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屿笙,从此忘却暨言,或许是湮灭不住的青梅竹马。。。
而…祁暨言,却仍索然不知。
令人,可喜可悲,不知不觉间,同情之意便油然而生。
祁府,上上下下也已用过早膳……
祁瑾回到书房内,回望着自己相伴十余年的书房,而这一别,便是经年。
心中不知不觉,有种莫名的酸痛。
祁瑾,不禁落下泪来。。。
可辗转一念,走向了古香古色的书桌旁,再回头一看:
已令命的圣旨,再思绪,家人将跟着自己,远赴蒙古驻扎,心中万分悲感交集。
拂袖间,祁瑾无意间想起一面之缘的高琅,不羁一笑。
为这位尚书郎,将一别经年,又不知何时能归于邺汴。
心中甚是五味杂陈。
不过,好在,唯一能够理解自己心情的高琅,到底是和自己知心知意,两人互相彼此约好:
待到归来之时,将与皇城城楼相见!
一别经年间,或许世态炎凉将会改变,又或许人之末路,还未留下定数!
这不是一年半年,而是一别便相隔千里,相隔两地,归来之时还未定下。
但…祁瑾深知:
只要,有归来之年,必定登上城楼,再与高琅相见并肩。
或许这过客匆匆,些许这些自己在意的年岁,岁岁年年也会过得快些。
祁瑾思绪万千,左手拿起昨日王公公送来的圣旨,右手拿起领命的奏折,才明白:
古来征战,蒙古大乱,而自己为天下,付出这些年年岁岁,不是为自己而渡,而是为下而过!
没错。
天下无数才子佳俊,千年来,不还是无论出身,而拼搏于宦官之场。
自己走南闯北,看遍天涯,为国为家,足矣。
但想来,没有亏了任何,唯独亏了自己!
祁瑾看向昨晚整理好的行囊,再看看眼前的领命物件,走到行囊跟前,将奏折和圣旨装了进去。。。
这一装,装载的并不是领命的不羁。
而是,对着天下大乱的辅佐,更是亏自己,报国家的信念。
即便,自己能够坦然面对,实则内心还是有些想要逃避。
可如今,既然已领圣旨,或许十几年来,能够有果!
不必诋毁,只愿天下安然,做任何奉献,祁瑾无悔。。。
“父亲,儿子能进来吗?”
祁暨言踏过石板路,来到祁瑾书房门前。
祁瑾连忙放下行囊,坐在古香古色的凳子上,擦了擦眼泪,沉稳便说道:
“进来吧!”
祁暨言推开书房门,行礼向父亲问道:
“父亲,您怎么了?有何事不悦?”
年仅九岁的暨言,疑惑不解的看着祁瑾,祁瑾以笑容掩盖泪面,笑说道:
“父亲…父亲能有什么事,对了,父亲带上母亲、暨勋还有你一同前去蒙古,可否?”
祁暨勋,祁瑾之次子,同长子暨言,年岁相差一年。
暨勋自幼精灵古怪,喜欢套路别人,性格开朗多言,直言不讳,实则心中善意颇深。
是一个另类的存在,更与长子暨言,性情甚是不同。
自幼以来,祁瑾便背着年仅八岁的幼子,捉弄的死去活来,惹得父亲祁瑾大怒。
又爱又恨,悲喜交加。
祁瑾更偏爱长子暨言,因为暨言沉着稳重,同自己性情相似,而母亲却偏爱暨勋。
为何?
暨言、暨勋之母,也是华北名姬,曾为华北美人,本就是性格古灵精怪,才奉皇意:
嫁给了工部侍郎祁瑾。。。
仅仅是一面之见,祁夫人便看上了,面前有才有谋的“工部万年有才人”并且以身相许。
祁夫人心中清楚,即便奉皇上旨意,以身相许,但还是相中祁瑾这种才华横溢,沉稳的性格。
正因如此性情,才生出古灵精怪的暨勋,且爱子不已。
祁瑾常常因此,而弄得哭笑不得,无可话说。
但从心底,还是深爱着两个儿子的。。。
暨言听父亲口吐此言,心中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说到底,父亲指定去的地方却是蒙古!
暨言看着面前忧虑不已的父亲,还是老样子,直言不讳曰:
“儿子,还是跟往日一致意见,父亲无论走到天涯海角,儿子愿意跟随父亲!即便千里万里,儿子誓死相随!”
祁瑾严峻的说道:
“不过…暨言,这次可真是去蒙古,可不是开玩笑,一去便是千里足,也不知何时归来邺汴,你能接受吗?”
祁暨言不禁心神不定,可还是坚定的眼神,看着父亲说道:
“父亲放心,只要父亲同意,儿子愿意奉陪跟随!”
“好!不愧是为父长子,只要你能接受,父亲定不会忘记这一日,说到底…父亲还是亏了你们!”
祁瑾忍不住低下头,痛哭起来,泪流满面。
暨言见此情形,连忙走上前去,拿出干净的手绢,轻轻的擦掉父亲眼角的泪水。。。
祁瑾瞬间抱住暨言。
年幼的暨言却安慰道:
“父亲,无妨,我儿子都已答应,您别哭了!”
祁瑾哭着哭着,无意间看向天色,已不早,无意想起还要带着暨言,前去高府同屿笙告别。
便赶紧拿起手绢,迅速的擦干眼泪,对暨言安慰笑道:
“父亲无事…对了,暨言,你不是还要去高府吗?父亲随你,还有娘亲,一同前去高府告别,可否?”
暨言见此,不禁惊讶,立马笑道:
“好,父亲可以随儿子来,娘亲也可以去!”
话音落,祁瑾背起行囊,便带着一家人来到高府门前……
祁瑾走到门前,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来了!”
高夫人走出伙房,推开高府大门,见此,不禁疑惑问道:
“这位大人,您找哪位?”
高夫人从未见过祁瑾,自然不知。
祁瑾走上前去行大礼,笑说道:
“在下祁瑾,您未听过,在下,在下正是传闻中的“万年工部有才人”!”
高夫人不禁瞪大眼睛,仔细揉了揉,笑说道:
“你…你就是祁大人!”
祁瑾哈哈大笑说道:
“正是在下!”
高夫人不禁哈哈大笑,但看向周围,还有两个孩子和女子,而且背着行囊,便问道:
“祁大人,您前来高府,我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见谅,不过…您这是为何?”
高夫人指了指周围,祁瑾环顾四周,笑说道:
“夫人莫怪,有些匆忙,在下长子祁暨言,在下听闻,长子曾与高屿笙,自幼一起玩耍,他告诉我…直以来,高府一趟,前来告别!”
高夫人不禁疑惑,向祁瑾问道:
“原来如此,不过你们要去哪里?我怎不知呢?我家老爷便是尚书,也从未告诉妾身!”
祁瑾听闻高府,便是挚友高琅之府邸,顿时惊喜不已,看向四周,笑说道:
“夫人莫急,我与尚书郎高大人,一面之缘,便已是聊的投机,已是挚友,可否请高大人前来?我们有话要说!”
高夫人听此言,不经惊喜不已,笑说道:
“大人莫急,我这就去叫老爷!”
说完,高夫人便来到书房,叫住高琅:
“老爷,妾身听闻祁大人到此,好像是来找您,不过,话说回来…您为何未向妾身提过此事!”
“祁瑾!”
高琅不禁嘟囔道,连忙走向大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