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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君临的声音冷如冰石,其中透着一丝了然和无奈“我这个皇叔面上痞气,实则一身傲骨,是个不服天不服地的硬茬,他少年得志,掌握军权十几年,莫说是我,就是我父亲在时,他都未曾低过一次头,他掌政掌权多年,早已被皇族视为副皇,只要他愿意,随时能取代我!”

“这样的一个骄傲人前,从不低头的嚣张人,竟然为了叶家后人,向我一个晚辈服了软,下了跪,我当时真的惊了,鬼使神差下竟然应了他的要求,只是我没想到”

君临话锋一转,咬牙切齿道“与党与政,与公与私我都想了遍,我甚至还派人去查萧王与太医院,与叶家十几年前的关系,什么都想了,就是没想到,叶家后人竟然是你!萧王竟然是为了你!”

“叶清弦呀叶清弦!你的城府当真了得!一人玩弄皇家俩个重权!”

君临欺身上前,身影如囚笼死死的罩在叶清弦身上,他居高临下,冷如秋霜,阴阴杀气从他眸中迸溅出来。

“说!你到底允了他什么!或者,你与他做了什么!”

叶清弦退无可退,跌坐与床榻,君临的目光从他身上越过,落在他身后。

“我想起了了,那日晾在院中的衣服是宫中的缎子.......也就是说,你口中所谓为你解决混混的病人就是萧王!是他上了你的榻,对不对!”

“我们并没有做什么出格”

话未说完他便被人扼住喉咙,君临的脸在摇曳的烛光下逐渐扭曲,如索命鬼魅般骇人,他整个人被掐按在被褥之中,恐惧如浪潮涌来。

“你终于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了!”

“在外城,那个带着面具的山贼也是萧王对不对!”

“看来是家中私会不尽兴,你们还去了外面寻乐子!叶清弦,你与萧王到底做了什么!又背着我做了几次!”

君临手中微微用力,被愤怒打乱的呼吸落在叶清弦脸上,那呼吸一点点变冷,紧贴着他的皮肤,化不开的冷意从衣领钻了进去,冻得他心口疼。

“你到底瞒着我与他做了什么!”

掐在叶清弦脖子上的手猛地一重,指腹带来的巨大收缩掐的他吃痛一声,满脸都是窒息痛苦。

他被掐的说不出来话,只能无助的摇头,而君临却被他的摇头激怒,手下的力量不断增加。

“你不说?你以为你不说我就能放过他了吗!”

“我告诉你叶清弦,自我懂事起便想着夺他的权,要他的命,而现在我突然不想杀他了,我要将他关起来,我要把全天下的酷刑都用在他身上,我要让他知道,动了不该动的人是什么下场!”

叶清弦瞳孔惊悚的颤着,当他知道萧王为他做了什么之后,这心中本就内疚难安,现在又听到了君临的话,更是没法迟迟不说话了。

只是他被君临掐的狠,声音卡在喉咙里没法出声。

君临见他嘴唇翕动,以为他要说些求饶的话,手里的劲稍稍松了一松,谁料他手上的劲刚一卸,叶清弦就脱口说道“不要伤他!”

他的脸倏的一沉“你再说一遍!”

萧王翻了叶家的案子,被叶清弦视为恩人,他无法看着自己的恩人受难而不管。

“下狱也好,受刑也罢!所有的一切只管冲我来,不要伤他!”

他知道君临不会杀他,最多不过将他关几天,或是受点苦,他情愿供君临泄愤也不愿看着萧王出事。

若不是为了他,萧王自然也不会让君临这么生气。

归根究底,还是他引起的!

咚!

拳头擦过他的侧脸,重重的砸在床板上,脆弱的床板发出了咔的断裂声,那一记重拳不但让整张床为之颤抖,就连叶清弦也被吓住了,刚刚还仗义与人的心在这一刻瑟瑟发起颤来。

叶清弦吓的直往后缩,目光向君临后身后瞟去,但是君临并没有打算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一把攥住了他。

“只管冲你来是吗?好!那我就看看,你对他情谊能坚持多久!”

此时的君临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他从未想过曾经一个满心都是他的人竟然会有一天为别的男人挺身而出。

而且对方还是自己的敌人,不死不休,永远无法释怀的敌人。

他攥着叶清弦,脆弱白皙的手腕被攥的一片青紫,看着他那因痛苦变得惨白的脸,他的心中并没有一丝动容,怒意更加沸腾。

“你口口声声说与他没有关系,若真是没有,你怎么会有这个胆子替他说话!”

“他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你呢!你也付出了更多吧!”

“明明你就是他的入幕新欢,竟不承认!为什么不认!是那老狐狸无法让你满足,还是你不舍得失去现在的生活。一介贫民得皇上与王爷两人恩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翻牌子等着侍寝的正主!”

叶清弦疼的几乎就要昏厥过去,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他虚弱的像是被推到浪尖上的薄船,下一刻怕是就会被疯狂咆哮的巨浪拍个粉碎。

屋内没有熄灯,君临愤怒的脸在他眼前慢慢扭曲,他觉得很害怕,便侧过脸去,然而下一刻便被人捏着下巴狠狠的转了过来。

君临凶恶的脸骤然贴近,炽热的气息喷在叶清弦的脸上,烫的他脸暇有些发麻。

“我说过的不许你怕我!我说过的!”

“那老狐狸奸诈狡猾,心狠手辣,不知杀了多少人,你不怕他,你怕我!”

他教了叶清弦这么多年,叶清弦还是怕他怕的要命,那萧王呢!他比自己要凶残许多,为什么叶清弦对他就淡定自若,不但没有丝毫的怯意,反而时不时还会冲他耍些小性子。

“你怕我.....你为什么要怕我!”

叶清弦不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怕萧王。

他的沉默让君临产生了误会,他泄愤似的用力一攥,猛烈的痛意让叶清弦整个人为之颤栗,一声压制不住的闷哼从嘴角溜出。

君临站起身来,他慢慢解开腰上的革带,一脸暴戾阴沉,声音危险至极“怕是吧!今天我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害怕!”

章太医是被踹门声惊醒的,不等他看清来人是谁,就被人一把拽着强行拖下来床榻,地面冰凉激的他一个哆嗦,瞬间醒了过来。

“是谁.........皇上?”

章太医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不再废话,抱着药箱踉踉跄跄就跟着皇上冲了出去。

皇上是从隔壁翻墙来的,而且身上就披了一件外袍,慌慌张张的连鞋都没穿,身上还散发着浓郁的石楠花香,不用问,傻子也知道他刚刚在隔壁做了什么。

“这.........”

尽管猜到隔壁发生了什么事,但当章太医踏进屋后还是愣在了那里。

整个屋子像是被强盗蹂躏过的一样,所有的一切伤痕累累,东倒西歪,屋中的凌乱让人不禁脸上一烧,对屋内方才发生过的事连连浮想。

一道冷戾随之逼来,章太医瞬间回了魂,抱着药箱赶忙去了床边,当他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后,猛地倒吸一口气。

这....这少年还活着吗?

“朕要回宫上朝,晚上再来。”

章太医心弦一提,他到底是医者,不顾皇上龙威,脱口便道“皇上,叶公子的状态很不好,暂时怕是没法侍寝了!”

皇上脸色倏地一寒,目光阴沉似刃,恨不得将这多嘴的章太医剥皮抽筋,大卸八块。

“只是来看看!”

看看两个字说的是咬牙切齿,令人毛骨悚立。

“是!微臣........微臣恭送皇上。”

皇上看了叶清弦一眼,目光在他那累累伤痕上快速掠过,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复杂和后悔。

只是那复杂悔意如烈日飘雪,一闪而过,不留半分痕迹。

叶清弦再次醒来时章太医正抱着药罐想要为他上药,他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一旁的章太医,脸上情绪变化万千。

大有一种章太医趁人之危想要对他做什么的赶脚。

章太医拍着怀里的药罐“你你你别误会!老朽正要为你上药!上药而已!”

“我自己....嘶!”

叶清弦刚有动作,疼痛便如蛛网密密麻麻的蔓延开来,好似被刀刃重创一般,疼的他倒吸凉气,瞬间便红了眼。

疼痛袭来之时也带来了昨晚的回忆,他想起了昏厥前发生的事情,也明白了这位热心的邻居老伯为什么会再次及时出现。

“您也是宫中人?”

章太医微微一愣,粘着药膏的手滞在半空中,正当他不知该怎么回应时,只听叶清弦道“我已经知道他是皇上了。”

冰凉的药膏落在叶清弦肩上,瘦弱的肩上有一道殷红泛紫的咬痕,咬他的人当真是发了狠,狰狞的牙印深深的印在皮肉里,红肿血色几乎霸占了半个肩膀。

“老朽以前的确是宫中太医,不过早已告老还乡。”

“依然已经出了宫,为何还要”

为何还要听从君临安排,来照顾他这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只不过这话还没有问出口他便自嘲一笑,离了宫又不是离了大晟朝,只要站在晟朝的地界上,皇上的话谁敢不听!

章太医也知道他想说什么,见他眸中了然,猜到他已经不需要自己回答,他为他涂药膏,嘱咐道“这几日生冷刺激的东西不能碰了,好好的静养几天,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老夫便可。”

叶清弦沉默半晌,随后开口问道“我的腿是断了吗?”

章太医“不是!没伤着骨头,这是几日你怕是要在床上静养几天了。”

药膏逐渐往下涂去,叶清弦强忍着周身的痛意,一把攥着章太医的手,说是攥,其实不过是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握着章太医的手腕而已。

“我....我自己来!”

章太医微拧着眉“你自己也是医者,讳疾忌医的利弊不会不知!”

他当然知道,只是这个时候他当真是不愿旁人碰他,他不愿,自然是顾不得忌不忌医了!

“算了!您帮我熬一碗药吧!”

章太医“汤药的确能调理你的身子,但是那样好的慢,不如外敷内服,这样才不会损伤你的根本!”

叶清弦冷冷一笑,无所谓道“我的根本还有迂回的地步吗?”

他自小受苦,底子早就薄了,对于没法享常人之寿这件事,他知道的要比章太医早很久。

见他实在不愿让别人帮忙上药,章太医只好把药膏罐子放在叶清弦伸手可触的地方。

“老朽去熬药,你自己上药吧!”

叶清弦没有说话,他躺在床上,两眼空洞的看着房梁,俨然一副行尸走肉的死寂模样,章太医自知他是不会回应自己,便替他盖好被子后退出了屋子,临走时还掩上了门。

待他端着汤药回来时叶清弦正在闭眼假寐,章太医看了看床头的药膏罐子,见那未有一丝动过的痕迹,心中暗暗一叹。

他一走到床边叶清弦就睁开了眼睛,他强撑着坐起身来,接过汤药仰头便喝,喝完道了一声谢后又躺下假寐起来。

药劲慢慢上头,叶清弦呼吸渐沉,缓缓睡了过去。

章太医试探着叫他几声,见他没个反应便知此人已然熟睡,他将人侧翻过来,掀开了被子,伸手挖了指甲大小的药膏,想要为他上药......

“你在做什么!”

章太医手骤然一颤,乳白色的药膏啪的一下滑落在地,他颤巍巍的跪下,对那突然出现的人惊恐行礼。

“微微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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