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里台大会将在海都缺席的情况下照常举行。
呼里台大会举行前的一个晚上,有人仆人来报:阿里不哥刚刚服毒自杀。
众人议论纷纷。
听到这个消息,忽必烈双目含泪,悲伤不已, 哭着说:“为什么?为什么!这两年多来,他在这里住着,虽然没有行动自由,但锦衣玉食地过着安生地日子,怎么就。。。他也是皇族铁木真的孙子,是黄金家族的一员,我不想独断裁决他,我一直在等各位来。。。为何。。。为何,我的弟弟。。。我的弟弟。。。”
“他什么时候不能自杀,偏偏在这个时候?”一个蒙古贵族说。
“他一定是悲愤交加,趁其他汗王都在的时候,表示自己绝不屈服,或者说,他是被杀的!”钦察汗国的汗王说。
“这个汗位本该是阿里不哥的,他不甘心!可是当初他是交了军旗,自愿降了的!他为什么要自杀?“察合台汗国的汗王说。
“就是啊!他当初自愿降了的。不然我们也。。。”伊利汗国的汗王说着,把话又吞了下去。
“我的弟弟,在对我诛心拷打。诸位,我忽必烈是心肠仁善之人,对天下人如此,对你们各位如此,对我的弟弟也是如此啊!为何,为何时至今日,要让我背上这个不明不白的罪名!各位,若我要杀他,何必等到今日!”忽必烈悲伤地说着,放声哭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再说话。
数日后,钦察汗国的汗王,察合台汗国的汗王,伊力汗国的汗王,相继得怪病死亡。
朝前殿。
散朝后,众臣离去。皇上单独留下了阿合马。
“你请来的三位汗王都相继去世。我派你一件事情。你务必帮我办成了。办不成的话,这次我会要了你的小命!”
“陛下!”阿合马惊恐地跪下,问:“陛下所说何事?”
“务必让伊力汗国的阿巴哈,钦察汗国的忙哥帖木儿,察合台的木八剌沙继任各自的汗位!”
“遵命,皇上。”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阿合马?”
“窝阔台汗国的海都。。。”
“我等着他!”忽必烈轻蔑地笑着说。
“陛下圣明!如今海都拿什么和陛下抗争呢?”阿合马说。
阿合马带着生命的威胁,将忽必烈交代的事情完美地完成了。
但是事情却没有像忽必烈预料的那样顺利。察合台的汗王木八剌遭受亲属八剌背叛,遇刺不治身亡,八剌自立为王,从而与海都联手对抗忽必烈的军队。海都叛乱愈演愈烈,最终演变成了各汗国的混战。
为了平息战争。忽必烈决定亲征,去平定海都。
在出征前,忽必烈最牵挂的,当然是梁媛。他离开宫城,梁媛就像是浮萍,无处可依。
“臣妾愿随皇上一起出征!”梁媛自告奋勇。
“傻瓜!”皇上抱着梁媛,拨弄着她的头发,看着她的脸,心想,这个女人,这些年,跟着自己竟没有过过几天安生日子,当初为何要把她在去黄州的半路上劫来?
“战场风沙苦寒,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受得了!太医说了,你如果好好养身子,将来还是可以生孩子的!那避子汤药,你难道真的准备喝一辈子!”皇上温柔地说。他吻着梁媛的头发,舍不得她。
“可是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的很。我把不拢给你留下。”皇上说。
“不可。不拢就是皇上的另一条臂膀,上战场,没有不拢在,怎么可以!臣妾若是接受了皇上的提议,岂不是真正成了祸水。”
“去讨伐海都而已,那个小毛贼,我必定轻而易举降了他!”
“陛下,战争瞬息万变。陛下当万事小心,不可大意。不拢必得跟随陛下,寸步不离!臣妾在宫中若是十分不放心,那么可以,可以找一个人信得过的人托付。而且,臣妾有白姑姑护着,自然不会有事。我就在御书房里起居,等着陛下平安归来!“
“那么朕。。。你看真金如何?”皇上问,他显然在犹疑着,说:“要不,我把真金留在都城,派真金帮助皇后监国?“
“皇上,不需要为了考虑臣妾而刻意安排。臣妾说了,我会就在御书房等陛下平安回来。“
“就这么定了,让真金帮助皇后监国,不,让真金监国,皇后辅佐!”皇上想了想,又自言自语道:“太显眼就太显眼吧!迟早的事情!”
忽必烈亲征,留下真金监国。
御书房。
“儿臣参见阿媛娘娘!“真金跪下行礼。
“平身,真金,不必行如此大礼!”
“真金行此大礼,不光是因为娘娘是父亲的宠妃,更因为阿媛娘娘是阿媛娘娘!”真金双手抱拳,郑重地再作揖。
“如今你监国,一切可得小心仔细,皇上是对你给予厚望的!”梁媛望着眼前这个衣着简朴,谈吐儒雅的真金,心中满是感慨。若不是他以后英年早逝,元朝怎么可能只存在了不到一百年?这就是历史,每个人的命运,都如此不可抗拒。
这个受姚枢,窦默,王恂等大儒教育的真金,他的心里的宏伟大业,终究是无法完成了。海云大师对真金的美好心愿,在日后看来,多么让人心酸!
“儿臣定当不负圣恩!”
“那么你快去皇后娘娘那里吧,想是你们有很多事情要商量!”
“不急!娘娘!儿臣将这御书房侍奉的人全部安排了妥当的人。确保娘娘饮食起居一切安全妥当!”
“如此,谢谢真金了。你忙你的吧!”
“儿臣告退!”
真金离去。
他加强了御书房的防卫,伺候的丫鬟也安排了妥当的人。白姑姑作为掌事的姑姑,一切都由她说了算。
梁媛忽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觉得白姑姑是皇上的人,也是太子的人,或者说,白姑姑就是太子的人。
梁媛平时和白姑姑交流不多。她看着这个身材魁梧的女人,心里总是怕的。她又怕自己说错了话,问错了问题,而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以前是因为梁媛觉得皇上心思缜密,自己不得不小心,毕竟伴君如伴虎。现在,又多了一个真金。看样子,这个白姑姑,还真不容小觑。四肢发达,头脑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