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袆正感到奇怪呢,突然院落的门就被推开了,汪流迹正想发作,一看是侍女雨辰揪着默黄的耳朵非常生气的推门进来了,细看默黄已经长出来的短发非常湿,身上的衣服也有点水的阴湿,花了好大一块。
“雨辰!放肆!”
“默黄!你又惹什么祸了?”孔袆可知道自己这个卖萌的死奴会干出什么奇葩的事情,所以当场就训斥,快步走了过去,把默黄拉到了一边。
“小姐!这家伙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雨辰,有话好好说!你说怎么了?”
“刚才我出来,他跟着我出来说‘孔公子让他什么事情都听我的’,我一想孔公子是小姐你天天魂牵梦绕的人,他弟弟我自然不能亏待啊!于是我让他随意的坐在屋子里面,他竟然问我‘随意’是什么意思?”孔袆听到这里也就大概知道了,自己用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能教会默黄到底什么是“随意”,所以默黄问也是正常的。“我就告诉他,随意就是舒舒服服想干什么干什么,他问我哪里有凉水池。我就指给了以前老爷养鱼的那个小池塘,他过去了我也没在意,不久之后下人们突然来找我,我寻找过去,他竟然光着身子在那个池塘里面洗澡!”
孔袆无语的挡了一下脸,默黄刚下船的时候就说想要找个小湖洗澡,可是这么一路孔袆都没给他找,最后也是用温水澡盆洗的,所以没有判断力的默黄那么干也是完全符合风格。
“所以我就让他穿上衣服,给他带过来了。”雨辰用手指指着默黄,叉腰数落一样的说。
“默黄,还不给人家认错!”
“哥哥,她说我怎么舒服就怎么做,我洗凉水澡舒服,当然没错啊!”孔袆一听发现默黄现在判断能力越来越高了,知道跟孔袆顶嘴了,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特比高兴的揉了揉默黄的头。
“雨辰,他洗了就洗了!”汪流迹也下了秋千走向了孔袆这边,“这样容易感冒,雨辰你去给他准备一个大一点的池子,想怎么洗就怎么洗。”
默黄听到了汪流迹的话,精神一震看向了她:“姐姐你好漂亮!”
孔袆又无语的挡了一下脸,默黄竟然都学会了拍马屁了!拍马屁?孔袆也正眼看了看汪流迹,之前一直或因为害羞或因为惭愧,刚才是因为推秋千从来没睁眼看到汪流迹,这么一看汪流迹还真的很漂亮,比自己四年前看得要漂亮许多。
汪流迹也注视到了孔袆的目光,脸突然一红,转过了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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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黄,你多吃一点!”汪流迹稍微站了起来,夹了一筷子的菜给默黄。四方桌边正好坐了四个人,汪流迹和孔袆挨着,默黄坐到了孔袆的另一侧,而另一边是那个侍女,孔袆这也就明白了原来这个侍女也不一般,地位可以和汪流迹平坐。
默黄端着碗看了看孔袆,不知道是该吃还是不该吃。
“默黄,你吃就是了!流迹对你这么好!你也后也要听她的哦!”
“知道了!”默黄吃了那菜一口,但是对碗里的米饭可能有一点疑惑的样子:“哥哥,这白白的好像大米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孔袆无语挡脸,默黄一直在加国,那边只有馒头,真给自己丢脸。
“这你都不知道!这东西叫米饭,尤其小姐吃的是午国特产的米,特别好吃的!”侍女雨辰因为洗澡事件搞得和默黄一点都不愉快的样子。
“我这个弟弟在加国的小村子里面长大,没怎么见过世面,见谅见谅吧!”
汪流迹右胳膊撞了一下孔袆,她伸过头去,孔袆看到也便也想这边伸了伸头,汪流迹在孔袆耳边道:“你又是哪里捡的呆弟弟?我游历经商的时候倒是去过加国,加国那边虽然有人短发,但是没有他这么短的。”说完话吹了孔袆耳朵一下。
“你想调查就去调查吧!我看看你能有什么本事调查到他?”
“哦?你这么看不起我,那好,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觉得能把他调查的清清楚楚,一丝不剩。”“一个月?就算你现在派人到加国去也不可能吧!”
“这你就不要管了,如果我能调查到他,你娶我吧!”
“啊!”孔袆一惊,筷子从手上掉落,“神马!”
“你敢不敢跟我打这个赌?”
“我这个人其实毛病很多的…”
汪流迹打断了孔袆的话:“没那么多废话!你敢不敢跟我打这个赌?”
“流迹,如果你没能调查到他呢?”孔袆有点受不了她这么主动了,默黄的身份只有自己才有可能知道,任汪流迹怎么调查都不会得到结果的。
“那好,如果我调查不到绝不会纠缠你,直到你自己想要来娶我。”
“好!”孔袆伸起了右手,“咱们击掌为誓!”
“好!”于是两个人连击了三掌,汪流迹心里可喜了,她觉得即使自己没能打探到,后半句要孔袆来娶自己,而孔袆那么干脆的应下根本就是想要这么干!
就听到侍女雨辰的声音:“喂!你饿死鬼托生的啊!”
转过头去一看,默黄已经把整张桌子上的菜都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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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迹,我说了你不用跟过来的!”
“那可不行!你万一要是再给我失踪四年,我怎么办?我现在都二十四了,都已经是大姑娘了!我可不能再放走你四年了!再说了,你认识去法希的路吗?”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法希的?”
“一上午了,你打听了那么多家车马行,你竟然还问能不能等拉回来之后再给钱!整个贝城全是我家的眼线,你这一点我还能不知道?不过,那么寒酸啊!从我汪家门出来竟然还要给人家赊账!赊账!”
“唉~汪家没了你难道还行?”
“当然还行啦!”汪流迹把手伸给了孔袆,“拉我一把!”
拉车的马夫这才看向了汪流迹,特别吃惊的样子。汪流迹瞪他一眼:“拉你的车!”
孔袆拉了汪流迹一把,把汪流迹拉上了马车,默黄异常会来事把汪流迹的包先拿了过来。
“车夫,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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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家的府里,众人堵在了汪流迹的院门口,那个侍女雨辰堵着不让进去。
“雨辰小姐!今天可是小拍卖会的第三天!家主在哪里?没有她,咱们都进行不下去了!”
“对啊!对啊!雨辰小姐,这个小拍卖会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都不能得罪!家主在哪里?家主在哪里?”
“这个…这个…”雨辰后背贴着院门,“小姐染上了一种奇怪的病,方掌部已经在里面了,你们等他出来,问他好了。”
说话之间,方金丹推开了门,从院子里面出来了,一看众人:“诸位掌部,小姐染上一种奇怪的传染病,这种病来得太快,中者浑身发痒。感情诸位掌部,咱们商量个对策,是谁代替小姐上?还是咱们推了这次的拍卖?”
几个人遂乱作了一团,方金丹转过头去给雨辰使了一个颜色。雨辰马上走进了院子,从里面插上了门。
“方掌部,咱们家主的意思是什么?”
“家主浑身瘙痒,我只能用药先将家主昏迷,不至于挠坏身体。所以,我也没听到什么嘱咐!”
“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要不然,咱们去问少爷的吧!”一个微胖的掌部提议道!
方金丹双眼一瞪:“还是咱们决定了吧!老家主可说过,少爷一点不懂经商道理啊!”
“可是方掌部,现在不是紧急时刻嘛!”
突然一侧传来一股浑厚的男声:“乱成一团成什么样子!”
几个掌部纷纷看向这边,然后同时都低下了头。
“流迹一病看你们这一群掌部都成什么样子了!都给我各守其职,今天爷我来主拍!”
方金丹擦了擦头上的汗:家主啊!你打压几年的二叔,今天可要做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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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能从东逐国内走,所以两个人取道简国和并国,走直线虽然应该是更快的,但是这里地形上更多森林,不好走反而走得慢。
汪流迹的追问之下孔袆才把自己之后的经历大概跟她聊了聊,但也仅限于聊到昏迷醒来,至于那谷阳学院之事,孔袆不想跟他说。以至于汪流迹对孔袆大手大脚资助娄国矿工无语而生气,对孔袆和张廷博的事特别关心,但是汪流迹只知道沉阳是谁,对于方丈禾白则是一无所知,这一点让孔袆也挺奇怪的,又想起了之前那个三点额头的梦。
将近二十天路程,终于在九月二十三日这一天重回了法希那个小村子。
竟发现方金丹的药铺已经被撤走了,多方打听之后才知道,自从东逐要来抓方金丹后。他就收拾了行李说是躲会法希都城的老家去了,至于他老家在哪里没有人知道。
汪流迹笑了笑:“既然我已经打探到了方金丹,那么我肯定知道他老家在哪里的!我就说吧!孔袆,如果你不想带着我来,你找都找不到他。”
这段路就好走多了,只用了一天多就走到了法希都城,不得不说小国就是小国,这里太穷了!说这里是都城,规格就和苏海占得那个东逐的良城差不多,其热闹程度甚至都和那良城差不多。按照汪流迹的地址,孔袆寻到了一座特别隐蔽的小宅子。
推开了宅子门,当院里一个小孩穿着红肚兜坐在地上,一个特别朴实样子的大嫂正在洗着衣服,看到了两个人,大嫂马上站了起来在围裙上抹了抹手:“请问两位,你们是?”
“大嫂,这里是易定金家吗?”
“三位找我相公有什么事情吗?”
“太好了,这里是易先生家就好了!”
“可是我相公最近被召入海都当御医去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几天前,他让我母子俩不要着急,等他安顿好了,就会回来接我们!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孔袆指向了自己,“孔袆!”汪流迹肘了孔袆一下,“哦,不!我叫孔祎!”
“孔祎?我相公临走之前特意嘱咐过我,如果有个叫孔祎的人来有信件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