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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何道人

梦中我抱着美丽动人的贞儿,正欲行轻薄之事,她欲拒还迎的娇羞姿态更加令我血脉膨张。我闭着眼睛朝着她的樱桃小嘴正准备亲吻下去,突然她发出了那熟悉的“嗬嗬嗬”的声音,我睁眼一看!我的妈!美丽的贞儿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奇丑无比的丧尸,浑身散发着恶臭,口淌鲜血,张着血盆大口就向我咬来。。。

啊!我大喊一声!一下子就惊醒了,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的床前正坐着一个璧人,一双盈盈秋水带着担心和幽怨的美目正盯着我,淡淡的茉莉花香向我阵阵袭来。

这不正是我朝思暮想的贞儿老婆吗!此时不抱更待何时?

“啊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一把就把贞儿抱住,抱得个结结实实。软玉温香在怀,说不出的惬意,感觉已经到达了人生的巅峰!

“哎呀!坏蛋!你快放手啊!人家担心你那么久,一起来就轻薄人家!”

“咳!咳!咳咳咳!”好大的咳嗽声啊!感觉不是要把肺都咳出来,就是使劲装的。

我把头侧到一边,一看。我的妈呀!这就非常非常地尴尬了!

未来的老丈人张神医就坐在我的对面,他身旁还站着一位身穿青色道袍神采奕奕的中年男人。两位用非常奇怪的眼神正盯我们俩看。

“师兄!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看来得尽快找个良辰吉日让他俩完婚了!”

“嗯。。。。。。”

好尴尬!好尴尬!我立刻松开了抱着贞儿的双手,呵呵地笑了一声。

贞儿脸都红到耳朵根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悄悄地在我大腿上掐了一把,满脸羞涩地跑出了屋外。要不是被自己深爱的人抱着,换了其他的轻浮浪荡子这样抱了,贞儿现在应该去找口水井投井自杀了。

“大侄子,你终于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伯父,我感觉我没睡多久啊!估计也就两三个时辰吧!”

“你睡了两天两夜!贞儿一直在旁边守着你,深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天天抹眼泪!以后你可千万不要辜负她呀!”

“伯父!您放心!宁可我死了,也要贞儿活着!”

“你们一口一个伯父,一口一个大侄子,听得我都着急。小子你还不赶快叫爹或者岳父大人也行,师兄你就直接叫女婿得了,反正都是迟早的事了。”

“师弟啊!我们这样叫就怕贞儿不答应啊!这还没过门了嘛!”

“哦,对了!我还没向你正式介绍!这位是我的师弟,灵虚宫的观主玉机子何处玄何道长!”

我立即从床上起来,很恭敬地向中年道人行了礼!

“何道长您好!晚辈有礼了!”

“快快请起!按道理,你是官家身份!我应该先向你行礼才对,但是我们都快要成为一家人了,所以没有外人在的时候,我和师兄一样就叫你大侄子,有外人在的时候就叫你吴大人。等你和大侄女成了婚,我就叫你侄女婿了。你有外人在的时候叫我何道长,没外人的时候跟着贞儿叫我二叔。”

“二叔好!二叔喊着亲切!二叔多谢您那天救了侄女婿一命!”

“那是二叔的本分!这侄女婿懂事,我喜欢!”

“好了!好了!你们这叔侄这么亲热,倒把我这个准岳父大人凉在一边了!”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好了,该谈正事了!你坐下,大侄子!”何道长径直向我走来,示意我坐在床上。

“让我仔细摸摸!”何道长两只大手把我的脑袋一顿搓,搓得我莫名其妙,难道这是贞儿他们家特殊的风俗?

搓了好半天才停手。何道长不住地点着头,然后说到:“我要你的生辰八字!”

我说出了我的年庚生月,何道长伸出右手,拇指不断地在食指、中指、无名指上点来点去,闭着眼睛默念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睁开眼睛,对我和张大夫说到:“骨相和生辰八字都对上了,上合天意!很好!很好!”

“二叔,您这是要看我和贞儿的八字合不合对吗?”

“比那个重要得多!贫道五年前就卜了一卦,左等右等,终于来了。”

“二叔,撒叫终于来了?您能透露一点吗?”

“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从此刻起,我,我的四个徒弟就要跟随你下山了。以后你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现在适逢乱世,俗话说得好‘道士乱世下山救人、盛世回山归隐’,该我们全真教龙门派下山拯救世人了。”

“跟着我?二叔,您确定?我都不知道我的明天在哪里呀!”

“小子,不要妄自菲薄!还有,我和我的四个徒弟都是个顶个的武林高手,只会给你带来帮助,绝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哦!就只怕委屈了您和您的四位高徒!”

“小子,天机不可泄露!反正我们是跟定你了。何况我要替大侄女把你给看住了,免得你被其他狐狸精给勾走了魂!”

我被说得一头雾水,此时肚子咕咕直叫。

“大侄子,你肯定是饿了!你都睡了两天两夜,能不饿吗?快去找贞儿煮点东西给你吃吧!”张大夫微笑着说到。

“好的,那我去了!两位长辈慢慢聊!”我起身朝门外走去。

关上门,我就只听见何道长给张大夫说到:“师兄!你真是天大的福气啊。。。”后面的没听见了。

太阳正当空!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道观的全貌。青砖黑瓦,朴素而宁静,周围的建筑虽然被时间抹上了一层陈旧,却依然不减当年的辉煌壮观。

朱红大门的对面,一道廊宇直通院内,两侧各有几间厢房,想必是何道长和他徒弟们生活起居之所。院内矗立着一个庞大的八卦老君炉,高大雄伟,足足占据了半间屋子。老君炉呈八角形,以示八方,炉基部每面都画有八卦图,外画八卦天书,刻有乾、坤、震、离、坎、艮、兑、巽八方指尽,上面都开有门洞,可以入内上香,正对大门的那个门洞两旁还贴有道家的神符。炉内香灰满炉云烟缭绕,弥漫长久,显尽神秘古韵。

我不禁想起了宋代张峻写的一首古诗:

苍髯野褐予甚古,萝月桂风谁为贫。

当户蛟龙森汉柏,隔江鸡犬隐秦人。

好山如画能留客,宝鼎藏丹不计春。

更上高亭问玄鹤,莫教诗眼有纤尘。

“呆子!你想什么呢?想那么入神,在想哪家的小姐吧?”

我转过头一看,正是我刚刚才抱过的贞儿老婆。

“除了你,我怎么可能去想别的姑娘啊!”

“你就会耍嘴皮子!你就知道欺负我,你难道不饿么?”

“饿啊!怎么不饿?看到你我更饿了!”

“你再乱说,我不给你饭吃了。走,跟我去厨房。”

我屁颠屁颠地跟着贞儿进了厨房。一看厨房没其他人,我一把抱住了贞儿。

“坏蛋!你放开我!你一天就知道欺负我!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我的好贞儿,我的乖贞儿!我们撒时候洞房啊?我都等不急了!”

“坏蛋!你的手怎么还到处乱摸啊!呜呜呜呜。。。”

确实有点过分了,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我这样轻薄于她,直接把她弄哭了。

“对不起,老婆!我确实太猴急了,先吃饭先吃饭!”我终于放开了贞儿。

“谁是你老婆?你可别乱叫!”贞儿又羞又恼,更是惹人怜爱。

我边吃着饭,边对她说:“那我去娶别的姑娘当老婆了!”

“你敢!我叫我二叔阉了你。”

“不敢不敢!我还等着和我的贞儿生一大群孩子呢!”

“谁要和你生孩子,没羞没臊的!”

“说真的,贞儿。那天晚上,要是我回不来,被丧尸咬了,变成了一具毫无感情的行尸走肉,你还爱我吗?”

说到这里,贞儿抬起头看了看我,一双美目竟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天哥,那天你在石阶下面,后面跟着那么大一群丧尸,看得我心急如焚。我一个弱女子,又不能和你并肩作战。我。。。我想好了,如果你变成丧尸,那我就冲上去,故意被那些丧尸咬,和你变成一样的。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独活。”

“傻丫头,你还有爹爹要照顾呢!怎么能为了我而这样做呢?你死了,张大夫该多伤心啊!”

“天哥!你答应我,好好地活着。我。。。我以后给你生一大群孩。。。”后面的声音简直比蚊子叫还小声,贞儿的脸又红到耳朵根了,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说。

“生什么?我没听见!”这精彩的部分,我碗都放下了。

“坏蛋!我和你在一起,能生什么?难道生猪崽么?”

“我的贞儿妹妹,我会好好爱你的。一辈子恩恩爱爱,共度白头!”我又一把将贞儿揽在怀中,贞儿头靠在我肩上,这次她一点也没反抗。不过前几次她也是假装反抗,最后都是半推半就了。我闻着那淡淡的茉莉花香,神清气爽,感觉人生又达到了一次巅峰!

我和贞儿在厨房你侬我侬、郎情妾意地缠绵了半天。

“咚咚咚”屋外有人敲门。“咳!咳!咳咳咳!”又发出一听就是故意的那种咳嗽声。这俩师兄弟的假咳嗽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放开了贞儿,贞儿害羞地整理整理了头发和衣裙。

我打开门,一看!正是何道人!

“我说你们小两口猴急撒啊!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这不要还没洞房,就给我弄个侄孙子出来哇!”

“二叔!”贞儿娇羞地跑出了厨房,头发都是乱蓬蓬的。

“二叔,您说笑了!您找我何事?”

“有正经事,有大事!虽然贞儿是我亲侄女,但是我也不能让你天天温柔乡里泡着。适逢乱世,正是英雄男儿建功立业之际。吃饱了,跟我来!带你见见我的四个徒弟。”

我几口将剩下的饭刨完,跟随何道长来到了道观中间的大院子。院子中已经站满了人,昨天和我们一起逃命的老百姓们纷纷向我鞠躬致敬,感谢我再次救了大家的性命。

刘达和耿家三兄弟、马神和四个年青的青袍道士站在一起,看来他们是恭候我多时了。

何道长指着那四位青年道士对我说:“这就是我的四位高徒。大弟子马向天,精通骑术,刀法和枪法无一不精。二弟子杜天昌,乾坤无极剑法出类拔萃。三弟子金山兆,全真纯阳剑法同样出彩。小徒弟谭世祥,轻功绝伦,习得一手百步穿杨的好弓箭!他们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一定要像兄弟一般地善待他们!”

我一一向他们拱手行礼!

然后何道长又对着那四位青年道士说到:“徒弟们,为师多年来悉心教导你们,教你们武功,教你们做人的道理,为的是什么?”

“为了有朝一日跟随师父下山拯救世人,还天下太平盛世!”四位青年道士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答得好!如今适逢乱世,前有女真作乱,现有妖孽横行!俗话说‘道士乱世下山救人、盛世回山归隐’,该我们道门中人下山拯救世人了!将我全真龙门派匡扶社稷、拯救黎民的精神发扬光大!以慰长春真人在天之灵!”

“弟子们一定谨遵师命!”四位青年道士一起拱手向何道长行礼。

何道长接着说到:“为师曾经给你们说过,我五年前曾经卜得一卦。为师将等一人,他来我们师徒五人就下山拯救苍生。他不来,我们就清修度日、了此残生。你们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天命不可违!弟子们将跟随师父永远等下去!”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上天垂怜!上天垂怜!等了五年,那人终于来了!!!你们四人向他跪下!”何道长指了指我。

四位青年道士齐刷刷地向我跪下,搞得我不知所措。

“他就是为师苦苦等了五年的人。我们师徒五人将跟随此人下山拯救世人,还天下太平。从此刻起,你们要立下重誓,永远追随于他,永不背叛!不然天诛地灭不得好死!要把他看得比你们的师父还要重要,因为他肩负的使命比你们师父的要重要得多!你们要完全听从于他的指挥和命令!”

“哦!对了,他叫吴啸天。目前官职是大明北镇抚司锦衣亲军百户。”

“我们愿誓死追随吴大人!永不背叛!如有违反誓言者,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四位青年道士纷纷向着我磕起头来。

见这阵势,刘达和耿家三兄弟、马神也立即向我跪下。

“我们也愿誓死追随吴大人!永不背叛!如有违反誓言者,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面对着一大排向我下跪的这群热血男儿,我真的有点不知所措。

“众位兄弟快快请起!我吴某人何德何能,能得到众位兄弟的抬爱!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何道长摸了摸他下巴的山羊胡子,神情淡定地看着我微笑。

真像一场梦!我一个官场上无权无势,专打下手,专干苦活累活脏活的小小锦衣卫百户。经过这场世纪大瘟疫,度过了那么多生离死别,居然不仅得到一帮兄弟的誓死跟随,还收获了爱情,得到一个美若天仙女子的深深爱慕。我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难道我还应该感谢这场世纪大瘟疫,感谢那些随时想要咬我的丧尸们?人生的际遇啊!真是谁也说不清楚!

“好了!拜也拜了!头也磕了!誓也发了!该聊正事了,大家随我到三清殿中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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