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他,猛打着方向盘,让车子在极速中保持平稳,左弯右拐之后,终于甩掉了追踪车辆。兜圈子回到了安娜小店,下车进门,我就开始找留守的乔尼。但他不在,跟简一样,消失了。只是在他们的房间看到了封便条,上写:出事,阿提拉被劫持,现向北非西撒地区追踪。
“见鬼!”我拿着便条对着派洛斯扬了扬,“是些什么人?这个女巫真是麻烦。”
派洛斯摇了摇头,说:“不清楚是些什么对手,不过大约跟阿提拉说过的什么依洛圣斯有关,你记得她在我们出发前,提到过一个宗教组织,对她的行为很反感。”
“嗯。”我鼻子里出气,没好气的说,“依洛圣斯到底是指什么?这个组织的名字,还是一种东西?”忽然脑内灵光一闪,记起了什么,“等等,这个名词很熟悉,我以前听到过。”
派洛斯想了想,“不好说,我好象也有印象,接触过这类情报,似乎二样都有关联。”
我思考了一下,记起从前在中东执勤时,曾经听到这样一个传闻:在埃及,约旦和撒哈拉之间,存在着不可思义的神秘事物,遇到他们的人,都会离奇死亡。阿拉伯人称之为复仇天神,可以来去无踪。因此上没有人活着见过他们,这个传说阿提拉昨天也曾经提到过,并跟历史上的十字军挂勾,而依洛圣斯就是伊斯兰教军中拥有无上法力的神的使者,被基督徒称之为恶魔,另一方则称为**阿拉的手。但是,传闻总是有二面性,有人认为依洛圣斯是基督教的圣战骑士,是耶稣的十二门徒之一,于是戏剧性的问题出现了,依洛圣斯到底是谁的力量?**还是耶稣?
18.
“我们得到了基地的坐标,是不是不管他们,自行行动?”派洛斯打断了我的思索,问。
我想了想,说:“没有阿提拉,我无法确认这是不是它?”
派洛斯点了点头,面带了解,“其实你是丢不下同伴,虽然简曾这样隐瞒你。”
我有些恼怒,说:“少来分析我的心理,还是来分析一下那个女巫在哪里?被谁带走了?啊,天哪,那些阿拉伯护卫难道是些摆设,光长了一身肌肉,没长脑子么?”
随着这话,门被敲了二下,安哈德走进来,满面的疲惫,“公主,阿拉伯人遇上现代武器照样是不管用的,不管他们长了多少肌肉,也挡不过子弹。”
我哼了一声,“是谁?宗教事务所么?”
“是关注依洛圣斯的人,他们曾跟着阿提拉走遍了半个地球。”安哈德说,“他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宗教人士,不属于罗马教皇,他们只是一群神经质的家伙,可是他们有钱。”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经济导致了一个非法的组织,并且它的隐秘程度不比恐怖组织差。”我略带嘲讽的说,“这个组织的名字是什么?”
安哈德摇了摇头,“没有名字。”
派洛斯怔了怔,“没有名字?”
我笑了,“真是聪明的作法,这样就没法定位他们了。在法律上,它是不存在的,这就超出了权力机关的界线,你不能把一个不存在的东西定义成非法,也就不能管教他们。”又问,“安哈德,你们是怎么称呼他们的?宗教裁判所?女巫追杀者?”
“公主,有一点说对了,跟宗教有关,我们称他们圣血研究员。”
我耸着眉毛,“不是开玩笑么?”
19.
经过一段时间的行军,我们到达了西撒地区的边际,派洛斯通过卫星定位,我们找到了二辆被严重毁坏的车子,其中一辆是简和乔尼坐过的。
我们下车,检查了车辆后,发现前面车中有二具尸体,但没有发现简和乔尼以及阿提拉的影踪。安哈德细瞧了后,说:“是枪榴弹的痕迹,他们遇上了抢劫。”
“定位器被留在了这儿。”派洛斯从地上拿起了几件女人衣服,说。
“这一带是谁的地盘?”我问。
“前面已进入西撒哈拉沙漠,能在这儿用这种火力的,只能是利安达的沙盗。”安哈德低着头沮丧的说。
“利安达么?”我抬手,举起望远镜,在暮色渐临下,旷野一片宁静。
利安达出生在加勒比地区,本来并不是阿拉伯人,祖辈曾是名扬四海的海盗,到了她这一代,已经不能在加勒比立足,流亡到了阿拉伯半岛和北非之间,操持旧业,还是做强盗,只不过从海上换到了陆地。利安达不是真名,原名已没有人知道,读过大学,是哈佛大学博士生,会选择做盗匪,这中间本身就是个传奇,如果要细说,可以写成一本书。
派洛斯阴着脸,说:“这比落在****手内还糟糕。”
我收起望远镜,转身拉开车门:“上车。”
“怎么啦?”安哈德以为我生气,小心翼翼地问。
我坐上驾驶位,“回去叫你的手下打听阿提拉的行踪,他们在这土生土长,总有收消息的小道,不然还能怎么办。”
卡萨布兰卡的夜景很迷人,有种温馨的气味,加上神秘色彩,微腥的海风,北非白色的小城呈现出一种别具特色的宁静和谐。我们开了很久的车子,到了安娜小店后都累得不行。安哈德吩咐几个阿拉伯人出去打听消息,我叫住他们,对他们说要特别注意地下市场。
派洛斯听了,问:“你认为利安达会这么做?”
“二个女人落在沙盗手上,除去卖到奴隶市场,还有什么用处?”我说,“利安达是中东最大的奴隶供应商,联合国人权委员会的眼中盯,毒品,军伙,色情,那一样离得开她。”
“啊,北约军情局有这人的档案?”
我点了点头,“在中东我还算是比较熟的,有好几次同这帮人打过擦边球。”擦边球的意思,就是交过火。特工有时真的很忙,尤其在中东这样复杂的地域中,那真是随时随地都在同死亡打交道。
派洛斯嗯了声,然后想起来了,“乔尼会怎么样?”
“他,如果没有被阄了做太监,会逃回来报信。”我这样说,派洛斯一下子笑了。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休息和等待,时间一分一分的流逝,但乔尼没有回来。安哈德的一个阿拉伯人带来了消息,在苏丹和埃及交界处的地下市场,有来自西方长相象似简的外籍女子。
20.
苏丹,迪哈小镇。
阿拉伯的骆驼和车辆停在一起,居然很是和谐。坐在落脚小店的窗台下,疲惫的我眺望着外面的景象,在横穿了阿尔及利亚和利比亚二个国家,飞到这儿后。总共才不到半个月,事情已经一波三折,化费了这许多时间,跟德克的距离还是很远。利安达的供货线竟是如此之长,虽然以前略有所闻,但真正接触了,才知道这个沙盗王国的嚣张,简直可以称得上神通广大。
安哈德带着阿拉伯护卫在迪哈逛了逛后,带回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乔尼。这家伙毫发无伤,看光景还很逍遥快乐,穿着身阿拉伯长袍,裂着嘴大摇大摆地跟着安哈德,从汽车旅馆门口进来,出现在我的房间。让我和派洛斯一脸不明白,派洛斯问:“乔尼,怎么回事?你中大奖了?”
乔尼嘿嘿笑着,说:“是啊,你们终于到了,这不是跟中奖差不多。”说着,坐下来对着我困惑的脸,“李小姐,简被卖进了阿拉伯后宫。”
“什么?”我眨着眼问。
“一个阿拉伯王室贵族带走了她,现在我们需要的只是进去接她出来。”
我怀疑地看着他,“简还陷在井里,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有我在,简不会有事。”
“那天跟沙盗遭遇,你怎么会没事?又怎么出现在这儿?”
“逃跑从不是问题,他们捉了简小姐的那天我就逃掉了。”乔尼轻描淡写地说,没有细谈过程的艰辛,“只是我没想到利安达的人会带她到这么远的地方,害我一路上吃了不少苦。”
“你不会发个消息回来啊,让我们在北非傻等,浪费了不少时间!”我怒目而视。
“利安达的人真的很鬼,我不盯得紧一点,就会跟丢了,这路上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我那有时间联系,而且我知道,你们迟早会跟到这儿的。”
我白了他一眼,“阿提拉呢?”
“她比较麻烦,我不知道谁买走了她,不过这一路上圣血研究员也跟着来了,也许还是落到了他们手上。”乔尼说着,脸上露出点懊恼的神情,“这路上我有好几次机会抢出简,但都被这些家伙破坏了,白白浪费了好机会。”看着我,又说:“不过现在简单了,从阿拉伯王室手中抢个人,要比从利安达手上容易。”
我冷冷瞧了瞧他,“你有什么打算?”
乔尼笑了,“可爱的姑娘。”他说。
21.
我站在宫门口,板着脸,生着气。这是因为我极不愿意的被打扮成了最不想做的角色:一个阿拉伯女奴!身上的衣服又短又露又薄,要不是脸上蒙着轻纱,脸上恐怕要羞的发红。而这个注意的始作蛹者就在我身旁,大个头的乔尼裂着个嘴,笑得象个中了头彩的白痴。男人们总是喜欢一些低级趣味的东西,为了能多看一点美女肉体,恣意作弄,品质恶劣。
“就没有别的好主意么?非要这样才能混进来。”我低声抱怨,“乔尼,在那个管家没来之前,你少盯着人家看。”
乔尼抓着头,嘿嘿笑着,“小姐,这办法是最有效的,另外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要叫我不看,很难办到。”说着他凑近我的一点,“没想到阿拉伯人的衣服比时髦内衣秀还漂亮,真是性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