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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谁主沉浮(6)

编辑部办公室

“哎人呢?”一男子走了进来。

“老余”。

说着话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屋里传来了回应声。

“哎哎哎,里屋”

“好,是老张吧!”

里屋。

余德利穿西装打领带一身正装,左手夹着烟,右手拿着笔,翻看着面前的资料。

听到了有人来余德利收起了自己笔。

“来来来”

来人伸手和余德利握起手来。

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说道:“坐坐坐”。

“怎样样,咱说那事?”

老张满脸堆笑,全身放松的依靠在沙发上。

“怎么样?老余。”

“老余,你的事我不帮则已,要帮咱就办得漂漂亮亮的。”

伸手比了个大拇指。

“我没给你找那种三流企业家。”

脸往旁边一斜,满脸的鄙视。

“哎呦,就他们花钱做广告,就跟挖他们心似的。”

“再说了,就你们这杂志,办得这模样,联系多少家也都得黄了。”

余德利的脸就和演川剧似的一下笑容消失了。

“所以呢?这次我给你们联系的是跨国的桑普集团。”

余德利立马目瞪口呆,双手一撑,激动道。

“还是个外国客户?喝”

把自己的烟掏出来,“来来来,抽烟。”

拿出一个招待用的杯子,准备给来人沏茶。

“他们打算在我们电视台做广告。”

老张一边说一边起身介绍起来。

“也打算呢?在中国撞一道。”

余德利在桌子上翻找着茶叶。

“我跟他们公司的代表处的代表说了。”

“我们中国人呀!”

余德利沏好茶水,带着老张到茶几上喝茶。

“要想记住你们公司的名字,不那么容易。”

“所以啊!光靠电视台广告不行。”

“必须这个电视广告更这个印刷品广告齐头并举那才行呢。”

老张越说越得意,双手不断的比划着什么。

“这么着,他同意了。”余德利问道。

说完,老张往后一靠舒服的躺着,顺势翘起了二郎腿。

“今天晚上就来你这儿了,跟你面谈。”

一切准备就绪,余德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们这公司做什么生意?”

老张45度仰望天空,回想着。

“诶,不是轮胎就是尿素。”

“咳,我没细打听,你管他是什么?”

余德利略微有些激动。

“这好看点的东西登在封面上,人喜欢看。”

“你弄那轮胎尿素登在上。”

余德利稍微有些不满意,语重心长的说道:“他没人爱买啊!”

眉头皱了起来,无奈的抬起头来。

老张把茶杯用盖子合上,指着余德利的批评道:“看来啊!你对这广告太不摸门了。”

说完,起身站起身来,“你怎么那么木呢?”

“找一个二、三流的影视女演员,穿个三点式,搁这个轮胎或尿素上,啪叽这么一坐,不就齐了吗?”

说着不满的伸了伸胳膊。

余德利犹豫不决道:“那....那小星星们能干吗?”

“我呀,常跟她们打交道。”来人认真解释。“咳,别看都人五人六的,其实也都是为了三瓜两枣,就能载歌载舞的主。”

老张看了看手表,看时间快到了。

“哎,待会儿谈成了,你做得了主吗?”

“别跟上回似的,得跟八百六十个人汇报。”

余德利伸出右手向下压了压,一脸真诚。

“今非昔比啊!大不一样了。”

“嗯”

“现在我这些同事们,也知道文化多少钱一斤了。”

“行行行。”

“现在这儿我说了算。”

......

院子外面。

一位黄发碧眼一身蓝色西服,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沃德·杰夫看到围墙上贴着,《未来世界》编辑部,《生活百科》编辑部。

看完这些,把这里的四周都扫了一眼,接着绕着自己转了圈。

此时不远处,身旁传来了汽车的滴滴声。

沃德·杰夫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

编辑部办公室。

余德利听到了汽车喇叭的声音,立马起身指着门外。

“哎,你听,好像来了,我跟你接去。”

说着大步往外走。

老张立马伸手拦住了想要出去的余德利。

“哎,你可不能动。”

“坐坐坐”边说边把余德利按回到凳子上。

“你拿出点派来呀。”

给余德利表演了一个有气派的坐姿。

“哎,做好啊,我下去接他。”

转身快步走出里门。

余德利看老张离开,立马掏出梳子开始整理自己的发型。

司机问金发沃德·杰夫:“先生是这个地方吗?”

底下的正门被打开,老张走了出来。

亲热的打着招呼,“哎呀,沃德·杰夫先生”

“您真准时啊!真准时。”

大步流星的向院子外的沃德·杰夫先生走去。

二人在院子外亲切的握了个手。

“张先生,您好。”

“你好,你好”

转身指着老张对司机说道:“我的朋友来了”。

“请你在这等我。”

“好的”

“辛苦了”老张一旁客气道。

沃德·杰夫回到车上拿着自己的公文包,老张见了立马快步上前去接过公文包。

“我来我来”

“里面请里面请”

说着,比沃德·杰夫快半步在前面领路。

不一会的功夫。

两人来到了办公室,老张把沃德·杰夫带到。

“请”

余德利立马就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不紧不慢的来到二人身边。

“哦,这位就是沃德·杰夫先生”

伸出双手和沃德·杰夫握手。

“您好。”

“好好好”

“欢迎您光临《人间指南》编辑部”。

老张开始介绍道:“这位是这个杂志的主编余德利先生。”

“哦,很年轻嘛!”

“年纪不大,责任不小”余德利谦虚道。

“沃德·杰夫先生请坐。”手掌指向身后的沙发。

“那谁,永安,给我姐夫倒茶。”

老张听到这一下楞了下,余德利拿出茶杯递给老张,老张一下反应过来。

沃德·杰夫在沙发上坐好,“余先生,你这里有一种古老而朴素的美,很像龙国留给我的印象。”

“恐怕不止中国吧!”余德利满脸微笑道。“发展中国家好像应该都这样。”

“我们不像有些外国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们主张艰苦奋斗,自力更生。”

“就是闻名一世的延安作风”老张把泡好的茶杯双手递给沃德·杰夫。

“哦,延安作风,延安我知道”

沃德·杰夫激动的回答。

“我在外国的时候就听说了。”

“是贵国在两次大战的时候的指挥部。”

“对对对。”

“内个时候有很多斯巴达式的军队。”边说边抬手笔画。

“走了几万里投奔那里”手上的功夫也没停下来,像是在攀山越岭一般。

“那里山上布满了,像原始人洞穴一样的兵营。”

“每天早晨有一个穿着灰色军服的士兵”沃德·杰夫拉了拉自己衣服笔画着。“他吹着凄厉的喇叭。”双手顺势做出喇叭状。

“把人们从睡梦中叫醒。”

余德利一看情况不对,连忙起身叫停沃德·杰夫,从座位上伸手制止道:“好好好。”

“那谁,永安,过来过来”对着老张摇摇手。

老张跑到余德利耳旁,两人小声嘀咕,“这我姐夫把咱们这革命圣地,都歪曲成这样了”。

“咱可不能这么纵容他,啊!”

一旁的沃德·杰夫看着嘀咕的二人,一脸疑惑。

“不是,你常跟外国人打交道,咱要有不满,能不能公开表示出来。”

“能,甭迁就他。”

“不高兴啊!就给他点儿脸色看。”

“我可告诉你说啊!如果他再对龙国革命妄加评论,我可可就说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外国人在水深火热当中了啊!”

“切”老张轻蔑一笑。

“张先生”沃德·杰夫在一旁这么久了,有点紧张。

“啊!”

“余先生,是不是有一点不高兴。”说着把手一摊。

“何止是不高兴啊!”老张回应着,走到沃德·杰夫附近的沙发上。“余先生是延安的后代,您刚才的话极大的伤害了余先生的感情。”

“是吗?”

“所以您应该向余先生表示歉意。”

听到这话,沃德·杰夫立马起身。

“对对对”

“对不起啊!”沃德·杰夫满脸的歉意。

“我无意当中,伤害了贵国人民的感情”右手放在胸前仿佛是在向神父忏悔一般。

身躯一低,微微向前鞠躬。

余德利露出一副大气的模样,但是语气依然有些严厉,“算了,你这可能确实也是初犯。”

“以后不要到处乱说了。”

“哎,咱们还是谈广告的事。”

“对对对”两人应和道。

老张笑着说:“谈广告。”

“你们这个杂志叫什么名字?”沃德·杰夫好奇的问道。

“《人间指南》”余德利立马回复道。

“人间之难是什么意思呢???”沃德·杰夫拿出笔记本准备做笔记好奇的问道。

“哎,他这汉语刚才说挺溜的。”余德利好奇道。

“怎么《人间指南》听不懂呢?”

老张走到余德利桌前,“你这么说他就明白了。”

“这个《人间指南》啊!就是你们的《圣经》加上《天方夜谭》,你的明白?”

“哦,有意思,那你们读者一定特别多吧!”

“有意思,读者大大的多。”余德利说谎脸不红,心不跳的。

“只要你们公司在我们刊物上做广告,一定能够得到可观的经济效益。”

“对,在《圣经》上做桑普公司的广告,像您常说的,精神变成了物质。”沃德·杰夫开始幻想着这种好事。

“你们中国人很有创造力。”

一旁的老张哈哈哈的迎合着。

“不过这价钱一定很高吧!”

“不不不,只要您能信任我们”余德利一看机会就要来了,立马快步走出办公桌,“这个价钱呢?我们对跟我们合作的外国企业都采取优惠政策”。

“哦”

“你们公司在我们刊物上,封底做一期广告,只相当于几千美金,也就是他们一个职工一个月的工资。”

一旁的老张看着余德利的这样子知道要糟糕。

“我们是个低消费的国家。”余德利满脸堆笑。

“这的确很便宜嘛!”沃德·杰夫十分满意。

“在一个杂志上做广告,只要那么几千美金,那简直不可思议。”

沃德·杰夫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双手摊开无法相信。

老张一看机会来了,“你瞧,我的姐夫嫌你们没有诚意,把他当外人了。”

“你说的这个价啊!”小声在余德利耳边嘀咕。“回去向公司一汇报,总经理准以为他听错了。”

余德利拍了拍自己的手,抿着下巴考虑着。

“你想啊!哪儿有花这么点钱就能在中国十几亿人口露脸的好事啊!”

“要不这样吧!您呢也别为难。”老张转身对沃德·杰夫说道。

“回去以后按两万美金管公司要,等钱转过来以后,一半归您。”

老张伸手拍了下余德利的肩膀。

“跟我们中国人傍家儿赚钱,绝不会亏待您。”

“傍家儿是什么意思?”沃德·杰夫疑惑万分。

“傍家儿就是手拉手,心贴心。”

余德利兴奋的介绍着。

“我看那一半也算了,全归您。”

“哦,我明白了。”沃德·杰夫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傍家儿是和亲兄弟一样。”

“对对对,就好比您刚一进来,就好比咱是一家人一样。”余德利越发的热情。

“是不是,我的姐夫”。

“YES”

“不过我跟桑普公司也是傍家儿,不能欺骗公司。”沃德·杰夫一脸严肃。

“现在咱们当务之急呢?是尽快地双方草拟一个广告方面的协议。”

“对”

“争取早见效益”

“好”

“我给你一个名片”,沃德·杰夫从衣服口袋掏出一沓名片,余德利双手接过名片珍重的放在自己的衣服里面的口袋里。

“你可以随时和我联系。”

“您。”

“对不起,我们这一般主要负责人都不用名片,用名片的都是底下的一般工作人员。”

“这一点跟你们那儿习惯差不多。”

“那谁,老张啊!”

“我还有好些事要处理,请我的姐夫回客吧!”

说着摆出一副主编的模样。

“哎,回客是什么意思呢?”

“您还真好学”老张解释着,“您和余先生的会谈到此结束。”

“哦”

“咱们一块儿走,我搭您的车。”说完用力拍了下沃德·姐夫肩膀。

“行”

“走”老张顺手拿起地上的皮箱。

沃德·杰夫和余德利相互抬手致意。

“哎,老张。”里屋传来了呼唤声。

“我跟张新生再说两句。”只见余德利从里面出来,和沃德·杰夫点头示意。

老张把皮箱递给沃德·杰夫嘱咐道:“您先下去,我随后就到。”

沃德·杰夫点头离开。

二人送沃德·杰夫到楼梯口,关上门。

“怎么事?”

“这洋鬼子有点儿靠不住。”余德利把自己怀疑的地方说出来。

“咱这立足点,还得放在咱们国内的广告客户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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