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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毕业初见

早晨一阵微凉的清风吹进卧室,林东似乎感觉有一丝凉意,转了个身想继续睡,他轻微地睁开眼睛,发现窗外已经有丝丝阳光射入进来。他知道时间应该也不早了,坐起身来,掩面哈欠,下了床,穿过堂屋,走到右偏房,揉了下眼睛,喊道:“妈!”

没有人回应,他知道母亲阮钰莉肯定已经出去做事了,然后眼睛瞥见书桌上的矿工灯,让他兴奋的是那根硬皮背带。

“妈、妈、妈。”林东不禁兴奋地喊道,尽管他知道阮钰莉不在家,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多喊了几声。

他知道这根硬皮背带肯定是母亲阮钰莉,昨晚找出来给矿工灯套上的,他拿起背在身上,一切都很适合,不高不低。取下矿工灯前面的照明部分,指哪照哪,背带套住的电瓶部分甩到背后,一点都不碍事。

“简直就是绝配呀!”林东笑呵呵地说道,“我想还得感谢爸昨晚的电话,不然妈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把这根硬皮背带拿出来给我们用的。”

由于林北还没放假,所以林东晚上想去抓田鸡的想法被阮钰莉给否决了。一来林东一个人根本就做不到,又要打灯罩田鸡,罩到了又要去抓,抓到了又要把它放到蛇皮袋里,所以一个人根本就玩不转。二来她不放心林东晚上一个人出去,万一出了什么事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林东只有丧气的等着弟弟林北赶紧放暑假,这样他们兄弟俩晚上就可以去抓田鸡了。

“明天和我一起去你表伯伯——何伯伯家做事帮工,今晚早点睡,明天早上早点起。”阮钰莉对着还在看电视的林东喊道,“我先去睡了,你也别看了,去睡觉吧。”

林东“嗯”了一声,伸手将那台“金星”牌的电视开关关了,穿过堂屋,走到自己的卧室。

东方既白,鱼肚色的微云刚刚染上一丝光彩,村子里的公鸡打鸣声此起彼伏,然后又是一阵狗吠声。

闹肚子的林东早起上完厕所,坐在门前的大石头上,刚才都还是静悄悄的,现在所有的东西似乎都活过来了,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

林东不由自主地伸了伸懒腰,看着东边的光亮越来越红,他知道太阳马上就升起来了。想起今天要去表伯伯家帮忙做农活,他赶紧起身回屋。

一进门就看到阮钰莉在灶房做早饭,她看到林东进屋,满脸疑惑:“你去哪了?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肚子不舒服,刚上完厕所回来。”

“赶紧刷牙、洗脸,等会吃了早饭就走。”

“干嘛这么早吃早饭呀,何伯伯家没有早饭吃呀?”林东不解地问。

“肯定有了,但是应该不会这么早,不吃点东西过去,等会做事怎么做得动呀。”

林**然觉得他妈阮钰莉不可理喻,有早饭吃还要自己去做早饭,摇了摇头,赶紧刷牙、洗脸。

阮钰莉带着林东早早的来到何大军家,也就是他们自己口中的表伯伯家。其实他们两家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只是他们两家平日里走得比较近,所以大人们一个就喊“表伯伯”,一个就喊“表叔叔”。

由于林中民在外工作的时间比较长,所以他家中有什么要紧的事或者阮钰莉做不来的事,她都会找何大军来帮忙。这不,阮钰莉见自己家还没开始农忙,就想着先来帮何大军家帮忙做农活,到时候他们家忙完了,也会来帮她家的。

林东觉得他们来何伯伯家已经算是早的了,可没想到,等他进屋时却发现了另外一家人比他们还要早。

“秦紫霞,你怎么也在这里呀?”看着坐在餐桌前吃早饭的秦紫霞,林东两眼放光略显惊讶地问道。

秦紫霞在林东刚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了,心里也觉得奇怪:“他怎么今天也来了。”可自己在吃东西,所以一时间没去回答林东刚才的问题。

林东正想过去问秦紫霞,这时阮钰莉看着秦紫霞的爸妈,说:“东崽,怎么不喊伯伯和伯娘呢?”

林东对着秦紫霞的爸妈礼貌地喊了声:“伯伯、伯娘。”然后想过秦紫霞那边去,但是看了看她们一家人都在吃早饭,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过去了,就站在阮钰莉身边。

这时何大军从灶房那边出来,看到阮钰莉母子,赶紧说:“莉妹子,你来了,没吃早饭不,来,一起吃点早饭,等会好做事。”

“何伯伯,我们吃过了,你们吃。”

“你骗人的吧,这么早你们就吃了呀,再说了来我家帮工,怎么又在自己家吃早饭呀,是怕我家没有早饭给你们吃呀!”何大军的妻子从灶房出来,听到阮钰莉说自己在家吃了早饭,带着调侃地味道,说道。

“不是了,自己家吃也是一样了,免得麻烦你们了。”

“你这话就太见外了,大家都这么熟了,帮个忙,吃个早饭和我们这么见外。”

秦紫霞见林东没过来找自己,端着碗正想下桌去,她的爸爸秦国仁见状,知道自己的女儿是想去找林东说话,赶紧说:“吃完再下去,女孩子吃东西不要到处乱跑。”

秦紫霞一听,嘟着嘴,瞟了一眼林东,然后把碗里剩下的粉条三下五除二地吃完,嘴巴一抹下来桌。

阮钰莉见秦紫霞朝自己这各方向过来,知道她是想和林东说话的,所以打算挪步走开。

“阮阿姨好!”秦紫霞笑着对阮钰莉打了声招呼。

阮钰莉笑着说:“嗯,紫霞好久不见,越长越漂亮了呀!”

林东听阮钰莉这话,干嘛要夸自己的同学,心生不适,看着阮钰莉但是又什么都没说。

然后和秦紫霞两个人并着肩走出屋,站在何大军家门前的大桂花树下聊天。

阮钰莉看着两个个头差不多的孩子站在树下聊天,心里突然感觉自己一下子就老了,原来自己的儿子都这么大了。青春少年,无忧无虑,虽然听不见两个人在聊些什么,但是看得出两个人聊得很开心。因为阮钰莉不时可以看到秦紫霞用手捂嘴的动作,想必是两人说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钰莉,过来坐呀。”秦紫霞的妈妈陈爱莲吃完早餐,走过去拉阮钰莉往桌边坐。

“没事,站着也一样。”

陈爱莲见阮钰莉不肯去坐,自己也就一起站在门口,看着前面桂花树下两个孩子的背影,心生感慨地说:“好快呀,他们就初中毕业了!”

“是呀,这三年一下子就过去了。”阮钰莉附和道。

“你家林东成绩一直那么稳,上安平高中肯定是没问题,我家的这个还不知道能不能上安平高中。”

阮钰莉非常相信自己儿子的实力,上安平高中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所以她没有说林东,而是直接接着陈爱莲的话往下说:“听我家林东说,紫霞也考得挺好的,应该能上安平高中,放心吧!”

“希望她能上安平高中,到时候和你家林东分一个班就好了。这样两个人在县城读书好歹也有个照应。”

阮钰莉没说话,但是听了陈爱莲的话,心里也默默表示认同:有个同班同学一起读书也不错,是可以有个照应。

陈爱莲突然兴奋地抓着阮钰莉的手,笑着说:“钰莉妹子,你家林东没有妹妹,要不让紫霞认林东作哥哥吧,这样方便到时候一起去读书。”

阮钰莉被陈爱莲突如其来的举动和建议吓了一跳,有点不知所措地说:“这个呀,这个还是问林东自己的吧。”

“我家紫霞也没有其他兄弟姐妹,认林东作哥哥停好的,他们俩本来就是同桌好同学,关系亲密,认个亲,关系就更好了。”陈爱莲还在畅想自己的设想。

在席间陪秦国仁吃早饭的何大军听到陈爱莲的话,赶紧接话说:“哎,这个建议好呀,他们本来就是好同学,现在再让他们俩认作兄妹,倒是读高中时也好一起结伴回家和返校。”

秦国仁没有说话,一心听着他们的闲聊,双眼看着门前桂花树下的两个孩子,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大家似乎都觉得秦紫霞也能考上安平高中,就开始畅想着孩子们一起去读书,一起回家的场景。当然也能理解,陈爱莲想让林东作紫霞哥哥的缘由,毕竟女孩子在外面有个男孩子一起陪着,大人们心里也觉得安稳一些。

陈爱莲见阮钰莉似乎没什么意见,说:“钰莉呀,你没有反对,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呀,我等下就喊林东过来,问问他肯不肯。”

陈爱莲心中甚至欢喜,满脸笑意,冲着门口桂花树下的两人,喊道:“林东,来,你过来,伯娘问你个问题呀。”

林东听到陈爱莲喊自己,回头应了一声:“好的。”然后侧身问了秦紫霞一句:“你妈问我什么事呀?不会是问我你中考的事吧,问我,我也不知道呀。”

秦紫霞耸了耸肩,说:“我也不知道,我们过去就知道我妈要问你什么问题了。”

于是,两个人又并着肩往门口走,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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