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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为奸

武周朝天启三年,少年皇帝朱洪正驾崩,此刻整个皇宫以及满朝文武上下皆是一阵悲恸。悲恸之余一团疑云笼罩在整个帝国的上空。

朱洪正年仅十六岁,登基满打满算不过三年时间,一直以来都可谓是身强体健,从未听说身上有任何的不适。再加上武周朝自建朝以来一直是一个尚武的国家,上到皇宫贵族下到黎明百姓皆是已习武为荣,作为整个皇朝的最高领导者,朱洪正自然也是不例外。

纵观整件事情似乎只有一个疑点,朱洪正登基之时年纪尚轻,整个国家的领导权利都被张太后,也就是朱洪正的母亲牢牢把持在手中。

每次朝会之时,虽说朱洪正都是端坐在龙椅之上,但是龙椅之后仍旧是挂着一层厚厚的帷幕,此谓垂帘听政。

内阁首府习煜明此时紧锁眉头翻阅着皇帝陛下的起居注。

所为起居注是由翰林院派遣翰林记录皇帝一日早晚的所有生活细节,衣食住行等事无巨细地记录着。

习煜明在这份起居注中发现了一处不同寻常的地方。

十月十六,张太后遣人送来红丸一枚,来人叮嘱陛下当场服用,见陛下服用完毕方才告退。

十月十七、十八、十九以至于十月二九这整整十三日皆有这般记载。

习煜明的脑海里不可抑制地冒出一个想法,但随后又强硬地将这个想法压制了下去。

假设真是由张太后遣人毒杀的皇帝陛下,但是如今事已至此,哪怕是和张太后当场对峙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暂且不谈张太后会不会承认是自己毒杀的皇帝,哪怕她承认了,身为人臣的她难道还能当场格杀张太后不成。

习煜明强行将自己心中的怒火压制下来。

当务之急并不是追究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皇帝陛下继位不过短短几年,朝堂局势本就不甚稳定,皇帝谁当都可以,但是这个国家不能就此作乱,稳定朝堂才是如今最重要的事情。

想到此处,习煜明将起居注恭恭敬敬地收好。

此时那些藏在暗处的宵小之辈怕是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哪些人跳的最高,自己便将那些人的腿给生生打断。

皇帝可换,国家不可乱。

......

少年郎趴在墙头望着外边,眼神中透露着一种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坚毅。

少年郎感觉腿的裤脚传来一阵阵拉扯的动静,望着墙外的脑袋转了过来,发现是一个流着鼻涕泡的孩童正用双手扯着自己的裤脚。

少年郎微微一笑,跳下墙头,一个踉跄没有站稳,差点摔倒在孩童的身上。

孩童并不害怕,反而伸出双手牢牢地撑住少年郎的身子,嘴里关切地问道:“大哥,没事吧。”

少年掸了掸袖口的尘土,伸出手揉了揉孩童的头发,笑着说道:“大哥没事,只是狗蛋怎么在这。”

孩童用袖口擤了擤嘴角的鼻涕,有些焦急地说道:“娘亲给大哥讨了个新娘,让我赶紧通知大哥前去瞧瞧呢。”

“亲事?”少年有些疑惑。

虽然自己确实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但是这是叔叔婶婶可一点口风都从未透露过给自己,怎么冷不丁地就冒出了这一门亲事。

心里这样想着,但还是牵着孩童的手朝外走去。

前院的石桌石椅上此刻正坐着两名妇人,其中一名妇人殷勤地朝着另一名妇人递着茶,嘴里还讨好般地说着:“稍等,我这侄儿子就在后院,一会儿便过来。”

被递茶的妇人装模作样地接过茶水,浅浅地抿了一口便将茶树放在石桌上,掐着嗓子说道:“我这给你家大郎说门亲事可是实在是不容易,我可是跑断了腿才寻来这门亲事,要不是念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就凭那姑娘的长相说什么也能嫁个乡绅之类的。”

“是是是,这还不是多亏了你,如果这门亲事能说成了,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婶婶,这位是?”少年郎牵着孩童走到近前,询问着。

“大郎,你快来见过李婶,这还得多亏了李婶,才给你说了门这么好的亲事。”被唤作婶婶的妇人见到少年郎,忙招呼道。

“李婶好。”少年郎有些不情愿地打着招呼,心里想着说亲这种事婶婶怎么不提前和自己商量呢,但是碍于礼貌,还是开口打了招呼。

李婶上下打量了一眼少年郎,喜笑颜开地说道:“虽说是瘦弱了一点,但是这小模样还真是俊俏,就冲你家大郎这长相,我想这门亲事,对方应该也是非常满意的。”

听了李婶的话,少年郎的婶婶更是欣喜,忙不迭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那不知到时上门提亲我们该准备些什么?”

李婶摆摆手,说道:“先不急,我还得上对方那询问询问对方的意见,如果对方也能接受,那我自然会安排你们两家见面的,只不过这见面的事宜颇为麻烦,你看这......”

李婶说着说着便停下了话头,少年郎的婶婶哪里会不明白对方的意思,赶忙从荷包中掏出些碎银,塞到李婶的手中。

“这可使不得,我可不是这意思。”李婶面上做出一副推辞的样子,手上却是丝毫不客气,稳稳地接过了银钱。

“应该的应该的,要不是你,哪能给我们家大郎说来这么好的人家。”少年郎的婶婶客客气气地说道。

李婶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站起身来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了,我现在就去那家人家好好说道说道,一定让你家大郎能够娶的上媳妇。”

见李婶起了身,少年郎的婶婶也急忙起身相送,说道:“那可真是麻烦你了,我送送你。”

说罢,便将李婶送出了院门。

孩童看了看送客的娘亲,又看了看身旁的少年郎,稚气地问道:“大哥,什么是讨媳妇?”

少年郎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就是我们家里得再多一个人了,你要多一个嫂嫂了。”

“嫂嫂是什么?能吃吗?”孩童撅着嘴问道。

“这可不兴吃啊。”

“为什么?”

“因为吃人犯法。”

......

少年名叫怀素,父母年幼之时便在一场大火中丢了性命,于是便自幼由小叔婶婶带大。小叔与自己的父亲是家中唯一的两个孩子,并且父亲与小叔也是同样的自小父母双亡,父亲一人又当爹又当娘将小叔拉扯大,靠着自己打长工的那么点收入又将小叔送入私塾读书,后来为了小叔成亲的事情,两人一直不敢要孩子,待到小叔成了家才生下怀素这名独子。

奈何在怀素只有几岁的时候便无故丢了性命,所以怀素自小是由小叔与婶婶带大。

小叔读过几年书,识得一些字再加上有个秀才的功名在身上,又不愿意进入县衙,机缘巧合之下成了一名讼师。

在这种时代,讼师可谓是一种受人轻贱的职业,他们的形象往往hi后贪婪、冷酷、狡黠、奸诈的,最善于播放是非、颠倒黑白,捏词辨是、渔人之利。

总之讼师这种职业一直是被人们所瞧不上的。

不过怀素的小叔怀盛和其余的那些讼师倒是大有不同,他往往是为那些穷苦百姓出头,并且经常性地在事后分文不取,甚至还会拿出自己的钱去资助别人,所以导致怀盛在这十里八乡的口碑还是相当好的。

婶婶许如月则就是一个标标准准的妇道人家,大字不识一个,为小叔生了怀青牛之后便不再生育,也是担心再多生一个孩子会加重家庭的负担。

许如月将李婶送出了门,迈着愉悦的步伐走了进来,朝着怀素说道:“大郎,这门亲事可是我好不容易找李婶求来的,你可得好好把握住。”

“可是婶婶,我连对方姑娘的面都没见过,再加上我年纪还轻,会不会操之过急了。”怀素也不好辜负了婶婶的一番好意,只好这般说道。

“不急不急,你小叔在你这般年纪的时候早就已经娶了我过门了,再过几年便生下了这个臭小子。”说着还拿手拍打拍打了怀青牛的脑袋。

“娘,你说事就说事,打我做甚!”怀青牛没好气地打开了许如月拍打着自己的手。

“哟,你这臭小子还敢跟娘犟嘴了,你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说罢一只手便拎起了怀印水,将其背部朝天放置在自己的双腿上,褪下怀青牛的裤子直到膝盖,抬起巴掌便狠狠地打过去。

“我让你犟嘴!我让你犟嘴!”许如月边打边骂。

“啊啊啊!大哥救命,娘亲杀人了!”怀青牛被打得哇哇大哭,张嘴向怀素求救。

“大郎,你今天说什么都别管这臭小子,我要让这逆子知道和娘亲顶嘴的下场。”

怀素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在他们家已经成为常态了。

怀素刚转身想要离去,却听见婶婶大喊一身:“你小子还敢跑!”

转头看去却见怀青牛此刻已经脱离了婶婶的魔爪,提溜着裤子一路小跑跑向怀素,婶婶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顺手抄起桌上的锤子就朝怀青牛扔去。

刚扔出锤子的婶婶下一刻便意识到自己扔错了东西,尖叫地喊到:“快躲开!”

怀青牛不知娘亲为什么喊出这么一句,下意识地回过头,却见视野中一柄锤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一时之间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见到此景的怀素下意识地奔袭到怀青牛的身前,蹲下身子紧紧地将怀青牛护在了怀中。

由于是背对着飞驰而来的锤子,怀素感到后脑遭受到一击重击,随后整个人便眼前一黑丧失了意识。

也不知悠悠过了多久,怀素艰难地睁开了双眼,感觉身旁传来一阵一阵的哭泣声,有成人有小孩,异常嘈杂。

“啊!”突然一阵尖锐的尖叫声刺激着怀素的耳膜。

一旁的男子愤怒地痛斥道:“大喊大叫什么!兄长如此待我,将我拉扯到大,却因为你害得我这侄儿生生丢了性命,你还有脸在此大喊大叫!”

“不不不......不是,大郎他,他睁眼了!”女人颤抖着声音说道。

“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看你真是失了智,大郎已经死了整整五天了!大郎死了啊!”说着说着男子的声音变得哽咽了起来。

怀素的身子感觉就在一瞬间注入了力量,猛地坐了起来。

围着他的人群见到此状,均是吓了一跳,纷纷大喊着后退着。

之前说话的男子,用手指着怀素,颤着声音问道:“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怀素由于坐起身子用了过猛,直感觉头痛欲裂,好不容易等到缓过劲来看着四周这些人第一反应是。

这些人是谁?穿越了?

他只记得前一刻的自己被一辆重型卡车撞飞出去,那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自己的大脑在受到撞击直飞天际的那段时间居然还能告诉运转,心想着,完了完了年纪轻轻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在那个过程中脑海中不断闪过自己短短一生所经历过得许多重要的事情,随后意识便彻底消散了。

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竟是一堆奇装异服的人,奇装异服倒是也说不上,这些人的服装更近似于自己平日里经常在那些公园古城甚至商城里看到的那些穿着汉服的人,但是仔细一看又有着些微的差别。

脑袋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一阵阵记忆汹涌澎湃地袭来充斥着整个脑袋,怀素这个身份的所有记忆就此输入到了他的脑海中。

看着身旁这些人惊慌失措的样子,怀素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小叔?”

这一声小叔顿时如炸了锅一般,所有人的表情都从慌张变成了惊喜,那名之前怒斥地男子愣了愣神,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怀.......怀素?”

“是我!”

听到怀素自我确认了自己的身份,男子瞬间哭出了声,哭喊着冲上前,一把抱住怀素,声嘶力竭地喊到:“你醒了!你醒了就好,我还以为...还以为你死了呢。”

尽管对于眼前这个便宜小叔并没有什么交情,但是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带动着怀素的情绪,也是忍不住地哭出声来,紧紧地抱着怀盛,不住地啜泣着。

两个大男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不愿分开,旁人也不好上前打扰,怀素的余光瞥见嫂嫂那幅自责的表情,低声喊了声:“嫂嫂。”

“诶,是嫂嫂对不起你,都是嫂嫂害了你啊!”许如月听到这句嫂嫂更是泣不成声。

“没有的事,我这不是没事嘛!我们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吧。”

说罢便准备站起来。

怀素低头一看,愣在当场,他发现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具棺材里,一激灵,再一看屋内地装扮,各处挂满了白条。

怀素有些尴尬地从棺材中爬出来,怯生生地说道:“这东西,能退吗?”

怀盛看了眼棺材,也是有些尴尬。

“这...退我估计是退不了了,但是留着以后我用吧。”

“那你得注意保养防虫了。”

“诶...会的。”

......

来参加葬礼的人见怀家大郎似乎没死,便也一一离去了,小叔和婶婶快速地将整个灵堂撤了去,怀素还想上手帮忙,被两人拦了下来。

理由是大难不死,可不能干这些体力活,万一一个不小心又倒下去了。

怀素有些奇怪怎么没见到青牛这小子,询问了叔叔婶婶后才知道,这小子在怀素倒下之后照着怀素的脸就是一阵胖揍,理由是打打就能清醒了。问他这说法是谁教他的,他却信誓旦旦地说是大哥教得。

没有办法只好把他送到别人家暂时待几天,本想着等怀素出殡以后再将其接回来的。

叔叔婶婶很快便将灵堂收拾完毕了,婶婶又去后厨忙活了一阵,端上来得竟都是满满的荤菜。

“我刚醒来,也没见嫂嫂出去买菜,怎么会有这么多肉食,这又不是逢年过节的。”

怀素看着慢慢一桌的荤菜,疑惑地问道。

“确实不是什么逢年过节,但是这东西本来就是准备给你的。”小叔有些嗫喏地说着。

“为我准备的?”怀素仍未反应过来,难道叔叔婶婶早就料到自己会醒来?

“给你过事的。”

“过事?过什么事?”

“白事。”

“......”

.......

深夜,怀素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睡去。

自己至今仍旧想不通怎么就穿越到了这具身体上。看来自己接下来自己只能依靠这具躯体在这个时代存活下去了,尽管仍旧有些不甘心,但想想前世自己受到如此猛烈的撞击肯呢个连全尸都留不下了。

脑海里浮现出那副血肉模糊的画面,怀素不禁打了个冷战。

想那么多做什么,既然又给了自己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那自己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吃饱喝足,剩下的事情就等睡醒了再说吧。

想到这,或许是真的太累了,怀素的意识开始涣散,迷迷糊糊之中便将要睡着了。

突然之间,怀素听到一个声音。

“你还好吗?”

怀素着实被这声动静吓了一跳,从床上蹦了起来,谨慎地打量着屋子,却并没有什么发现。

“谁在说话?”怀素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局促地说道。

“是我。”那个声音又传了出来。

略微冷静了下来的怀素,想要从屋子内找到声源的方向,却发现这个声音似乎不是从屋子内的某处发出的,更像是从自己的脑海里?

“你你你...你在哪?”

“我在你的身子里。”那个声音叹了口气,回答道。

“什么在我的身子里,你是寄生虫成精了吗?”怀素不怀好意地质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在这了,你刚才醒来的时候我便跟着醒来了,但是我发现我只能看到你视野以内的东西,而我对这具身体却没有任何办法操纵他。”那个声音带着些许不甘。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究竟是什么人,赶紧从我的身体里出去!”怀素被这声音的主人的话说得云里雾里的,此刻只想把这人赶离自己的躯体。

“我也想出去,但是我没有任何办法。”

“那我来帮你!”

怀素说完猛烈地用手敲击着自己的脑袋,见没有丝毫效果,便拿着脑袋撞起了墙。

撞墙发出咚咚的声音,惊醒了隔壁正在熟睡的叔叔婶婶。

小叔披着件外衣,慌慌张张地跑到怀素的门前,焦急地询问道:“怎么了大郎。”

见自己的动静惊动了叔叔婶婶,怀素强行平复自己的心情,冷静地说道:“没事小叔,就是屋子里有蟑螂,我正在追着他满地跑呢,你和婶婶先去睡,不用管我。”

听了怀素的话,怀盛才算是放下心来,嘟嘟囔囔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那你早些歇息,养足精神。”

说着便摇着头离开了,嘴里还不住地嘟哝着:“看来得找人来屋里杀杀虫了。”

待到怀盛离去,僵直着身子的怀素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床上,说道:“看来是没有办法让你从我的身体里离开了。”

脑海里的声音也是不甘地说道:“我现在没有任何办法,我只能看见你所看见的,听到你所听到的,但是你的其他感官我没有任何感觉。”

“痛觉也没有?”

“没有。”

“那我折腾了半天又是打又是撞得,折腾半天原来你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啊,你怎么不早说!”

“你不也没问吗?”

“......言之有理。”

两人又是各自平复了下心情,还是怀素率先开口问道:“既然你离不开,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吧。”

“我叫朱洪正。”朱洪正的声音在怀素脑海里响起这么一句话后便不再言语,似乎在等待怀素露出惊讶的表现。

“然后呢?你就告诉我一个名字,还是个这么土的名字?”怀素不屑地说道。

“你居然没听过我的名字?”朱洪正惊讶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听过你的名字?你是张学友还是郭富城?难道所有人都应该知道你的名字吗?”怀素对朱洪正的语气嗤之以鼻。

“皇帝的名字你都没听过?”

“哦,原来你和皇帝同名啊,可是这关我什么事?”

“什么和皇帝同名?我就是皇帝!皇帝就是我!”朱洪正被怀素的态度给彻底激怒了,怒不可遏地说道。

“呵,你还是皇帝,那我就是玉皇大帝了,你扯谎也扯个正常一点的,你是皇帝那皇宫里那人是谁?你的替身?”

怀素说完这句话,等待着朱洪正的回应,良久,只听朱洪正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已经死了,皇城已经大乱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死了以后会出现在你的脑海里,要是有办法我早就出去了。”

“哦,那你继续想办法吧,我先睡了。”怀素压根就不搭理朱洪正的话,在他心里觉得朱洪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还皇帝呢,骗鬼呢?

“等等!你听我把话说完!”朱洪正见怀素并不相信自己的话,赶紧出言阻止。

布料怀素确实不搭理他,自顾自地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陷入了梦乡。

见怀素睡着了,朱洪正叹息了一声后便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

翌日清晨,睡饱了的怀素推开房门走到院子里,慵懒地伸了伸四肢感觉手脚还是没有舒展开,便在院子里做起了一套运动。

许如月早早便醒了过来,见到院子里如此有精神的怀素会心一笑说道:“大郎今日起得真早。

“是婶婶啊,要不要和我一起来舒展舒展身子。”怀素见到许如月,也是打了声招呼。

“大郎这套健体的动作倒是从未见人做过,倒是挺新鲜的。”

“那可不,这一套动作我可是做了十几年,虽然以前有些不情愿,但是现在做一套下来确实感觉浑身舒畅。”

“十几年?那我平日里怎么从未见大郎做过?”许如月对十几年这个时间有些疑惑。

“诶...平日里我起来时婶婶都出门了,自然是见不到我做得。”怀素随便想了个理由辩解道。

“那倒也是,大郎起得这么早着实少见。”许如月相信了怀素的说辞。

很快两人便一起做了起来。

许如月常年不运动,做了一半便有些气喘吁吁,问道:“这套健体的动作着实有些累人,不知这套动作叫什么名字。”

“哦,我把他叫做广播体操。”怀素揶揄地说道。

“这名字倒是独特。”

这时,怀盛也从房门走了出来,见到院内的两人居然又蹦又跳,一番询问后便也加入了进来。

怀素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教导着叔叔婶婶,好不容易将两人教会,这才停了下来。

三人坐在院内的石桌上,怀盛喘着粗气说道:“大郎这套广播体操虽说确实累人了一些,但是效果确实好,这一套动作下来我感觉浑身舒展,看来以后每日都得做一做了。”

怀素一副高人的模样,摆了摆手,谦虚地说道:“小叔谬赞了。”

略微修整了一番,怀盛和许如月便打算出门。

怀素想想自己今日也没啥事,不如就此逛逛,于是便跟着许如月出门买菜去了。

二人晃悠到了集市,却见摊位上都没多少人,怀素疑问地朝着许如月问道:“婶婶,平日里这人也这么少吗?”

许如月摇了摇头说:“不应该啊,平日里这个时候正是人最多的时候,今日怎么如此反常。”

两人正在交谈间却见一些人急匆匆地朝着城门口奔去。

怀素抓住一人问道:“这位兄台,如此着急所谓何事?”

那人急匆匆地回答道:“听说皇帝驾崩了,城门口贴了讣告呢!”

说完便又急匆匆地离开了。

听到此话的怀素心里咯噔一下,也不管许如月,跟着那人便飞奔向城门。

此时城门口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地一群人。

怀素费了很大的劲才挤进人群,站在张贴出来的讣告下仔细阅读着。

讣告的内容都是千篇一律,无非就是歌颂驾崩的皇帝如何如何英武圣明,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如何如何奉献,失去这样一位英明神武的皇帝对百姓是多大多大的损失之类的。

这些内容对于怀素而言都是废话,值得怀素关注的点只有一个,天元皇帝朱洪正于天元三年十月二九崩。

怀素抓着身旁的一人,厉声质问道:“今天是多少日?”

那人被怀素的气势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说道:“十...十月三十。”

听到这日期怀素顿时泄了气一般,扒开人群,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到处寻找怀素的许如月见怀素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忙上前关切地询问道:“大郎发生什么了?怎么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

怀素抬起眼帘望了望婶婶,说道:“我没事婶婶,你先回去吧,让我待会我就回去。”

许如月见怀素这般样子也是放不下心来,但是想到怀素是大难不死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轻轻拍了拍怀素的后背说道:“那你早些回家,婶婶在家给你做好吃的。”

怀素木讷地点了点头。

见许如月离去,怀素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压着嗓子说道:“朱洪正,你给我出来!”

“现在你算是相信我说得话了吧。”朱洪正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你真是皇帝?”怀素仍旧想确认一下朱洪正的身份。

“如假包换。”

“那接下来怎么办?”

怀素说完这句话,却久久未得到朱洪正的回应。

“你还在吗?”

“在,你这个问题着实问道点子上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朱洪正自嘲地说道。

“那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怀素问道。

“崩!我那叫驾崩,死字配不上我的身份!”朱洪正被这个字眼刺激到了,恼怒地说道。

“行行行!驾崩就驾崩,那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驾崩的吗?”怀素没想到朱洪正居然如此大的反应,只得顺着他的话语。

“唉,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平日里我身体康健,也没有什么隐疾,若是说有可能的话,我怀疑是张太后给我的药丸有问题!”朱洪正说道。

“张太后?那不是你亲娘吗?她为什么会想要毒害你?”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怀素的八卦之心顿时膨胀了起来,追问道。

“谁和你说太后就一定是皇帝的亲娘了,张太后只是我名义上的母亲,我的生母在我年幼的时候便被打入冷宫,若不是先帝突然之间驾崩并且没有什么子嗣,这个位置说什么也轮不上我。”

“先帝也是突然之间驾崩的?”怀素心想看来这当皇帝的父子两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不止先帝,历朝历代的皇帝有几个是寿终正寝的,皇室的斗争比你想象得可要激烈地多。”朱洪正不屑地说着。

“得得得,我们先把这个话题放一放,我们先来研究一下你的死...你的崩是怎么回事。”怀素说到一半赶忙改口。

“你说吧。”朱洪正有些有气无力地附和着。

“首先我们先确认一下,如果你死了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还能是谁,除了张太后我想不到其他人,我本身对她而言就只是一个傀儡一般,她说什么我便做什么,在她面前我没有任何的自由。”

“对啊,既然你死不死都对她没有什么影响,那她为什么要杀你呢?”

“有一件事,她曾在群臣之前答应过,当我成人之日便是将大权移交给我之时,算算距离我成人之日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你说这算不算动机?”

“等等!成人之日?”

“对,成人之日,有什么问题吗?”朱洪正对怀素纠结的点有些疑惑。

“搞了半天你还是个未成年啊!你不就是个小屁孩嘛!”

“什么小屁孩!你怎么敢如此和朕讲话!”年龄一直是朱洪正的痛点,这冷不丁地被怀素戳中了痛处,朱洪正顿时变得有些跳脚起来。

“我说你就是小屁孩!小屁孩,小屁孩!你拿我怎么办?你叫你的手下宰了我啊。”怀素倒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继续挑逗着朱洪正。

“你......”朱洪正被怀素这副态度憋的说不出一句话。

“好了,不逗你玩了,我们商量商量接下来怎么办吧,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如果死了,那你可也就玩完了。”

“嗯。”

“你嗯个屁啊,你倒是想个办法啊,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你帮我查出真凶,现在张太后也只是有嫌疑但是并不能完全肯定是她,我需要你帮我查出真凶,然后帮我报仇雪恨!”朱洪正咬着牙般说道。

“我?我一个平头老百姓,我怎么帮你?”

“作为条件,我帮你升官发财,你只有拥有了更大的权利,才能够帮我查出真凶,替我报仇!”

“你帮我?你怎么帮?你说如果你还活着那什么都好说,你现在都死透了,连个身体都没有,你怎么帮我?”

“只有一个办法,参加科举!相信我,这一点上我能够帮到你!”朱洪正斩钉截铁地说道。

“科举?”

“对!科举!本朝的科举考察的是经义、策论以及诗词,前面两点我都可以帮助你。虽然我身为天子无法参加科举,但是你要知道教导我的那些哪个不是人中龙凤,这点我可以给你保证。但是唯独诗词是我的短板,诗词这种东西不同于经义、策论,我自知在诗词方面没有任何的天赋,这也是唯一需要依靠你自己的地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听到这里怀素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朱洪正以为怀素是在嘲笑自己,恼怒地说道。

“诗词这种东西岂不是有手就行?”怀素自信满满地说道。

“笑话,就你这样能做出怎样的诗词。”朱洪正嘲笑道。

“是吗?那你等着!”

怀素说完,撒开腿便跑了起来,跑到沙堤之上,望着滚滚的江水,深深地吸了口气。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长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一首《临江仙》气势磅礴,直抒胸臆。

“我这首词作的如何?”怀素忍不住叉着腰哈哈大笑着。

朱洪正久久没有缓过神来,虽然现在没有任何躯体,但仍然有一种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的感觉,鼻头一酸,仿佛在这滚滚的江水中看到了历朝历代的英雄人物。

过了良久,哽咽着说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哈哈哈哈!”怀素大笑着,这还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递来了枕头,自己和朱洪正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完全互补了啊。

凭借着自己前世如此多文人的佳作,不信在这个时代闯不出一片天。

“合作愉快!”怀素下意识地伸出手,随后想到朱洪正此刻已经没有了躯体,悻悻地收回了手。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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