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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大婚

期待已久的大婚终于要开始了。当天早上刚到辰时,我还在正房的卧室床上睡觉,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谁啊?让不让睡觉了!”

“新郎官,快起床了!太阳都照屁股了。”

我披了件衣服,把门一开。

嚯!门外站了一大帮女人,有老有少,有喜娘,也有丫鬟,当然还有我那两位娇滴滴的新媳妇。今日一看,两位娘子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采,别有一番风味。

“呆子!看撒!快出去!我们女人要梳妆打扮了!”贞儿一把就把我推出了房间,然后一大帮女人进了屋,却把我锁在了门外。

我走到二进院,从水井了打了一桶水,胡乱地洗漱了一番。所有人都在忙碌,而我这个男主角却闲得有些无聊。

这时只见托马斯提着两柄木剑向我走来。

“大人,您说的话可还算数?”

“什么话?大人事多,说的话也多。你提醒一下。”

“大人,您说的要是我勤练剑法,只要能挡住您三招,您就带我出去历险。我跟着杜师父每天苦练,现在我要向您挑战。”

“呵呵,你就这么想出去冒险?跟你说,外面不仅有丧尸,还有比丧尸威胁更大的后金蛮子,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徒。”

“大人,您莫要说那些来吓我。我从遥远的德意志都跑来大明传教了,什么样的危险没经历过,何况那时我还不会半点武功。现在的我比以前要强很多了。开始吧!大人!”

“呵呵,你这外国神棍当真不想活了。来吧!你先出招。”

托马斯扔给我一把木剑,然后恶狠狠地看着我,两人进入了决斗前的临界状态。

“呀!”托马斯左手捏了个剑诀,右手持剑直刺我的面门。

我知道这招,正是全真剑法第一剑中的第一式“张帆举棹”。如若此招一击不中,马上就是第二招“柔橹不施?”,从上往下斜劈砍。如若再不中,第三招会更加攻势凌厉,“小楫轻舟”从下往上挑刺。光是这三招,如果练得炉火纯青、出神入化,普通边军根本就不是对手。第三招一出,对方直接就躺地上了。

全真剑法七剑七式,共七七四十九式,是数百年前中神通王重阳所创【全真教】的入门剑法,大道初修通九窍,又窍原在尾闾穴。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起渐至膝。过膝徐徐至尾闾,泥丸顶上回旋急。金锁关穿下鹊桥,重楼十二降宫室。此剑法变化精秒,与全真教的全真心法是相得益彰。

但是我这传承了两百多年的吴家刀法也不是吃素的。

“当!”我用木剑直接就隔开了托马斯的“张帆举棹”,看来这小子要使“柔橹不施?”。还没等他使出来,将剑高举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我化剑为枪,也同样直刺他的面门。

“当!”还好这小子还算机智,看着我刺过来,直接把手中的木剑迅速砍向我刺过来的木剑。托马斯蛮力还行,直接把我木剑砍偏离了目标。

“好的,挡住第一招了!看我第二招!”我大喊。

我腾空而起,化剑为刀,来了个泰山压顶,直接向着托马斯的脑袋就砍了下来。

令我大吃一惊的是,这小子居然反应好快,趁我还没跳下来的一秒钟,就地侧翻打了个滚,直接翻到了我的侧面,紧接着一剑刺向我的左腹。

这侧翻打滚绝对不是全真剑法里的招式,是托马斯自己加的作料,一下子变被动为主动了。这小子悟性挺高啊,不错不错。

我一剑劈空,向前猛跳一步,躲过了托马斯的袭击。

“不错,挡住第二招了!看我第三招。”刚准备来个“敲山震虎”。

“大人啊!我的大人啊!今日是您大喜日子,您还不去准备准备,马上迎亲的队伍就要到了,您还这儿舞刀弄枪的。”夏言吉急匆匆地跑过来喊道。

“大人,继续啊。我还差一招就胜利了。”

“马神父,今日本大人大喜,算你过关了。”

“大人,您可不许骗我。Your promise!”

“OK!My promise!You Win!”

托马斯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的跑开了。

夏言吉将我推进了东厢房,拿出一件大红锦袍给我披上。

“大人见谅了。特殊时期,条件简陋,没有美玉装饰,只有这件新郎锦袍了。”

“这就不错了。”我将那件从四品镇抚使锦袍脱下,穿上御赐的盔甲。内罩金漆山文甲,外穿大红锦袍,威武和潇洒同在。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大人这身装扮确实英武不凡,难怪两位夫人都如此倾心于您。”

刚说完,外面鞭炮震天、锣鼓齐鸣、唢呐声起、人声鼎沸,是好不热闹。

“大人,迎亲的队伍到了。”耿三前来报信。

我随着二人来到二进院中。嚯!院中里三层、外三层早已站满了人。些许孩童还穿梭其中,讨要糖果。中间停了两顶大红花轿,花轿的帷子选用大红色的彩绸,并绣有富贵花卉、丹凤朝阳等吉祥图案,缀以金、银色,烘托出热闹喜庆的气氛。旁边有个兵士牵着一匹匀称高大、四肢健壮、风骏不凡、如狮如龙,无比神骏的大白马。想必那就是我的坐骑。这夏言吉办事确实靠谱,不知他从哪里寻来的如此神驹。

我走上前去,准备试一试这匹神驹。刚踩上马镫,骑在马鞍之上,手握缰绳。就听到有人大喊。

“新娘子出来啰!新娘子出来啰!”

两位夫人头戴大红镶金滚边的盖头,分别被一个丫鬟搀扶着走出了正房。我现在粗看一眼分不清楚谁是谁。反正到晚上都是我的,呵呵。

只见一个身穿鹅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

有道是娇娇倾国色,缓缓步移莲。貌若王嫱,颜如楚女。如花解语,似玉生香;国色清清,兰味馨馨。一髻弯,真是锦江滑腻蛾眉秀,赛过文君与薛涛。

另一个身着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有道是冰肌藏玉骨,衬领露酥胸。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半放海棠笼晓日,才开芍药弄春情。

我都看得呆了,穿着衣服都美成这个样子,一会晚上洞房的时候那还得了。

“新娘入轿!”喜娘大喊。然后丫鬟们搀扶着二位夫人进入两顶花轿之中。

“起轿!”随着话音的落下,八位轿夫将两顶花轿稳稳当当地抬了起来。

“大人啊!你还愣着干嘛啊?您是新郎官,不是看热闹的。该您走前面了。”夏言吉着急地向我喊道。众人都在大笑,这新郎官是看热闹把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忘记了。

“哦!第一次没经验。”我尴尬地驭马前行到了迎亲队伍的前面。

“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啰!敲锣鼓、吹唢呐!”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走出了参将府邸,向着右屯卫的大街上走去。

大街上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花瓣,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难得一见的婚礼。

我骑着那匹高头大马,踌躇满志地走着。路边的人纷纷向我致意,我看到了陈里长、看到了那两个我们在前进灵虚宫的路途上死命相救的老人家、看到了那个被贞儿抱着一路救下的小男孩,还有许许多多熟悉的面孔。这些面孔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他们觉得这个骑白马的男人会给他们温暖的衣服穿,会给他们香甜的饱饭吃,他们会一直追随他。

绝大多数的老百姓其实都很单纯。只要有饭吃有衣穿,他们就不会去做作奸犯科、反叛朝廷。百姓作匪,皆因饥饿。百姓饥饿,皆因无地可耕。得人心者得天下,人心是什么?人心就是粮食!粮食就是老百姓的命。老百姓吃饱了,自然不会去当叛军。

可惜当朝的统治者们根本就看不到这一点。阉党和东林党所谓的“清流”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忙着党争,忙着争权夺利、忙着铲除异己,忙着巩固自己的势力,哪里会管老百姓的死活。我吴啸天有生之年,一定竭尽所能,让我治下的百姓能有饭吃有衣穿,定不辜负这一双双期盼的眼睛。

经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迎亲的队伍终于又回到了出发点。

下马出轿。众人簇拥着我和两位新娘子来到了三进院的堂屋。

堂屋的高堂上左边坐着张神医、右边空着。中间摆着我过世爹妈、张贞儿过世娘和依兰过世阿玛和额娘的牌位。刘公公、何道长分别坐在左、右侧的第一张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我站在堂屋中间靠左侧的位置,右侧一前一后站着两位头戴红盖头的新娘。

婚礼仪式正式开始了。由夏言吉夏同知担任主婚人。

“绣一幅鸳鸯戏水,涂一纸红豆满枝。

不说西楼月,幽幽灯花数星河;不说芭蕉雨,烁烁红烛滴滴墨。

在鸳鸯织就的大喜日子里,本人幸甚为新人吴啸天、张贞儿、那依兰的婚事担任司仪一职。在经历了风雨相伴,同心相知,三位新人终决于丁卯年三月十八午时解缨结发,相许终身!”

“点香三拜祖宗堂,喜鹊佳音立房梁!请新郎、新娘向祖宗牌位进香烛!”

我们三个接过燃香恭恭敬敬地跪下。

“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接着三个响头落地。

“喜贺新人,恭请新郎吴啸天和二位新娘张贞儿、那依兰怀虔诚之心,行恭敬之礼,面对龙凤双喜婚神,参拜天地谢姻缘!”

我转过身朝着堂屋外面的天地虔诚地跪下,二位夫人也朝着堂屋外面跪下来。

“宝鼎银烛照堂前,鸾凤和鸣日月星,两姓良缘今朝会,恭请新人同拜堂。

首拜天地谢姻缘;跪——

一拜天地造化,三生石上长镌铭!一叩首!

二拜日月更替,灵识万般共缔存!再叩首!

三拜四季轮回,春秋寒暑致人怀!三叩首!”

从拜天拜地的那一刻起,我知道我和这两个可爱的女人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分开了,我会好好珍惜她们的。

“家族昌盛子孙旺,返哺跪乳敬双亲,再拜高堂养育恩!跪——

感谢父母养育之恩!一叩首!

孝敬父母颐养天年!再叩首!

祝福父母身体安康!三叩首——”

我结结实实地给老丈杆子张神医磕了三响头,张神医笑得都合不拢嘴了,女儿的后半生终于有了依靠。

“新郎新娘起!”终于可以歇一歇了,我揉了揉腿。还没揉完,这边又开始了。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新郎新娘面对面,夫妻对拜花堂前,跪——”

这规矩真多哇!我又跪下了。

“一拜琴瑟调和,共挽鹿车!一叩首!

二拜连理并蒂,凤凰于飞!再叩首!

三拜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三叩首——”

“新郎新娘起!”我终于可以站起来了。

“撒时候洞房啊?”我突然冒了一句。惹得众人皆哈哈大笑,这个新郎官也太猴急了吧!

“大人,仪式还没完成呢。”夏言吉提醒我。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在下夏言吉,今日在此奉上贺词,见证这三位新人的新婚,愿新郎新娘琴瑟合鸣,永结同心,携手白头到老。

贺词如下:

三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请新郎新娘喝合卺酒,从此长长久久!端上交杯酒”

一个丫鬟端上来一个漆盘。上面放着一个白瓷酒壶和三个酒杯。

“第一杯酒贺新郎,有啥闲话被里讲,恐怕人家要听房。

第二杯酒贺新郎,房里事体暗商量,谨防别人要来张。

第三杯酒贺新郎,祝愿夫妻同到老,早生贵子状元郎。”

我左右两手和二位夫人手臂交错,饮尽了杯中之酒。

“礼成!送入洞房!”

在一大帮喜娘和丫鬟的簇拥下,我和二位夫人进到了我们的卧房。

嚯!这才多久时间,这间早上我还在睡觉的卧室已经被收拾得漂亮又整洁。到处都贴满了喜字。红烛、红灯笼、红被褥、红落账。我们的这张大床还是悄悄叫夏言吉找了个嘴巴严实的木匠连夜赶制的。又宽又大又结实,同时睡四个人都不嫌挤。

“大家都辛苦了!大家去吃酒吧!”我准备把喜娘和丫鬟们都赶出去,该干正事了。这些喜娘和丫鬟们又在笑我。

“哎呀!”我感觉屁股上狠狠地被人掐了一把,回头一看是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是哪个我还不知道。

“青天白日,你就想干嘛?你也不怕大家笑话。”

原来是贞儿老婆。老婆教训得是,现在还是大白天,一会儿那床摇得吱吱作响,怕不是被外面所有人都笑掉大牙。

“贞儿老婆说得对!晚上我们仨在大战五百回合!”喜娘和丫鬟们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

“嘻嘻嘻嘻。。。”依兰老婆又在傻笑了。

“好了!好了!新郎官你该出去陪客人了,洞房的事晚上再说了。”一个喜娘把我推出了卧房。

没办法,先把饭吃饱、酒喝足了,晚上再收拾这两个小妖精。

二进院内大摆筵席,端菜送酒的丫鬟小二穿流不息。

我频频敬酒,喝得有点晕乎乎的。当敬到刘公公的时候,他抬起酒杯说话了。

“咱家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双喜临门!前两日才恭贺大人荣升之喜!今日又恭贺大人新婚之喜!吴大人您真是个福大命大之人啊!来满饮此杯!”

我和刘公公满饮了杯中酒。他又说话了。

“吴大人。本来今日您新婚大喜,本不该扫您的兴致。但是督师大人给您的将令,您可要亲自去完成哦!您也知道,现在朝廷内忧外患,烽烟四起。还他娘的遇到这么大的瘟疫。这辽东活人十去六七,建奴那边据说又遭受重创。现在正是收复失地,驱除建奴的好时机,望您好好把握,不负圣上和魏公公的重托!我明日就启程回京复命了。”

“刘公公,您放心。麻烦您给当今圣上、魏公公和督师大人带个话。我吴啸天纵然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一定完成督师交待的将令。拼尽全力恢复我大明江山,驱除建奴!”

“很好很好!我们在京城等着您的好消息!”

推杯换盏,时间已经到了戌时,酒宴慢慢散去。人们也勾肩搭背、晃晃悠悠地慢慢离去。终于到了该我扬鞭策马、冲杀敌阵、大杀四方的时候。

我走进卧房关闭房门,人早已散去。摇曳的烛光下,有两个盖着红盖头的美娘子坐在床边正等着我。

我拿了根筷子,直接就掀开左边那个的红盖头一看,不禁呆了。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这不是依兰老婆还是谁?

忍不住了,先亲上一口。刚亲完,依兰就轻声地喊。

“姐姐,夫君欺负我!”

“夫君,还有我的盖头呢!”对了右边贞儿老婆的盖头还没揭呢。

我掀开右边贞儿的红盖头一看,不禁又呆了。

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鹅黄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艳三分。

我左看右看,看得口水直流。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两个大美人都成了我的妻子。

“大老婆、二老婆。夫君来也!”一下子把两位夫人抱上了床。

“夫君,你答应我们姐妹。温柔点。好吗?”

“夫君一定拿出驱除建奴的气势来征服你们这两个小妖精!”

红纱账已落下,大床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一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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