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以下内容截自“伍”成员内部交流群）
周： dd，各位，收到的话回报一下当前位置。
董：京域。
陈：在风都，休假ing。
徐：我在雁城，之恒哥跟我在一起。
顾：已经回到平都啦！
周：看来大家都已经安全到家了。这次M国之行辛苦各位了！
顾：岂止是辛苦啊！九死一生诶！_(:з」∠)_真心不想再去曼德莱城了，好可怕！
董：同意小言的观点。
周：陈先生，可以透露一下那两个人和林玟小姐的去向吗？
陈：当然可以。我们从尚城抵达风都后，小玟便先回到京域见林教授与武云天了。我的老朋友在风都陪着武知易休息了几日后，根据林玟传回的武云天先生的意思，与武小姐去往了Z国西南某地，以回避京域马上要发生的乱子。
徐：田先生与武小姐前往的具体地点？
陈：抱歉，这个我也不清楚。
周：没关系。至少可以确认一点：武知易这个不错的诱饵已经被放跑了，现在的武云天先生，已经无牵无挂，可以与我们全力一战了。
董：以一己之力拉高了最后决战的难度——老陈，你回来就做了个这？
陈：额哈哈，抱歉抱歉~
顾：哎呀，董姐姐，你就不要揶揄小陈哥啦！行动前不是已经考虑到所有后果了吗？这样的结局也在我们的考虑之中吧？
董：算了，看在小言的面子上，饶你一次。
陈：嗨嗨，多谢董小姐高抬贵手~
徐：既然确认已经失去这个绝佳的机会，那么对于接下来的决战，我们得直面现实，另想对策。
周：玉成说的没错，但各位也不必紧张。对于武恒的围剿虽然比这次远除M国更加艰难，但这一次我们是本土作战，大致的行动纲要安全局与“五佬”已经商议完毕，我们只需要参与其中即可。
顾：没错！(?ˉ?ˉ?)我已经被“五佬”提前预订拎走、准备继续工作咯！唉，自从来到“伍”以来，真是一刻都没停下来呀！
董：？小言，你被安排了什么？我怎么没听说？
顾：嘿嘿——上面要我保密啦！到时候大家就知道啦！
陈：稍等各位，小玟给我发来消息，我先看一下。
董：我说，老陈，开会的时候不要因为私人的事情随便退出啊喂~
顾：同意！这次我站董姐姐！
徐：……
陈：我回来了，诸位。小玟刚才联系了我，看来，我和小言一样，也被分配了工作了呢~
周：原来如此。真是辛苦林玟小姐了。
顾：小陈哥也被“五佬”分配任务了？要不要和我合作呀？
陈：嘿嘿，抱歉了，小言。我的任务非常特殊，最好能够单独行动，不会和各位牵扯上关系。所以，下次再合作吧~
顾：啊啊啊！为什么呀？！〣( oΔo )〣小陈哥真是越来越坏了~哼！
董：我倒是基本能猜到你要干什么了，老陈。哼，自求多福吧。
徐：一切小心，陈先生。我感觉，你面前的水不浅。
陈：多谢二位提醒。各位，那我先行告退、去做下一步的准备了。京域再会！
顾：究竟是什么事儿啊？！怎么又都成谜语人了啊啊？！！┗|｀O′|┛ 哼，不聊了不聊了，反正暂时也没有我什么事儿了，先去多睡一会儿，马上又得被抓去干活儿了，拜拜咯~
（顾柳言、陈正昊退出了聊天）
董：那么，周先生，徐先生。看起来，在决战之前，我们三个倒成了最闲的了。
周：抱歉，董小姐。虽然很惭愧，但决战之前，能够得到暂时休息的，恐怕只有我和玉成了。
董：什么意思？
徐：“五佬”对董小姐有一不情之请，事关最终行动的人员安排，希望董小姐能够请他们出手相助。
董：谁？
徐：你清楚的，董小姐。京域，商界……
董：痴心妄想。你们应该清楚，我不可能让张叔和表哥牵扯进这么危险的计划之中。
徐：唉，就知道。
周：董小姐，你考虑一下——消灭武恒这么重大的行动，会给京域商界带来多大的影响，这不言而喻。你真的认为，明台公司真的能够置身事外吗？
徐：董小姐，恕我直言，你应该很清楚现在Z国的局势，京域的情况。国安局想要铲除武恒，背后当然不止武云天自己的反意。面对这样的局势，在下认为，明台公司绝不应该逃避。
董：周先生，徐先生，抱歉。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我不会再次让他们置身险境的，绝不。不过，你们适才所言，我会如实转告给张叔。这是我唯一愿意做的事情。
周：这就足够了，非常感谢你的付出，董小姐。作为“伍”的负责人，我不愿任何涉身我们行动之中的任何一人受到任何伤害，我将尽力做到这一点。
徐：万事俱备，现在到我们暂时蛰伏的时间了。真正的风暴要来了，而注定被困在风暴之中的我们却要打响第一枪。
“只待北风起，大雪满弓刀。”
【二】
依旧是熟悉的废楼，蔓上青苔的破旧房间内，五佬的全息投影依旧如鬼魅般轻轻伫立于此。
“好了，各位，今天的例会开始。”今日的轮值者——太初的身影声音格外严肃地宣布道。
“很不错，各位。在白泽的配合之下，‘伍’组织的各位圆满完成了各自在曼德莱城的任务，按照既定的计划成功争取了文森特.施密特的立场……”
“同时，也成功放跑了武云天的独女武知易，让我们最后的行动失去了唯一一点和平解决的希望。”就在此时，太苍充满揶揄意味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打断了太初的表彰。
“老齐，老当益壮啊！”听见太苍嘲讽着朱雀的行动的结果，身为陈正昊的推荐人，一向不喜争口舌之快的太渊这次倒是寸步不让地阴阳怪气道，“现在你连黄先生的发言都敢打断了啊！”
“咳咳，老林，老齐，你俩也都别吵了。”见二人一如既往地陷入了剑拔弩张之中，太初的声音也显得格外无奈，“老齐说的也不错——虽然朱雀的行动得到了我们的准许，但不得不承认，武知易的逃脱让我们失去了唯一一个与武云天谈判的可能的筹码。最后的计划，我们得面对现实。”
拿武知易与武云天谈判？呵，要是真的可以这么做，我当初也不会同意陈正昊的计划了——曾经身为武云天老师的太渊不禁在心中冷笑。
“经过与安全局和驻京军队的合议，针对武恒的围剿计划第一阶段共有三条战线。”简单调和完太渊和太苍的针锋相对后，太初回到了任务情况的回报之中，“那么，请三条战线的各自的负责者先回报一下各自计划的推进情况。”
“切断内外援助方面，”太阴首先做出了回应，“所有先前与武恒有关联的国内外商业体我已经动用洛家的力量联络了一遍。目前已经全部切断他们与武恒之间的合作关系。部分拒绝终止与武恒合作的目标我已经采取了特殊措施强制使他们屈服，并且安插了线人，监视他们这一段时间的行动。再加上那几个孩子们的努力争取到了文森特的立场，除却南洋的那个‘幽灵’被困在内乱之中、无法取得联系外，现在的武恒可以说是孤立无援了。”
“不愧是洛老板，手段依旧啊！”太初不禁赞叹道，“至于南洋的那个‘幽灵’，先前安全局也对他有所防备，至少在这次行动之中，不必对他有太多的忧虑。”
“嗯，明白了。”听到安全局对自己唯一的担忧早有防备，太阴的声音听起来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调集行动部队方面，”太阳接着回报道，“在林老的努力下，经安全局，政府同意，军方批准，我们已经取得了一支70人的一线行动部队与约140人的后备部队以及属于他们的军用装备的调用权。政府和军方对于这件事和很重视，安全局的申请批准得很快，但提出了不经过再次申请不得使用中等规模及以上的杀伤性武器的要求。军方给出的准确要求是——未经政府同意，行动过程中武恒大厦的破坏程度不得超过百分之九十。”
“倒是有些束手束脚，”太初的声音顿时显得有些忧愁，“这样的要求，除了远距离的狙击以及行动队的实地突击，我们几乎无法动用任何能够对武恒在一段距离以上造成有效杀伤的武器。”
“毕竟这次行动可是在京域的高新开发区内，为了民众的安全与稳定考虑，政府与军方的要求并不过分。”太阳补充道，语气中交织了理解与无奈，“再者，近距离突击斩首虽然困难许多，成功率倒也不低。当下的问题在于，考虑到武云天曾经在驻京部队之中担任过指挥官，从现在到行动开始前，整顿行动部队、排查武云天可能在部队中安插的内应应该提上日程了。”
“这点说的不错——考虑得很周到，小钱。”对于太阳的安排，太初的声音充满了赞许，“在这方面，综合最后行动的安排，我倒是有个大胆的想法……”
“这也正是我的想法，黄老，”太阳肯定地回应道，“我请求让白虎全程协同参与这一阶段的工作，并在工作结束后将计就计，跟着行动部队参与最后的行动。”
“批准。”见太阳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太初顺势同意了太阳的请求，“不过先让她再休息一段时间吧——孩子刚度过了M国九死一生的险境，在她正式来到京域驻军中前，先劳烦你继续关注行动部队的情况。这一方面就交给你了。”
“明白了，黄老。我会一直关注的。”太阳的身影向太初敬了个礼，结束了自己的回报。
“老林，武云天那里，情况如何？”说到底，让太初最不放心的，还是太渊这里的进展。身为这次最终目标曾经的老师、这次计划之中直面武云天的唯一具有资格之人，太渊的计划可以说对于整个行动有着举足轻重的重要性。
“一切顺利——至少看起来是这样。”太渊不慌不忙地回应道，“由于武知易被救，朱雀似乎暂时得到了武云天的信任，我准备拿这一点来做文章。但，我现在不能保证他接下来会做出怎样的行动，我只能尽我所能地跟进……”
“唉，又是老样子……”还没等太渊说完，太阴无奈的叹息便打断了他毫无意义的叙述。
“老林，说句老实话，”沉默片刻，太初还是决定讲出自己的心里话，“去年商议Y国的事情时，洛老板对你的评价真的是再准确不过——你总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
“我们四个老家伙都是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小钱也是昆仑绝境磨练出来的人才。我们都能理解你，把事情藏在心里不是不对，老林，但在我们面前，真的没有必要。”
“恕我直言，老林，以往的事情，作为大伙儿的头儿，我还可以退让三分。但这次行动事关重大，所以，我必须多问一句——”
“武云天，他究竟想做什么？”
空荡的房间内突然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寂静。四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太渊沉默的身影，他们都在等待着太渊的回答。
“唉……”不知过了多久，太渊沧桑的长叹终于打破了上一秒的寂静，但也开启了下一秒众人的沉默——
“他，想要成为神，重整此世秩序。”
没有人对太渊荒唐的回答做出回复，或是出于震惊不已，或是出于嗤之以鼻。
“真不愧是你教出来的学生啊，老林。”太苍的嘲讽虽然颇为尖锐，但的确代表了四人的看法，“怎么跟你一样，对这些虚无缥缈的神神鬼鬼这么执著？还想为了这个，推翻我们的政府？下次编理由能不能找个合理一点儿的？”
“老齐，这件事我不想和你争论。”出人意料的是，面对太苍前所未有的尖锐批评，太渊并没有像以往一样针锋相对地回击，而是侃侃而道，“事实就是这样，各位。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只知道，无论接下来武云天做出怎样的事情，他的目的都只有这一个。”
“老齐，闭嘴吧。”太阴轻叹一声，一如既往替太渊解了围，“虽然这个理由足够扯，但我能听出来，老林没有说谎。但若是武云天真是奔着这么个由头想要发动叛乱的话，他的计划的确难以捉摸。”
“老林，能不能告诉我们——如果各方都不加阻拦，武云天能不能达到他的目的。”太初的问题一如既往地一针见血。
又是一阵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但没有人对此感到不耐烦，毕竟，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已经超越了这次行动本身。太渊也陷入了最后的煎熬，显然，他守了半辈子的秘密，并不想就在这里暴露给在座的四位，哪怕，他们之间都还保有着无与伦比的默契与信任。
“……很难。”
最终，犹豫再三的太渊经过复杂的心理斗争，终于挤出了这两个字。
例会就此陷入了死寂——沉浸在震惊之中的四人很清楚，“很难”这两个字，从另一个角度理解，就是——
能。
【三】
“林玟小姐？你回到京域了？真是太好了，这一次真是辛苦你了。这次小易和田一贤能够安全回国，你和陈正昊先生功不可没啊！”
“不必挂怀，武先生。此刻冒昧打扰，实是老先生请您来RM大学一趟，他……额，他想和您下一局棋。”
“嗯？嗯……好的，我马上就到。”
RM大学北区，林萧教授的小院内。
盛夏的气息尚未没有从小院离去。小院之外，一辆并不常见的豪车停在了门外，格外引人注目；院内青翠的枫树之下，刚刚回到京域的林玟安安静静地坐在树下，聚精会神地看着面前林书野与武云天的棋局——眼前已经是一场残局了。并不善于棋艺的武云天只剩下了三个“兵”，一个依旧在巡河，两个盘桓在林书野的“将”身边，寻找着那渺茫的进攻机会；而尚且拥有着一“马”，一“炮”的林书野看起来悠然许多，不慌不忙地等待着林书野的后手。
风轻轻拂过此刻静谧的小院，院外炎热依旧，但不知为何，眼前三人的图景让来往目睹者不禁感受到了些许由心而生的寒意。
“刚才，是北风吗？”正在思考下一步如何应着的武云天突然微微一笑，似是自言自语地问道。
“的确。”奕局的另一边，正在等待着男子下一着的林书野缓缓回答道，“明明还是盛夏——看来，今年的冬天会来得早一些。”
“唉，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在棋艺方面，我还是如此不开窍。”看着眼前自己明显占劣的残局，武云天自嘲地苦笑道。
“弈局而已，身为此世的人，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方方面面都能做到精通的境界。”林书野似是在安慰自己这个曾经的学生。
“是啊，老师，您说的对——”话音未落，武云天突然神秘地一笑，走出了自己的一着，“不过这一局，是我赢了。”
“您还是老样子，看似在对子时毫不犹豫，实则尽可能地给自己最喜欢用的‘炮’与‘马’安排最佳的进攻预备位置，随时准备凭着二子奇袭敌营。但，您自己的九宫已经几乎没有防守的棋子了啊。”
说罢，他将自己唯一的“兵”向前进了一步。
“兵四进一，将军。”
“将4退一。”面对武云天的威胁，林书野不慌不忙地做出了回击。
“兵四进一，将军。” 武云天步步紧逼，丝毫不肯退让。
“……啧，”看着眼前杀气腾腾的红兵，林书野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云天啊……对于你我而言，世事不过一场弈局而已。既已有资格站到奕局面前，执掌棋子的命运，又何必执着于奕局的胜负呢？”
“若是奕局没有胜负，又有何意义？”显然，对于林书野的劝诫，武云天丝毫没有意外之感，颇有底气地回应道，“老师，我现在就是这棋盘中的红兵，只能向前，没有退路了啊！”
“士5进4，吃兵。”看着眼前执念深重的武云天，林书野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做出了自己的应对。
“没有意义的挣扎，老师。”武云天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兵三平四，吃士，将军。”
“将4退一。”
“兵四进一，将军。”武云天蓦然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胜局，不禁轻轻一笑。“帅不见将，胜负已定，老师。”
“没错，这一局，是你赢了。”林书野苍老的语气显得颇为沉重。
“那，今日就不便多叨扰了——武恒那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先行一步。”武云天微笑着向尚且坐在棋局前的林书野恭敬地深鞠一躬，随后便离开了小院。
“慢走——小玟，替我送一下云天。”林书野的声音中带着一些怪异的苍凉感。
“是，老先生。”林玟从树下缓缓站起，来到武云天的身边，带着温和的微笑说道，“正好，关于这次曼德莱之行，我还有些事情想和武先生交流。”
“那，有劳林玟小姐了。”说罢，武云天礼貌地打开自己的车门，请林玟坐上后座，自己驾车离开了RM大学。
唉，真是可惜……
看着眼前的死局，林书野长叹一声，声音之中满是不知为谁的叹惋之情。
还是没能劝得动吗？
心底不知何时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林书野无法忘却的声音。他慢慢抬起头，平静如水的眼神之中突然带着莫名的畏惧。
小院的周围不知何时没有了来往的人，一位看不清面容、步伐优雅的少妇缓缓进入了林书野的小院，来到青绿色的枫树之下，向林书野慢慢走来。
“话，还是说出来舒服些，我觉得。”对于少妇一如既往的风格，林书野颇为恼怒与无奈地说道。“今天已经被武云天气得有些烦躁了，没想到多年不见的您居然也会来到鄙人家中，真是……烦上加烦。”
“哦？难道我就这么不被你待见？”对于林书野窝藏的恼怒，少妇丝毫不曾在意，缓缓在棋局前坐下，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眼前的残局——不过，她还是选择说话了。“当年林遇秋的事情……”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提及林遇秋时，一向云淡风轻的林书野显出了难得一见的愤怒。
“好吧，我也不是来惹你生气的——至少这次不是。”少妇轻轻一笑，将话锋转回了正事，“我去了曼德莱一趟。你推荐的那个孩子，陈正昊，有点意思。虽然现在做事还是有点毛躁，但总体而言他的成长已经远远超越了我的预想了。也不枉我八年前费尽心思营为他造出的那个幻境，呵。”
“毛躁？有待商榷。”林书野轻笑道，“至少在我看来，自进入‘伍’以来，除了Y国的那场大乱，我还真没见过他的行事超出自己的控制。以此世的标准来看，这小子，真的很可怕。”
“不过，接下来对他而言才是真正的考验吧。”少妇的声音充满了挑衅的意味，“古往今来，京域的暗流从未停止涌动。虽说你的这个学生很是疯狂，但不得不说，就个人素质来看，他的确有登上此位的资格。”
“可惜，他根本不清楚自己的力量应该做些什么。”谈到武云天，林书野又一次止不住无奈的叹息，“也许是我见识浅陋吧，但若不除掉他，我无法想象此世会经历怎样的劫难。”
“哼，人类独有的优柔寡断。”少妇嘲讽似地一笑，“不过，出于先前的契约，我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不过，你也看见了——如今的他，就是这棋盘上一往无前的兵。你无法劝他回头是岸了，林书野。除非——”
“说笑了，我可不会输。”林书野的话语之中突然染上了一丝杀意。“毕竟，这一局可没有‘王不见王’的规则。”
“将4平5，棋局继续——在他缺席的情况下。”林书野将自己的“将”挪回九宫底线的正中，与“帅”正面对峙。“跟着我后面学了这么多年，云天还是忘了最重要的一点——既然决定了做一件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恶事，就不要对任何人留手，包括曾经告诉自己这个道理的老师。”
“他最后的人性，将会置他于死地。”
“真有趣，徒弟倒是真的孝顺，可惜老师毫不留情啊！”少妇轻蔑地笑道，“不过，如此残局……你还是这么喜欢‘马后炮’啊！”
“个人喜好罢了，”林书野缓缓说道，“这么多年的习惯，在这么重要的决战中，我可不会弃之不用。”
“经历过那么严酷的皇权斗争，您应该很清楚——疑兵之计的关键，在于如何包装好诱敌的疑兵，掩护自己真正的杀招。”
“......随你吧——对于你们的计划，我只是一个旁观者，不想多说什么。”少妇面色复杂地缓缓起身，转过身去，来自北方的风又一次缓缓流过，青翠色的枫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不过，我得提醒你，林书野——这一局的确没有‘王不见王’的规则，但也没有‘将帅死则判负’的规则。”
少妇的声音再一次在林书野心底回响，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比起已经陷入死局的‘帅’，我更建议你好好关注一下，那个还在巡河的‘兵’——说不准有一天，他也会突袭九宫，给你们带来意想不到的致命一击。”
【第七篇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