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羽落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中便泛起晶莹来,“我便被扔了两次,第一次不是因为我生病了,而是因为我父母根本不想要我,生下来便被扔到了后山岗,那里荒无人机野狼猖獗,满上都是小孩的骸骨,大大小小,罗列在一起。我是被一条母狼护着才逃过一死。第二次我得了重病,便被人扔到雪上中,等着自生自灭。”
羽落压下自己激动的情绪,停下按摩的动作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我将来有了孩子,我定不会弃他,哪怕再苦再艰辛!”
白宇烈轻咳两声,羽落赶紧回神,不好意思起来,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谈论起有孩子的话题,搞的白宇烈也尴尬起来。
房间突然变得安静,只能听见羽落给他按摩胳膊的声音,白宇烈反倒不适应这冷场,便清清喉咙说道,“之前不是说有想要吃的东西,说来听听吧!”
羽落暗骂他听话不会找重点,她说的是跟暗夜用早餐,重点是人,而不是吃什么。但是既然他这样问了,起语气是如此的慷慨,她为什么要放过机会呢?
“我要吃鸡脆骨!”
白宇烈转头看她,“何为鸡脆骨?”
“算了算了,我怕小王爷还真的请不起!”羽落故意贬低他、激将他,以他的豹子脾气怎能让人瞧不起,怎能甘拜下风。
果不其然,“不就是鸡脆骨吗?”白宇烈一脸豪气的说道。
正巧金蕊端水进屋,便对着她说道,“去让莲心找个厨子,宰只鸡来,我看看哪个部位是鸡脆骨!”
一整只蒸好的鸡放在了羽落的面前,白宇烈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将鸡脆骨找出来给他看看,只见羽落动作娴熟的将整只鸡剖开,从里面的骨架上掰下鸡脆骨,举到白宇烈的眼前晃了晃,“这就是鸡脆骨,又叫掌中宝,一只鸡身上只有这么一小块,小王爷当真请得起?”
白宇烈看着眼前一脸得意的羽落,有种上当的感觉,余光看向一旁均是低头的奴才,心知他们都在憋笑。
“哼,还有小爷我请不起的,荒谬!思成,去给我将这满堂边城的所有鸡都买来宰了,只取那鸡脆骨来用,其余的就当你们这几日的吃食了。”
本来低头憋笑的思成猛的抬起头,当真是笑不出来了,整个一座城的鸡都宰了也做不了多少盘鸡脆骨,但是鸡肉却能让他们鹰骑二十四卫吃上几个月,若是这羽落姑娘贪吃得紧了,他们未来的日子岂不是要天天拿鸡当米饭吃了。
思成转头朝羽落瞪去,明显的不满,羽落却对此视而不见一般。
“是,主子,思成这就去办!”说罢转身走出了房间。
莲心脚步匆忙的走了进来,“小王爷,周将军让你赶紧去迎客挺一趟,说是林盛国太子慕容琪已经到了!”
“怎么这么快,不是说好了,明日我会亲自送慕容公主回去!”
“听闻是林盛国的皇后想慕容公主想的紧了,所以才命太子提早来接她回去的!”莲心将自己所听到的汇报了一遍。
羽落早已从衣柜里面取出了衣衫,走到他的身边,提醒道,“小王爷,赶紧换了衣衫吧,不能让慕容太子等久了,怠慢了人家。”说着将衣衫展开。
白宇烈朝着屋里的奴才说道,“你们都退去吧!莲心,你去告诉周将军,马上就到!”
羽落围着白宇烈前后转着圈,将衣衫的每一处都搭理得及其细微。
片刻后看着自己的杰作一拍手,“好了!”
只见白宇烈一身绛红底色的金丝镶边锦服,莲花图纹在衣衫上若隐若现,腰间配挂着透如琥珀的冰沫玉配。墨色长发软软的但在绛红的衣衫上,更衬得肌肤白皙,眉飞入鬓,一双墨色的双眸不敢让人细看,里面充满着足以将人吸进去的魅惑,同时还兼并着锐利深邃,不自觉的给人一种压迫感。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仿佛天工巧做一般,那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隐约透漏着一丝邪恶和无限的俊美。
白宇烈举起手将腕部的纽扣系好,那举手投足间,展现着气宇不凡,自是有一种王者风范。
白宇烈伸手在羽落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魂都没了?”
羽落收回目光,“平日里见惯了你随意的模样,太过正式反倒不适应了!”
“是不是见我这般品貌非凡,动心了?”
羽落翻了个白眼,“难看死了,以后最好都别穿艳丽的衣衫,不适合你!”说罢便一推门,“主子请!”
白宇烈看着自己身上的红衣,想起之前羽落看见自己穿那件翠绿色长衫的时候也是眼睛发直,便唇角一扬一抹邪笑,贴在她的耳边说道,“以后单单穿给你看可好?”说罢便直径朝外走去。
羽落骂了句,“得瑟!”回身拿了披风追了上去,披在他的身上。
白宇烈跨步在前,羽落碎着小步紧跟其后,来到了迎客厅,远远便见一男子负手站在厅堂正中,却不见周将军与众人。
身后的羽落蹙眉,这是什么礼数,贵宾在此,竟没人相陪,要知道这可是林盛国的太子,怎好这般怠慢,况且白宇烈还是来‘退货’的,若是惹恼了,引起兵乱岂不是得不偿失,几百年来修得的和平便会遭到全盘崩溃。
白宇烈前脚刚踏进门,慕容琪猛然回身举起拳头便毫不客气的打在了白宇烈的脸上。
毫无准备的他踉跄几步,幸得身后的羽落一把扶住,脸上立现一片淤青。白宇烈摸了摸自己的脸,淡然的说道,“慕容太子为何这般激动,宇烈可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得太子这般动怒?”
“哼,简直就是不识抬举,我妹妹看上你,你竟然拒绝!”说罢再度跨前。
羽落赶紧跨上两步,拦住慕容琪,“殿下是不是该先去看看慕容公主,公主一路上一直念叨着殿下,定是想得紧了!”
慕容琪将凶恶的眼神转向身前之人,怒视着羽落,一把扭住她的手腕,“想必就是你吧?”
此言问得羽落一愣,眨眨眼不明白他话里的用意。
“别跟我装傻,你就是那个叫于羽落的小丫鬟吧?”
白宇烈冷笑一声,“堂堂林盛国太子这样为难一个小丫鬟,传出去有失大雅吧!”
说着白宇烈抓住羽落的另一手用力往自己怀里一带,却没想到另一方的慕容琪也是用了力道,羽落在中间被拉扯得一蹙眉。
白宇烈连忙松了手,见她手腕上已经有了红色的手印,再看慕容琪扭着的左手腕,眉头便拧在了一起,厉声说道,“还不快松开你的手!”
羽落连忙舒展开自己的眉头,左手腕上的伤口虽然早就愈合,但是这样大力的碰触难免会隐隐作痛,只是她不想让白宇烈看出端倪。
白宇烈当真被惹怒了,伸手扭住慕容琪的手,犹如铁钳一般加了力道,只听慕容琪的手腕骨骼嘎嘎作响,抓着羽落的手便不自觉的松了开。
羽落赶紧抽手,另一只手捂住伤口之处,见白宇烈一摆手便连忙退到了他身后。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一触即发的感觉,两个大男人彼此怒瞪着对方,半响没有说话。
羽落的注意力全被外面的轻盈脚步声吸引,却是只听声音不见人,那脚步明显不是普通人,好像仅用脚尖踏雪而来一般,羽落脑中已经浮现出来着那浮漂的脚步。
脚步声停止,羽落终于回了神,再一回身,那两个相对无声的大男人,早已激动起来。
“慕容琪别以为你是林盛国的太子就可以得意忘形,管好你们的公主,竟闯进我的王爷府,毫无矜持可言,难道你们林盛国的女子都是这般的毫无廉耻?”
“你说什么?毫无廉耻?”慕容琪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何时有人敢这般无礼的跟他说话,况且还是侮辱他双生妹妹。
“好,白宇烈,我们就来赌一把如何?”
“难道我霄暄国的小王爷会怕你不成,赌什么尽管说!”白宇烈一脸的轻视,完全没将慕容琪这个林盛国的太子放在眼中,心里鄙夷的想着,三国虽然鼎力,但是唯我霄暄最大,谅他也没有能耐赢得了自己。
“好,我们就来切磋一下武力,你若是赢了我二话不说带着慕容秋僮回林盛国!但是你若是输了……”慕容琪一脸坏笑,“你若是输了,就要同意将我妹妹娶回府,将你这个丫鬟送给我!”
“好!”白宇烈完全没有细听慕容琪的赌注,语气及其豪迈的同意了。
一旁的羽落一愣,心中一丝苦涩,脸上一抹自嘲的笑容,自己是什么,原来自己只是一件物品,就好比白宇烈今日身上配饰的那块冰沫玉一样,需要搭配衣衫的时候便是弥足珍贵,若是衣衫旧了,纵使那玉佩光彩依旧却也毫无用处,不是扔至箱底,便是转送他人,还美其名曰帮它找到了有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