑阁盯上自己,那倒是不好脱身,若是来者是一人两人还好,人多了难免闪失,不如在涵剑山庄躲下去,也伺机再寻访宝剑的下落。芊芊打定主意,不知想个什么理由赖下去,躺在床上反复。其实她何必操心,她若留下,正合了某些人的心意。当然,只不过这心意和心意是不一样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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