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祎见信如晤,我想你应该知道因为你东逐要抓我了,我猜想到你可能来寻找我,所以即使我去了海都也要留信一封给你,以图你安心!我当面是不可能了,拜托你去贝城汪家一趟,多亏了汪家我才获知东逐的消息,才能尽快搬走。”看到这里孔袆抬头看了一眼汪流迹心道:想不当她心机这么深,都没告诉我是她让易先生搬走的。
“四年前吴法保回到了这里之后告诉了我你的相关事情,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不简单,遇危而不乱,自己潦倒之时甚至还能帮助一个小姑娘,所以我觉得我给你医书完全没错!这本医书是我毕生之所学,如果你实在悟不到那个地步,可以将之赠与可靠之人,勿让医书失传!”一说这孔袆头就大了,摸了摸怀中的那本玄术书,想起了当时高震声老师救自己的情景。又想起高震声曾经对那本医书说过非常好,他本身就是郎中,所以易定金这本书绝对有其独到之处,但可惜了了,医书为了防止鼠疫传播被焚烧了。
“还记得最开始我说的那个‘友人相托‘吗?你现在知道那个友人是谁了吗?”孔袆心道:当然知道了,不就是师父沉阳嘛。“如果你知道最好,他可告诉过我绝不能透露他的名字,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信不长到这里差不多就完了,但是易定金最后还写下了三句:“千万不要赠财物于我妻子,我不会接受!也万万替我多谢汪家!最后一句是吴老板告诉我的,他在被捕之前跟我聊过,他说:‘孔袆日后绝有可能地位崇高,但是我可能会被东逐追捕,烦请你转告孔袆万万不要为图救我而与东逐结怨!’所以不要去救他。此致,愿日后能再相见。”
“大嫂,您有纸吗?我也给易先生也留信一封,烦请递交。”
孔袆拿过了纸,从怀中掏出来那根让自己异常奇怪的晨光黑色油性笔,写了回信。
“孔袆,这东西也能写字?”汪流迹可好奇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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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迹,最后你怎么让大嫂收下钱的?”
“其实很简单,我发现了大嫂不认识字,我就给了他几张并国的银票!只需告诉她,这是给易先生的药单,让她妥善保管就是了。”
孔袆伸手捏了捏汪流迹的脸:“很聪明嘛!”
“那是!可还没有什么我解决不了的呢!”
孔袆笑笑摇了摇头,和汪流迹已经日夜相处了这么久了,越处没感觉不到爱之觉,始终觉得汪流迹是个可以玩闹的人。但是汪流迹却一直追缠孔袆不放啊!
“不过这可都一个月多了,你还调查不到默黄的身世吗?”
“你别急啊!等咱们回了家,我才能得到消息的吧!”
“那我就让你死心!再给你延长一个月!”
“行!十一月三日之前我要是再无法得到消息,任凭你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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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怎么突然把车停了?这不眼见就要到贝城了吗?”
“汪家主,前面有个人拦住说要见你。”
“见我?”汪流迹疑惑了一下,“谁还能知道咱俩呢?”
“让他上车来!”孔袆对车夫说道。
马上就有个人撩开车帘,定睛一看,正是方金丹,本来他四十多岁但是保养得非常好,不过这次相见,怎么觉得方金丹操劳了很多。
“方掌部?”汪流迹看向了他,“怎、怎么了?”
“家主和三大王啊!你们可算回来了!”
“有事慢慢说,有事慢慢说。”
“家主,家里出大事了!”
“什么?出大事了!”汪流迹当场飚了,孔袆看向她:“你不是说,你走了没事的吗?”
汪流迹现在可没心情跟孔袆斗嘴:“难不成被大火烧光了?”“ 不是!是…”
“那难不成进入了盗贼?把东西偷盗了?”“也不是啊!是…”
“难道还能是内鬼把家给翻腾了?”“也不是!是…”
“难道还能是神鬼怪力?”“当然也不是!”
汪流迹说话之快,每次都打断了方金丹要说,方金丹把手一横:“家主啊!是二爷掌权了!压制那么久的二爷啊!”
只见汪流迹当场双眼翻白,往后倒了过去,孔袆立刻伸出一只手搂住了她。
“三大王,掐人中!掐人中!快!”
孔袆听到立刻抬起右手,使劲掐向了汪流迹人中。
汪流迹这才晕晕乎乎的醒了过来,还没等她说什么,孔袆立刻就道:“说了不让你跟着,你看看你!本来身体很好的,自从并国回来就周身难受!”
汪流迹笑了笑,又看向方金丹:“方掌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家主还是先偷偷回了院子里面吧!你看你这身体。”
“不,你先告诉我!”
“你混蛋!”孔袆冲着汪流迹一喊,“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在意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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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你可回来了!”雨辰马上坐到了一边。
方金丹也不顾及,直接坐到了汪流迹床边给她诊脉:“三大王,这是怎么搞的?”
“我也不知道,她说并国X城的烧榆树叶非常好吃,我俩刻意绕道去吃了一次,从那之后我看她就非常虚。”
方金丹放下了汪流迹的手脉:“哎呀!烧榆树叶中放了一味草药,家主天生体性就温柔,根本不能吃那种草药的。”
“啊!”孔袆看向了汪流迹,“那怎么办是好?”
“幸好回来的早,我这就去熬药!三大王,我记得你认识草药的,你得来给我帮帮忙!”
“行,我知道了!雨辰,你看好流迹!我这就去。默黄,老实在这里呆着!”孔袆跟着方金丹的脚步就出了院子。
雨辰见他俩走远之后,给汪流迹洗了一下头上的毛巾,又低下头在她耳边道:“小姐!当年咱们南下经商的时候,你就知道你不能吃烧榆树叶的,为什么啊?”
“雨辰,你没看到孔袆他有多紧张我吗?”
“原来小姐成心要孔公子担心啊!”
“从我虚弱开始,他对我那才真的是无微不至啊!”
“可是小姐,你这样也太欺负自己了。”
“哪有什么欺负不欺负的?雨辰,你快告诉我,我走之后都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姐,你那天走之后,可真发生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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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王,家主离开之后,汪家真发生大事了!”方金丹蹲在药炉边上,扇着火说。
“你这也太寒酸了吧!明明一个丹药的掌部,竟然只有你一个人!”
方金丹马上左顾右看,看到没人之后道:“三大王,这就是大事啊!”
“什么意思?你慢慢说!”
“老家主兄弟四人,老家主排行老大,三爷从政在简国当个城主不和家里面联系,四爷因为早年的原因在利国入狱现在生死未卜!可恨现在的就是这二爷啊!”
“流迹他二叔?他二叔怎么了?”
“很早的时候二爷和丰国的一个皇子发生过矛盾,后来二爷躲回汪家一心想要当上家主之位。但是老家主早就知道二爷的心,他就是想用汪家的财力扰乱整个丰国,所以一直打压二爷,从来不让二爷参与家族事!后来现家主掌权,也一直好吃、好喝、好伺候着二爷,但是从来不让二爷插手家族的事情。”
“那最近为什么二爷起来了呢?”
“三大王今天是十月十三了,你们走的时候是九月初四,九月初四是小拍卖会第三天!家主一声不吭的走了,留下了这么一堆烂摊子,我们都收拾不了!几个掌部都没办法乱了,这时候二爷来了,他顺理成章就接下了担子。”
“流迹跟我说,她离开没问题的呀!”
“哎呀!三大王,家主太在乎你了,跟我和雨辰小姐说了一下就走了,都没告诉我遇到这些事情怎么办!”
孔袆拍了一下桌子:“流迹太孩子气了!”
“您也不能这么说,三大王,家主真的是太过于在乎你了。”
“这都不是重点,你快再跟我说说,现在怎么这么寒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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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二爷就替您继续了剩下的三场拍卖!”
“我当时真的是走的太匆忙了,这些我都没考虑到,二叔隐忍了这么多年,可算让他找到机会了!哎呀,失策失策!雨辰,你接着说,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了。”
“二爷拍卖完成之后,就开始清点起来咱们家的仓库了,每个掌部他都单独叫过去训话,小姐你也知道,你的心腹只有方掌部一个,剩下那几个掌部都是见风使舵的主啊!”
“雨辰,三年前我就发现这个问题了,整个汪家虽然我是家主,但是我只有你和方掌部两个心腹!不过这也没办法,我难以找到有能力可担掌部的心腹之人啊!你要不是个女子,你倒是也完全能撑起了一部了!”
“小姐,这就是问题啊!本来有几个掌部就对你这女子之身有意见的,咱汪家从来没有女子当家主的先例,你可是第一个!所以掌部们不太服啊,但是小姐你能力摆在那里他们也不敢有什么话。”
“那群都成了精的掌部,这一点我早就应该料到!可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次爆发了。”
这时候屋门被推开了,方金丹端着药跟着孔袆走了进来。
汪流迹吸了两下鼻子:“闻起来这么苦,我不喝!”
“不能撒娇!”孔袆把碗端给了雨辰,“你喂她喝下去!”
“我不喝!”汪流迹把头转了过去,头对象了墙那边。
“还反了你了!”孔袆一屁股坐到了汪流迹的床边上,“把脸转过来!”
汪流迹听到孔袆的声音把头转了过来:“太苦了,就让我继续虚着吧!”
“听话!来,我喂你!”孔袆接过来了碗,舀起了一勺在嘴边吹了吹,放到了汪流迹的嘴边,“喝下去!”
汪流迹这才张开了嘴,把药喝了下去。
一旁的雨辰捂着嘴笑了笑:还是小姐有办法!能演着让孔公子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