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喊他长老,之所以让你这么喊,是因为我在成为一名教职人员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了。”
艾尔顺着约翰神父的目光,看到了一张堆满了药剂试管的桌子,以及各色各样认不出来的花草,它们被摆放在桌上,面前有一个千分电子称,应该是为了精确测量药物的分量。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满脸的黑色半点和沟壑状皱纹令人触目惊心,他那稀疏的头发证明了他的学识应该不会太低。
“乔,你应该知道我要离开了,从明天起,我将在家里陪我的太太,希望在我厌倦那种生活之前你不会再来打扰我。”
“可是你离开了我们需要魔药的话该怎么办?”
“我很早之前就提醒过你妹要去找药剂师了。”
约翰神父叹了口气,“这个小家伙需要一瓶衍生者的魔药,他已经觉醒了灵媒,只不过是被动的,最后再麻烦您一次。”
长老点了点头,裹了裹自己身上的灰色长袍,“我并没有看到他的徽章,是新队员吗?”
艾尔点了点头,向老人致意。
他见状看向艾尔,“十九世纪的起手礼,没想到还有人在用。”
“我的父亲教给我的。”
“我知道,你的父亲也是学自他的父亲,可是这么好的传统被人忽视了。现在上层人士,只注重宴会的奢华程度和身份,丝毫没有之前的礼节了。”
于是长老就开始捣鼓起面前的药剂瓶了,他取出了几种花朵称重,然后按照十五克、十克、五点五克取了分量,放进坩埚中,随后毫无征兆的一簇橘红色的火焰燃起,随后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几人都看着坩埚,辛德拉出言嘲讽:“这般低级的处理方法,也只有你能做得出来了。”
“海伦神父,好久不见!”看到辛德拉,他的兴致明显要比见到约翰要高,随后他毫不在意的解释道:
“药剂质量与否不重要,只要有效果,我赶着回家。”
艾尔不可思议地瞪了了眼睛。
长老转身走向身后堆积成山的货物架,应该是凭借着记忆找出了几种需要的东西,终于有一件是艾尔认得出的了,橙黄色的玫瑰精油!就像是自己在佐仑山献祭用的那种,凭借颜色能看出它的纯度很高。艾尔问道:“这是玫瑰精油吗?”
“高纯度玫瑰精油,神明很喜欢这个,当然了,恶魔也是。”
艾尔被老头盯得发毛,只得露出一个笑容。
其次就没什么顺序和规律了,老头把这些东西往坩埚里倒,随后随意搅拌了一下。
“好了。”
此刻的空气中,弥漫了浓烈的腐朽气味,而坩埚里的黑色液体也让艾尔确信肯定是这东西发出的!
“喝了它。”
长老把药剂倒进一个碗中,其实只有一百毫升的分量,可艾尔一阵头晕目眩,忍不住要吐出来。
“这是毒药?”
几人此刻都没了话,艾尔看向约翰神父,对方一脸叹息,“他的东西一般卖相都不怎么好看,不过效果还是很好的。”
“小子,你想探究神秘吗?”
他想起晚上被安妮贝尔从身体里弄出的污染物,觉得这东西竟然没那么令人作呕了,接过碗一饮而尽。
虽然问着恶心,可喝下去居然还带着一丝甘甜。
是玫瑰精油造成的吗?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喝嘛......
他的念头刚刚产生,胃部很快传来一阵剧烈的痉挛,就仿佛吃进去了一条蛇,此刻正在他的胃袋里兴风作浪,他的面部因此都狰狞了起来。
“怎么回事!”
“这是正常反应,觉醒都要经历一些痛苦的,尝试着转移念头,想些能让你觉得不那么痛苦的事情。”名为长老的老头笑眯眯的说道,似乎很喜欢看到这样的场景。
胃部的剧痛让他没有更多的念头去思考,只有全身心的感受痛苦,有某种物质在他的体内散开了,爆炸一样,艾尔发出一声嘶吼,仿佛变成了怪物的怀森,那一刻,在灯光下映射出的影子变成了奇形怪状的恐怖,他狠狠的划过自己的胸膛希冀着痛苦的减少。
不光是身体,就连精神也同样被撕裂,痛苦中,除了痛苦就没有别的事物了,他只有去感受!
“衍化......模仿者,无限制变幻武器的能力,模仿一种其他序列的能力并作为自己的技能......”他的脑海中充斥着由希拉文构成的语句,让艾尔不由得有了思绪,希拉文到底是何种文字,居然能出现在这种场景中?等他有了思绪,身体的疼痛开始减弱了,最终他瘫倒在地板,满头大汗。
“完成了。”
艾尔松了一口气,彻底昏迷了过去。
辛德拉毫不留情的讽刺道:“如果所有觉醒都这么痛苦,估计没人会加入幻沙了!”
“这人的眼神告诉了我他的意志坚定,我就让他全身心的感受觉醒的痛苦,算不了什么。”长老收拾起了东西,准备离开。
如果艾尔还醒着的话,一定会大骂一句,为什么这些人都从自己的眼睛里看到些什么东西!
“海伦,只能麻烦你了。”约翰神父无奈道。
“我会送他回去,但是我的报酬请你不要忘记。”
“海伦,虽然你为人阴险狡诈了那么一点,但是这件事办得还是让我这个老朋友很有面子的,之前说的昆贝拉大教堂不欢迎你,就当玩笑吧!”
海伦笑眯眯的道:“要不是为了报酬,求我我都不来这里。”
约翰神父面色顿时僵住。
长老见状,又裹紧了自己的长袍,离开了昆贝拉大教堂,只身赴往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