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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秋游爬山

农村赶集都是按照约定俗成的日期,石塘村赶集都是每个月逢3、6、9这几天。一来方便农村人将自己的东西在固定的日期带到集市上去卖,二来方面有需要的人在固定的日期去买自己所需的东西。

秦紫霞放下电话后,心里又是一阵失落,难过的情绪一拥而上,她匍在床上偷偷地哭泣。第一次打电话给你,家里没人接,今天打电话你,你又不在家。

秦紫霞想以还书为由,约林东去赶集,可是林东似乎忘记了这回事,错过了秦紫霞的两次电话。秦紫霞在心里将林东狠狠骂了一百遍、一千遍。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在伤心中沉睡过去。

她梦到了很久以前的事,那次事如果没林东的帮忙,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小学六年级秋游爬山,秦紫霞意外摔伤了脚,自己一个人瘫坐在路边哭泣,是林东帮了她,带着她走下了山。

下山时林东开始和几个玩得好的同学一直走在前面,有说有笑。林**然看到路边有牛膝草,他兴奋地蹲下来去采。牛膝草是一种可以治疗腰椎盘突出的草药之一。由于林东奶奶有这个病,而且经常吃中药,所以林东也就认识了这个牛膝草。

眼下一大片牛膝草,他想把它们都采完,所以就让那几个同学先走,自己去采药。等到自己都采完时,林东才发现身后似乎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他不由得看了看周围,心里也觉得有些紧迫,把书包里的草药收拾了一下,连忙朝山下赶去。

没走出两百米,林东隐约听到前面似乎有人在哭,他吓得猛地停住脚步,不敢往下走。再看看周围,似乎没有别的路可走,他不由得紧张道:“怎么办呀?后面还有没有人来呀?”

林东站在原地打转,前面的哭声好像越来越大,他也越来越紧张后怕,可左等右等,后面一直没有人下来。这时林东意识到:后面应该是没人再下来了。

林东知道再不走,越拖越久,到时候山里天色会越来越暗,所以他鼓起勇气一点一点地往下挪动步子。他现在可以确信,前面的确是有一个人在哭,可这山里又会是谁在哭呢?

林东想大喊一声“救命呀”,可又害怕惊动前面那个哭声,他又不得不忍住喊声,又开始挪动步子。

秦紫霞见身后一直没有人再往下走,她多么希望再有人出现,她一定会主动寻求帮忙的。现在膝盖已经出了很多血,站起来也很痛,更别说走下这铺着石板的下坡路。

她缓缓地起身,把身上的泥土拍干净,然后挪动脚,开始准备往下挪。在哭泣声中,她想喊“爸爸妈妈,救我”,可这山里没人,她又害怕喊出声,招来其他让自己更害怕的东西。

秦紫霞一边挪动着脚一边哭泣,每往下挪一步,就在石板上坐一下。脚酸脚胀,现在膝盖又磕破皮流血,她心里不停地埋怨这次秋游爬山。

林东蹑手蹑脚地隐在路边的树丛中往下走,他已经可以清晰地听见前面有人哭泣:呜呜呜,妈妈,呜呜呜,妈妈……

等他看清坐在路中间的那个人的背影时,他心里的紧张、害怕的石头才落下来。“原来真的是人,不是鬼,吓死我了”,他轻声说道。

林东看到是个女生坐在前面的石板上哭泣,口中不停地念着:妈妈、妈妈……他连忙上去,这时他发现对方也正转过身来。

“怎么是你呀,秦紫霞?”林东一看,原来是同学秦紫霞,心里大吃一惊,问道。

秦紫霞坐在石板上,哭泣声中她似乎听到身后有人踏在石板上的声音,她赶紧回头,一看是林东,自己的同学,她心里一阵高兴。

林东没等她回答,赶紧走过去,问:“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坐这里呀?”

眼泪沾湿了灰尘,秦紫霞脸上不再像往日那么干净、白皙,她止住哭声,说:“下山我因为脚酸胀走不快,所以掉队了,看到她们越走越远了,我想走快点,结果不小心摔倒了。”

林东看了看秦紫霞的腿,右脚膝盖处有一大块血迹,“你这只脚膝盖出血了。”

秦紫霞没说话,点了点头。

“你把裤腿撸起来,我看下。”

秦紫霞慢慢将裤腿卷起,右脚膝盖处磕掉了一大块皮,血流了不少,虽然现在已经没有再流了,但是伤口处还是一片嫣红。

林东看了看,膝盖处的血迹已经被秦紫霞擦了,但是伤口没有做任何处理,穿着裤子还会磨损伤口。

“你书包里还有水吗?”林东问道。

“嗯,还有一瓶水。”说完,秦紫霞赶紧拿出来,递给林东,她以为他要喝水。

“还有纸吗?”

秦紫霞漠然地看着林东,然后在书包里搜索了一番,掏出邹邹巴巴地几张餐巾纸,递给林东,说:“只有这些了,之前的都被我用掉了。”

林东看了看身后,路边处有一堆沾满血迹的纸巾。他快速接过水和纸巾,又看看周围,把水和纸巾递给秦紫霞,说:“等一下,你先拿着。”

说完,林东走进旁边的树丛,摘下一片比较硬的茶树叶,然后用它刮一些茶树上的“灰尘”,用手捧好。又赶紧走到秦紫霞身旁,将手心的茶树“灰尘”放在一张纸巾上。

“你忍耐一下,我帮你一下下伤口,然后敷上这个,就会好很多的。”

秦紫霞点了点头,看着林东在身旁做着这一切。

林东缓缓将秦紫霞的腿立起来,伤口再次裂开细缝,秦紫霞痛得直邹眉头。林东将水慢慢倒在她的膝盖伤口处,水漫过伤口处,又是一阵尖痛。

“有点痛,你忍耐一下,我先用水清洗你的伤口,免费有细菌。”林东见秦紫霞疼痛难耐,轻声安慰道。

秦紫霞轻轻“嗯”了一声,以示同意。

林东用纸巾轻轻擦拭被清水清洗过的伤口,又看到伤口处不停地有血渗出。等差不多好了,林东将那些“茶树灰”全部倒在她的伤口处。然后稍微用点力按了按伤口。

这一按痛得秦紫霞直喊:“痛,痛,痛!”

林东赶紧松手,见伤口处基本被“茶树灰”给覆盖了,就觉得差不多了。然后用剩下的纸巾将她的脚擦干净。

“你先休息一下,现在还不能走,如果有布条就好了,可以将你膝盖处稍微绑一下,免得这些药掉下来。”林东坐在一旁说。

秦紫霞听完,又在书包里捣鼓了一阵,抽出一条丝带递给林东,说:“你看这个可以吗?”

林东一看,心里一笑,道:“你的书包真是个百宝箱,什么都有呀?”

秦紫霞被林东这么一取笑,也笑了起来,说:“这条丝巾我忘记拿出去了,不记得什么时候放的了。”

“你把膝盖稍微平放一下,我好帮你绑一下。”说完,林东将丝巾捋直,缓缓绕过秦紫霞的右膝盖,然后稍微用力绷紧一下,最后在膝盖弯处打个结。

“可以了,现在就会没什么事了,你可以把裤腿放下来了,但是不能用力走路。”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呀?”秦紫霞一边放下裤腿一边问道。

“再休息一下吧,等你伤口和那药稍微融合一下。”

“你怎么知道这个东西可以止血呢?”秦紫霞看着一旁的林东问。

“我妈告诉我的,我以前和她上山砍柴伤到了手指,她就赶紧弄一堆这样的东西,往我伤口一按,一会就止血了,而且还止痛呢!”

“好像是的,我膝盖伤口似乎没那么痛了。”

“我妈说这个东西比医院那个止血药还管用,而且不留明显疤的。”说完,林东伸出自己的曾经受伤的手指给秦紫霞看,“你看,我这根手指头以前被砍伤了,现在只有一条细细的伤痕,不细看还看不出呢!”

秦紫霞看着林东伸过来的左手食指第二节处,有一条细细的痕纹,不细看确实看不出。不由得佩服道:“真的好神奇呀!”

林东环顾四周,天色似乎又暗了些,这个时候可能大家都快下到山脚了。

“你等会走路都不方便,把书包给我拿吧。”说完,林东径直从秦紫霞手里拿过她的书包。

“那我们可以走了吧,天色不早了。”秦紫霞问道。

“嗯,要走了,再不走,他们都到山脚汇合了。”

秦紫霞慢慢艰难地站起身,可右脚膝盖一用力还是很痛。她不由得伸开手想寻求支点支撑,林东见状赶紧扶住她,说:“慢点,小心摔倒!再摔倒就不得了。”

秦紫霞一把抓住林东的左手手臂,一步一步地往下挪动。看着看不到尽头的下山石板路,秦紫霞心里又有些沮丧。可又不得不继续往下挪移,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山。

两人亦步亦趋地下了十几级石板,秦紫霞再也没力气了,说:“我脚好酸好痛,没力气这样走了。”说完就顺势瘫坐下去了,带着林东也一起坐下去了。

林东看了看秦紫霞,满脸汗水,这样挪动,确实是不好走。林东又看看周围的树丛,想给她找一副拐杖,有是有合适的,可没有砍刀也砍不断那些粗壮的树枝。

虽然林东脚还好,不是很酸胀,但是一边扶着她挪移,还要背两个书包,也确实不太好走路。

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刚才看到林东时还充满希望的秦紫霞,此刻也面露愁容:怎么办,自己走不了,还拖累他也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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