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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系革带的手猛地一顿,叶清弦心中慌乱如鼓,好端端的太后为何要见他!

皇上看到了叶清弦那骤然惨白的脸,声音立刻就冷了下来“可是外面那些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莨菪道“太后入猎场后,萧王率先接的驾。”

皇上立刻明白过来,冷冷一愣,不屑道“这老狐狸又打什么鬼主意!”

他看了看脸色惨白的叶清弦,眉间一紧,眸中虽是嫌弃,但语气缓和许多“跟着我!不用怕!”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帐篷,此时太后已然来到了猎场内围,正在高台上坐着,萧王誉王靖王几位王爷陪在太后身边说话,见皇上来了,几位王爷纷纷道一句参见皇上,随后又追问皇上的伤势怎么样了。

只有萧王一人把目光全数落在叶清弦身上,当看到他身上穿着新衣后,眸中骤然一沉,抬脚便要上前。

“皇上您没事吧?我们与太后心中都挂念的不行!”

靖王率先上前一步,将萧王堵在了身后,萧王只能隔着重重人影,满眼歉意的看着叶清弦,叶清弦也看到了萧王,对他轻轻一笑,示意自己无事,只是两人刚对视不过一眼,一道高大的肉墙便猛地出现,阻断了两人的眼神交流。

萧王抬眸,只见他的皇侄阴沉着眸恶狠狠的瞪着了他,眸中满是警告。

像极了因护食而冲他龇牙咧嘴的小狼。

萧王猛地一愣,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他这个皇侄虽是年纪小,但是城府胆识要比他们这几位皇叔要厉害的多,这么多年只见他从容冷静,淡笑人前,就连罢免官职下杀令也是温和懒散,从未在他身上见过一丝尖锐,纵使知道他们看到的一切都是这个皇侄伪装的,但能伪装这么多年不暴露,这份本事也是难得的!

没想到今儿小狼王却为了一个人,丢掉了这么多年的伪装,真真是令人意外!

“皇儿!”

皇上向那呼唤声走去,笑道“母后最近不是身体不适吗?怎的还撑着来这闹腾的地方?”

“听说你猎场受伤,吓的哀家着急忙慌就往这赶,幸而你无事。”

太后余光突然觑到跟在皇上身边的叶清弦,充满慈爱的目光猛地一愣“这是?”

皇上笑道“这位是”

“他是叶丰的独子,叶家唯一的后人,叶永欢!”

萧王抢先一步将叶清弦的身份说了出来,此话一出高座之上的两个人纷纷一愣,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尤其是皇上,从容笑意几乎瞬间泯灭,他目光沉沉的看着萧王,眼底的阴郁快要溢出,周身散发着冰冷戾气。

他扫了一眼叶清弦,眸中的寒意虽是有所压制,但仍然戳的叶清弦后背发麻。

君临生气了?为什么呀?

而太后则先是一怔,随后周身慈爱俱增,她将叶清弦叫到身前,慈祥一笑,轻拍他的手背道“原来是三姑娘的孩子,我说怎地这么面善!”

三姑娘?

见他一脸疑惑,太后笑道“那时你还小,怕是早不记得了!”

“你的娘亲排行第三,人称三姑娘,论着辈分,你得唤我一声表姨母才是。”

何止是叶清弦,就是皇上和周围几位王爷都纷纷一愣,谁曾想萧王带来的一个乡野大夫竟然会是当朝太后的娘家人。

叶清弦道“太后慈祥,可晚辈一介布衣,实在是不敢捷越。”

虽然母亲的事与叶清弦来说甚是遥远,但他多少还是有些印象的,他的母亲出身不好,似乎是外室所生,与太后这位正统嫡女隔着不知多少弯子,若不是毫无身份地位,先帝也不会不顾忌他母亲与太后同出一门,直接将叶家抄了家。

若是今儿他真的不知轻重称太后为表姨母,日后怕是要留祸端的。

太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拘谨...........”

皇上“布衣这身份确实不能捷越。”

他的声音很冷,带有几分嘲弄笑意,似乎对叶清弦如此自觉这种事感到意外和好笑。

叶清弦面色一僵,有些不安的垂下了眸,这么多年君临温柔过,暴躁过,甚至险些杀了他,可唯独没有笑话过他。

用这种阴阳怪气的口气对他说话,也是第一次。

太后“听说方才皇上受伤,你跟着王太医去了御前,既然你有这个本事,不如进太医院来!”

不等叶清弦说话,皇上率先开口道“太医院的太医不是杏林世家出身,就是层层选拔入宫,他一个乡野郎中如何进的?就算是进了,名不正言不顺,多让人嚼舌头!”

太后让叶清弦当太医本来也只是随口一说,毕竟这是她娘家的孩子,又被当年的冤案牵连,这么多年过的这般不如意,她自是得说些慈爱的话来安抚人家的心,至于叶清弦最后进不进太医院,还得两说。

本就是随口一句话的事,可皇上这么一开口,等同于当众搏太后的面子,莫说太后本人,就是周围几个作伴的王爷都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满身的尴尬。

太后微微凝眉“永欢也是杏林世家出身,还是嫡子!”

她这个儿子今天是什么了?火气这么大!

皇上轻蔑一笑,没有说话,似乎根本看不上叶清弦这个所谓的世家出身的嫡子。

太后最近本就心烦,再被她这好大儿这么一怼,只觉得心口疼的厉害,叶清弦离得近,又是医者,想也不想便从药箱里摸出一个小药瓶来。

他将药塞打开,清爽冷冽的草药箱瞬间弥漫出来,他将小瓶口往前稍稍一递,正好放在太后鼻前。

太后轻嗅药香,心口的疼痛顿时散了不少,叶清弦解释道“这是丁香粉拌薄荷汁调的药,其香可安神。”

太后对叶清弦是越发的满意了,看向他的慈爱也不再浮于表面。

“好孩子,你愿意进太医院吗?”

几位王爷倒吸一口气,目光纷纷觑向坐在一旁脸黑的皇上,方才皇上已经表明不愿让这小郎中进太医院,而太后这会子竟然越过皇上直接发问,这不等于是当众打皇上的脸吗!

这母子俩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互怼归互怼,可别神仙打架,他们遭殃呀!

“多谢太后好意,只是晚辈有家训在身,怕是与太医院无缘了!”

太后“家训?............还真是可惜.....”

当年叶家几代在宫中行医,因叶清弦父亲出事,叶家满门受罚,叶清弦口中的家训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

太后拍了拍他的手,目光依旧慈爱,好似一位母亲看到了幼子一般,慈爱的让叶清弦有些受宠若惊。

“太医院事多,不去也罢!你正好趁着这空闲可以常来宫中与哀家作伴!”

周围一片哗然,刚见第一面就被太后如此喜爱的当真是少见。

这一句常来作伴还真不是随口一说,因为太后一扭头就为叶清弦向皇上要了自由出入皇宫的特许,皇上一开始黑着脸不肯说话,但又不好当众晾着太后,耗到最后只能阴沉着脸点了一下头。

太后精神不济,闲坐一会就回了宫,她离开时萧王主动去护驾相送,走就走呗还一把将叶清弦也拽走了。

毕竟人是他带来的,他带走也合情合理,皇上在旁边看着干瞪眼,想拦也没理由拦,叶清弦临走偷瞄了皇上一眼,巧的是皇上也正好在看他,两人对视一眼,皇上眸中的阴沉和警告刺的他心里惊了又惊,顿时生出落荒而逃的念头来。

见他逃似的离开,而且还与萧王如此亲昵,皇上的脸顿时就黑了,大有一种想要拔刀杀人的冲动。

站在一旁的莨菪默默后退一步,面上风轻云淡,心中乱鼓震天。

当真是伴君如伴虎,这份月例银子可真是不好拿!

天即将擦黑,叶清弦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原本结实的门栓被那愤怒一脚变成了两截,君临大步走来,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怒意。

“君临.......你..你怎么”

叶清弦被逼到了角落,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暗波涌起,掀起层层复杂和危险。

“叶永欢,叶家后人,你到底还瞒了我什么!”

“没有.....我没有瞒你什么”

“呵,没有?”

他的声音冷且危险,像是野兽亮出的爪牙,在他脖上来回摩挲,看似漫不经心,可若是一个不留神,锋利的爪子便会轻而易举的划开他的脖子,给予他致命的一击。

“萧王与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又怎么知道你是叶家后人?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帮你翻案!”

叶清弦的下巴被人猛地抬起,那修长的手指一翻一落,在他脖子上换做掐的动作,尽管君临手下没有多少力气,这个动作足以让叶清弦心声恐慌。

对于一个怕死的人来说,不会在这个时候再有所保留了。

“除了与萧王相识之外,真的没有再瞒着你任何东西了!”

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微微向前一进,叶清弦整个人被按在墙上,墙上的冰冷顺着发丝传送到了头上,突入其来的冰凉让他那浑浑噩噩的脑子稍稍有所清醒。

“君临,你到底怎么了?”

他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君临今天猎场便知道他与萧王相识的事情,当时再生气也只落下一句离他远些,并没有像现在这样疯狂,而且他从君临眼中清楚的看到一丝杀气,就是不知道这杀气是因自己而生,还是因萧王而生。

君临突然松开手,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你与我说实话,你们到底有没有....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就算是有,我也不会追究与你,君无戏言,你只管说实话!”

“没”

叶清弦突然想起了山崖下云海之中的那个渡气之吻,声音骤然一顿,那一次他要不要说呢?

他这一犹豫君临整个顿时阴沉下来,他死咬牙关,拼命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可能将声音放缓放平。

“你是不会背叛我的,一定是萧王那老狐狸蓄意勾引,言辰,你不要怕,放心大胆的说便是。”

若萧王那次不帮他渡气,他一定会自己把自己吓死了,所以那一次也算是救命之恩,不算吻。

叶清弦拿定了主意,说道“我们没有发生过什么!”

君临的声音正常平静,像是平日闲聊一般“真的没有发生过什么?”

“没有。”

君临突然面露凶光,一把将人拽了过来,目光沉的像是要吃人,他的声音冷如刀刃,紧贴着叶清弦的皮肤,激起他身上层层冷颤。

“若你没有任何好处给他,他怎么可能为了你做到这种地步!”

“你们叶家的案子是先帝亲自下的旨,我来翻案,等同于对先帝不敬,若是做大了,史书上怕是要记我一笔,届时我便成了大晟朝的明君不孝子。你知道他为了让我翻案做了什么吗?!”

君临凶狠的看着他,沉声道“他先是以三军要挟,说若我不亲自翻案,他便来翻,你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叶清弦是不聪明但不代表傻透气,越过皇上翻先帝的案子,等同于造反,皇上是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的,可问题是现在的皇上还不能完全与萧王对抗,两者相斗等于同归于尽。

“我们吵了很久,最后他为了叶家后人竟然率先低了头,而且,还给我跪下了。”

叶清弦猛地抬眸,瞳孔微颤,萧王为了他下跪了?

萧王掌军权多年,又在皇帝小时辅佐过他,所以有着见君免跪的特权。

而现在萧王跪了,为了他一介布衣下了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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