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大夫也苏醒了。他躺在病床上握着我的手,感激地说到:“吴大人,谢谢!谢谢!谢谢你救了大家伙的命。我这点伤不算什么。你和以前我看到的官军、锦衣卫都不一样,你有一颗慈悲为怀、济世救民的心!”
“张神医,您说笑了。我那有那么伟大!我既然答应带领大家逃出生天,所以我竭尽所能一定要办到。”
我心想:‘我有一颗慈悲为怀、济世救民的心?张大夫,你是没有见过我杀人不咋眼的时候啊!你真是太善良了!’
贞儿靠在床边,又用那一双盈盈秋水的美目看向了我。眼神中有感激有羞怯有信任,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吴大哥,再次感谢你救了我爹爹。”
“这个傻闺女,怎么乱喊呢!怎么能叫吴大哥呢?必须叫吴大人!人家是朝廷正六品命官。上下尊卑都忘记了!吴大人,你别介意。乡下丫头不懂事。”
“不!我喜欢贞儿叫我吴大哥。这样吧!我就认下你这个妹子,以后就叫我啸天哥好了。”我差点说,以后就叫我夫君岂不直截了当,呵呵。
贞儿脸都羞红了,跑出门去。这啸天哥比吴大哥更亲昵,离喊夫君不远了。
张大夫躺在床上,看着跑出门的闺女,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吴大人!我有一事想问你。”
“张大夫,你以后别叫我吴大人了,怪生分的。这样有外人在的时候,你叫我吴大人,没外人的时候你就我大侄子。张大夫,你们一家都是好人。我认下这门亲戚了。”
“好好好!大侄子,我问你几句话,你要如实地回答我。”
“好的,伯父。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侄子,你可否婚配。是否订有婚约之类,或者有喜欢的姑娘吗?”
“我。。。不瞒伯父。我双亲去世得早。我从二十岁就因袭了父亲的职业,父亲还曾经是个千户。我在衙门里混了九年,只混了个百户,愧对祖宗啊!”
“大侄子,令祖是哪位?”
“大明开国的安陆侯吴复!”
“呀!原来是忠良之后!很好!很好!好人家的孩子啊!”
“伯父,我一直在北镇抚司当差。在衙门口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不要说婚配了,缔结过什么婚约了,连年轻的女孩子都很难见到。”
“哦!原来如此。那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以前从未有过,但是从昨天开始就有了!”
“伯父知道你的心意了。昨天我说如果你带领我们逃出生天,我不但分文不取诊金,而且我还会送您一件我家传的宝物给您。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伯父,我并不是一个贪财之人。”
“伯父送你的这件宝物,你先听我讲完,你再决定要还是不要。”
“那伯父请讲!”
“这件宝物就是我的宝贝闺女呀!我想把我的宝贝闺女托付给你,请你一定要护她一生周全。”
“伯父!这使不得吧!”其实我心中窃喜,老丈人亲自来给女儿做媒了。我相信一见钟情,从我看贞儿的第一眼,我就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她,愿意和她携手一生,共度白头。
“听我说完。我是大夫,我知道我这病恐怕时日不多了。我的颅脑已经受了重创,神智时好时坏。逢此乱世,我也不敢奢求什么了。只想着我走后,我的宝贝闺女能有个好的归宿,有个好的依靠,我就含笑九泉了。看得出,你喜欢贞儿是吗?”
“伯父!我。。。我给你说实话。我不是一般地喜欢贞儿,而是非常地喜欢贞儿!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保护她不受到任何伤害!”
“哦!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伯父,我单方面地喜欢贞儿。可是贞儿她自己是怎么想的呢?万一她并不喜欢我呢?”
“我这傻闺女今年都二十有二了,她娘过世得早,从小就跟着我学医。以前镇子上说媒提亲的不在少数。可是这闺女心高气傲得很,这个也看不起,那个也瞧不上。一直说没有她钟意的人出现,就陪着我这孤老头子终老一生。可是昨天你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局面,我看得出她很在意你。我已经把我的想法告诉贞儿了,她说全凭我做主。你还不明白吗?”
“哦!”我心想贞儿是不是看在老父亲病重了,了却父亲的心愿才违心答应的啊!不行,一会我亲自得问问她。
“伯父,我是一个言必行行必果的人。您放心,就算舍弃我的生命,我也会护贞儿妹子一生周全的。对了,还有件事情。我要告诉您,另外向您打听。”
“从你昨天到现在的表现来看,我相信你做出的承诺!有什么事,你说吧!”
“杏林堂已经保不住了,今天我们就得离开,我们已经没有任何东西来对付那群越来越多的丧尸了。我听陈里长说,离此二十里的山上有一座叫‘灵虚宫’的道观。那道观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那观主还和你是师兄弟关系。我想带领大家到那里去暂避一时。”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件事情。对呀!那观主姓何,正是我的师弟,而且我们师兄弟的关系一直很好。当年我师父是一个通晓奇门遁甲、星象八卦、武功剑术以及风水医术的世外高人。我自小资质愚钝,性情又太温和,所以只学到师父的医术。而我师弟资质很高,把师父的奇门遁甲、星象八卦、武功剑术、兵法韬略以及看相风水都学了个遍。他年轻的时候因为行侠仗义得罪了勾结官府强抢民女鱼肉百姓的恶霸,将那恶霸打成了残废加痴呆,被官府捉拿。他就隐姓埋名躲到这‘灵虚宫’里来清修了。说到这里,如果大侄子以后差军师谋士之类的,他可是个非常好的人选。我们大家前去避难,我师弟一定会欢迎的,就是观中粮食肯定是供应不了这么多人的。”
“先别想那么多了。先进去保住命再说。您先躺着,一会我叫他们做个担架来抬您上山。”
从后院的内室出来后,我先要办的一件事就是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可做不出那种强抢民女的事。
贞儿和那群妇女们正在后院洗菜准备熬粥。
“贞儿!贞儿妹子!麻烦你来帮我换药吧!我的左臂又开始痛了。”
贞儿放下菜,着急地跑向我。“我看看!我看看!”
我选了一间僻静的房间坐下,等着贞儿进来。
贞儿进了屋子,担心地看着我绑着夹板的左臂。将夹板轻轻地移开,露出手臂,又用接骨退肿膏给我上药。
“贞儿妹子!伯父他给你说了那件事了么?”
“那件事啊?”
“就是那件事啊!”
“到底那件事啊?”
“咳。。。就是把你的终身托付给我这件事情。”
“。。。。。。”贞儿瞬间就把头埋了下去,什么话也不说。
“贞儿妹子,我想听听你的想法。我从来不做勉强别人的事情,尤其是感情这方面。”
“啸天哥,那你喜欢贞儿吗?”这蚊子一般的声音,我差点没听清。
“我恨不得马上把你娶进门!可你喜欢我吗?”
“。。。。。。”贞儿又不说话了,真是急死人了。
过了片刻。
“你以后会对贞儿好吗?”
“就算舍弃我的生命,我也会护我的贞儿妹子一生周全的!”
“贞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坏蛋,讨厌!你都知道了还要人家说出口。揣着明白装糊涂啊!”贞儿伸出她的小粉拳来娇嗔地打我。我拉住了她的玉手,一把把她揽在了怀里,轻轻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