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会,体力逐渐恢复。我坐了起来,此时正是皓月当空,能见度不错。看见前方有一处树林。正准备起身,突然听见树林里传出“嗬、嗬、嗬”的声音,好像是一个人浓痰堵在咽喉里吐不出来那种感觉。莫非林中有人?多年的军旅生涯使我不得不防备起来,迅速抽出了“孤鸿寒影”,全身戒备起来。
借着皎洁的月光,我看见一个“人”从树林里跑出来,向我径直而来。越来越近,定睛一看,此人披头散发,穿着麻布衣裳,满脸血污,眼睛里全是白眼仁,没有黑眼珠,嘴角流着鲜血。仿佛我是他的一道开胃大菜,直直得就冲了过来。
“站住!不要过来!再靠近,老子不客气了!”我用“孤鸿寒影”的刀尖指着他,可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停顿,继续往前冲。我大喊:“老子是锦衣亲军!你。。。”
话没说完,这个疯子直接撞在我的刀上,心脏的部位刺了个对穿。刀刃穿过他的身体一尺有余。这还能活?
此时产生的巨大恐惧感让我全身汗毛直立!这疯子根本就没事,心脏刺破了对他根本没有任何伤害。他伸出两只血污的爪子向我抓来,同时张开了他那张滴着鲜血的大嘴,准备把我大快朵颐。
来不及多想了,我一脚把他踢得足有三丈多远。这一脚使出了我少林大力金刚腿十层的功力。苦练了20年,就算是个练家子,也肯定被我踢死了。可这疯子屁事没有,只是身体微微抖动了一番,又继续向我冲来。
不行,刀刺脚踢都没用,把他的头砍下来应该管用吧?电光火石之间,我闪过这一念头。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疯子离我一米多的时候,我挥刀向他的头颅砍去。
“噗”的一声,只见一大股鲜血像离弦的箭一样从他没了脑袋的脖颈处喷涌而出,头颅骨碌碌地滚出去好远,这疯子的半截身子终于直挺挺地倒下了,没在动弹。。。。。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的遭遇着实把我吓得半死。这都多少年了,无论是萨尔浒的尸山血海,还是宁远大战的浴血拼杀,和女真蛮子交战那么多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那么多次,我就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然而今天,把我吓得这心脏都在乒乓乱跳。
让我好好缕缕,首先这厮肯定不是活人,活人早被我刀刺脚踢给弄死了。难道这厮是死人复活?难道真让我遇到了老辈人传说中的“僵尸”?好像也不对啊,僵尸那会像这样身手敏捷?僵尸传说中不是都一跳一跳地行动吗?
越想越乱,索性不想了。我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半截身子,现在才有机会好好地观察一下这个“怪物”。此人身手还斜背着一个布包,看他粗布衣裳的穿着估计是附近的村民。
我用刀挑开布包的扣子,刀伸进去一探,半张烙饼露了出来。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正是饥饿难耐之时,食物就有了。此时根本就顾不上饼有没有毒之类的了,先祭五脏庙,做个饱死鬼也比做个饿死鬼要强得多。烙饼干涩难咽,幸好幸好我当时路过山崖下的一处小溪边,把我随身携带的水壶灌了个满。就着这不知道哪天的干涩烙饼,喝着这甘美的山泉水,我的胃部感到了极大的满足。这种滋味比以前经常在锦州城里“凌轩阁”里吃的“鸳鸯五珍烩”好太多了。
这半张烙饼下肚,吃了个半饱中的半饱,感觉意思差老大一截,肚子还是饿。
不行继续找找,看这死人还能贡献一点吃的不?我从这半截身子的衣领摸到裤脚,从身前摸到身后,毛都没找到。当地的村民被女真蛮子祸害得确实穷困,能有刚才那半张烙饼就算是老天爷开恩了,没成想被我吃了。
算了不找了,趁着现在恢复了点力气,月光还亮,能瞧得见夜路,我就继续往前走,兴许能找到个人家借宿一晚,省得在这荒郊野岭露宿要好得多。
打定主意,把“孤鸿寒影”收刀入鞘,我就朝着树林的方向走去。心想刚才那厮是从树林里冲出来的,或许前面有活人也说不定。
树林没多大,一盏茶的时间就穿过去了。树林的后面是一个山坡,而我站的位置位于山坡的顶端。山坡下有一个村庄,欣喜的是村庄里还有星星点点的灯火。
待我到村长家,叫他给我杀鸡沽酒,在美美地睡上一觉,明天继续赶路。老子作为正六品的朝廷命官,比他们当地七品县太爷的官位还要大,这点招呼他还是必须要做的。越想越美,我加快了脚步朝着那村庄走去。
越靠近那村庄,我越发觉得不对劲。整个村庄死气沉沉,感觉不到一点人的气息,连起码的狗叫声也没有。
不行我得提高警惕了,小心使得万年船。我慢慢地摸到了村庄最外围的矮墙边上,探出头向村子里面张望。
“啊!救救我!有人吗?救救我!Hilfe!”此时一声凄惨的呼救声传到我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