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担心,担心你去溪顺国,你可知,可知太子顾并不友善,我怕他对你不利!”
“不善?太子顾与白羿浅十分交好,怎会对我不善?”
羽落叹了口气,她不能将自己的任务全盘托出,又担心暗夜的安危,只得叮嘱,“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说罢从自己身上拿出一柄没有刻魂字的飞刀放到暗夜手中,“若是有了性命之忧将这个交给太子顾求他饶你一命!”
暗夜将飞刀收好,自是不会多问缘由,只是停下脚步,不舍的捧着羽落的脸颊,“既是这般担忧,还不肯说你心里有我么?难道就不怕我一去不复返,将来再也没有机会说给我听!”
羽落赶紧捂住他的嘴,斥责道,“莫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害怕!”
暗夜拿开她的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发梳,拢起羽落的额发用发梳别于头顶,细细端详而去,半响不语,直看得羽落羞涩打断,“为何这般看我,又不是头次见!”
“只恨不能天天看着,怎么看都不够似的!”
羽落皱起眉头,“真不习惯你说这般的话语。”
暗夜看着眼前的羽落,那双似水的双眸终于完整的展现在他面前,一贯的冰冷中藏着一丝隐约可见的温情,那肌肤如同钰珑山巅无人碰触的雪一般晶莹圣洁,一双朱唇如滴血红缨,脸上难能可见的嫣然笑容淡如白莲,仿佛仙子亲临让人不敢亵渎。
虽然身上仅着丫鬟的普通服饰、面上不施粉黛,却遮掩不了她的绝美容颜,那一袭淡紫色的衣衫上绣满了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阳光打在她的周身,仿佛一只误入凡尘的仙子一般。
暗夜不禁叹了口气,“羽落,怕是只有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吧!若不是平日里你总是微抵着头,刘海掩眉目,怕是早被人抢去当压寨夫人了!”
羽落噗嗤笑出声来,“暗夜今天这是怎么了,竟捡些讨喜的话说,是故意哄我开心吗?”
远处传来马蹄声,均落近两个人的耳中,相互凝望着,都没有提及这马蹄声响,是不忍心破坏这难得在一起的时光。
暗夜的表情突然认真得让人害怕,双手紧握住羽落的肩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道,“即使会迎来一记耳光,我也想这样做!”
说罢俯下头,蜻蜓点水的印在羽落的唇上,抬起头看她正忽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脸上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惊喜,一副灵魂被抽空了的可爱模样。
便大着胆子再度俯身一吻,这次有所停顿,仿佛落叶扫过湖面荡起碧波涟漪,当暗夜再度抬眼看去的时候,那凝脂如玉的肌肤染上一层绯红,好似蜜桃一般羞涩之态,能拧出水来!
说话已经语无伦次,“暗夜,你,我,那个,该、该、是不是该回了!”说完便低下头紧咬住下唇。
一抹笑容现于暗夜脸庞,阳光顿时躲于云后,仿似自愧不如,见她并没有粉拳砸来,暗夜闭上眼睛俯身将唇贴在了羽落的唇上,长臂一环将她的腰身束紧。
长长睫毛闪动带起微弱的风打在暗夜的眼睑,让他的心里痒痒的,举动更加肆意起来。
攻城略池,丝毫不给羽落准备的机会,甜腻狂风骤雨般的席卷了她的味蕾,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住她的呼吸,辗转厮磨,将她红唇的每一寸领地都占为己有。
马蹄声奔得进了,暗夜一晃神,倒退了两步,羽落本来就晕眩着,踉跄两步,两人身体不稳的一同向一旁的溪水倒去。
水花溅起,在阳光下泛着晶莹,再滴滴回落到溪水之中,那叮咚之音响彻在二人的耳边好似美妙的音符一般。
倒下去的瞬间,暗夜急速调整方向,两手撑住羽落的肩膀,只见暗夜整个身体泡在浅溪当中,他的两只手稳稳的将羽落托起,让她悬在自己的身上。
溪水漫过他的脖颈,幸好羽落的手护在他的头下,才得以让他的脸露在浅溪的外面。
羽落瞪眼看着身下的暗夜,不禁笑出声来,漂亮的水波双眸眯成了月半弯。
“你还笑,若不是你晕了,怎么害我入水!”
“还敢说,若不是你吻我,我又怎会晕!警告你,不许让我的衣衫沾水半分!”
暗夜站起身一步步的踏着浅溪靠近在树下羞愧难堪的羽落,只见她站在树下,树枝随风浮动,不安分的在她的肩头来回拂过,阳光照在她的肌肤之上,那嫩白仿佛透明一般,她的两只手捏着自己的衣衫,衣料已然被她捏得满是褶皱。
暗夜一步步的跨去,距离一步步的缩短,出了浅溪,在地面上落下一个个脚印,身上尽湿的衣衫不停的往下滴答着水,形成一道道的水痕。
羽落觉得尴尬,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眼光也不敢朝暗夜看去,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上自己的一双脚,不多时另一双脚也闯进她的视线,暗夜刚想伸手拉住她,怎奈耳边那马蹄声越来越近,伸手的手只得握成拳垂在身体两侧。
“他追来了,跟他回去吧!等着我!”
羽落抬眼迎上暗夜恋恋不舍的眼光,“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放心!此去送公主,路途遥远,你也照顾好自己!”
羽落一皱眉头,心知白宇烈已经近了,转身便往树林外走去,“等我们走了,你再出来,免得惹来麻烦!”
白宇烈勒住缰绳,看着青山绿水间走出那道淡紫色的身影,那额前的刘海竟然被一支蝴蝶发梳别着,两只眼睛如水般晶莹,黑发如墨衬托得冰肌玉骨,蛾眉螓首,鼻挺唇巧,微风浮动云鬟雾鬓。待走得近了白宇烈才看清,她那星眸中竟点点含波,那小巧如缨的唇上竟带着微微的红肿。
心中火焰腾起,自是了然缘何如此,一翻身便下了马,两步跨到她的眼前,伸手钳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羽落微微蹙眉。
另一手抚上她的唇,“你竟敢当着我的面向他跑去?”语气里没有责备,没有审问,也没有愤怒,而是及其的平静。
羽落眼睛猛然睁大,这指尖的碰触让她感到唇上微微的痛,她才反应过来,白宇烈定是察觉了异样,许是也猜出了自己嘴唇红肿的原因,一张脸瞬间绯红,连忙低头。心里自是七上八下,不知道白宇烈会怎样惩罚自己。
怎奈自己的下巴被白宇烈捏住,只能被迫四目相对,只见白宇烈几度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僵持半响终是一松手,一言不发的举着羽落上了马,却没有同骑,只是在前方牵着马,一路往主道上走去。
羽落骑在高马上,看着眼前那道不言不语的背影,往日自己犯下错误惹恼他的时候,他都会大吼大叫,甚至还有举拳头要打她的情况,羽落从来没有害怕过,甚至并不觉得他有多生气。
而今天这平静反倒让羽落觉得他恼了、心里怒了,是真的生气了。若是以往他早就翻身上马,长臂一环将自己束在怀中策马去追队伍了,而今天他宁愿一步步的走回去,都不愿回头看自己一眼。
白宇烈牵着马,脑子里不断的告诉自己,反正都是戏一场,何必演得太过认真,她仅是个丫鬟,也只配跟下人相恋,能幸得自己几日的宠溺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配不上,她哪里配得上自己。
羽落乐得轻松,不说话就不说话,最好永远疏离自己,免得一大堆女人因他来找自己麻烦。
正想着突听咚的一声,身下的马受惊,呼啸而起似有疯狂,前蹄跃起半丈高,一下子将白宇烈牵着缰绳的手甩开,猛的向前狂奔去,在树木间横冲直闯,羽落坐在马上被颠簸得几度身体腾空。
身后的白宇烈终于肯说句话了,声音里满是焦急,“俯身抱紧马的脖子,别怕,我来救你!”
话虽这样说,也仅是安抚,白宇烈不会轻功,要怎样才能追上这马,又怎能将亢奋中的马唤停,他心中已经急作一团,大步跨出,拿出了最快的速度。
只见白马在前,马鬃飘扬,几度险些撞在树上,羽落的身体摇摇欲坠,被甩得东倒西斜,一双手紧紧的抱着马的脖子,两条腿紧紧的夹住马的身子,恨不得将自己整个身体粘在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