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得这一下我自己感觉顶多就是摔蒙了,但是迷迷糊糊怎么摔得这么重,我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总是徒劳,这一下有这么厉害么,我都没有原来那么胖了,怎么还这么大惯性啊,慢慢的我感觉周围的一切天旋地转,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过了许久才好像着陆般有了直觉,脸上有一阵一阵风吹来的感觉,此时我有些不好意思睁眼了,刚才在那么多人面前摔了一跤,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呢,脸上的风越来越热,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候机厅里挺凉爽啊怎么有热风,我猛地睁开眼,太阳刺得我眼前一片模糊,赶忙用双手揉了揉,身后传来我妈妈的声音,“儿子,怎么了?”
我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到我妈和我叔坐在后面,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前方是豫昌老旧的街道,此时我们正坐在一辆出租车里,看着身旁有些熟悉的司机,我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去学校报道的路上。
“坐了一宿车困了吧,一会儿到宾馆好好睡一觉。”我叔在后面看着窗外说道。
我没有回应什么,脑子里在飞速运转,这是怎么回事摔一跤给自己摔回来了,还是和刚才一样在做梦呢?我没有像许多人那样掐自己,窗外的热风吹得我一脑门子汗,这么真实怎么可能是在做梦。
“小伙子,热吧,我把空调开开你把窗子关上吧,一会儿就凉快了,我们自己跑要省油,要吃饭哦,所以只有有客人时才开空调哦。”
我照司机说的办,然后大脑一片空白的看着眼前的路,过了许久司机没有直行上桥而是转了个弯去走另一条通往学校后门的路,我很快意识到他是要绕远。
“师傅,这样走不就远了么,刚才那个路口不转弯直行,再过一个路口上桥就到彩月大道了。”
司机明显被我问住了,犹豫了一下才结巴着说,“你,你们不是刚来报道的么,怎,怎么对这路这么熟,我可不是绕远路,小伙子,那老桥拆了现在新桥还没通呢,至少还得两个月。”
我这才反应过来当时新桥确实还没竣工,头几个月都是绕路而行的,一下子有些尴尬。
“儿子,你怎么认得这里?”
我想了半天才随口说,是在手机上看的地图啊,现在地图有实景很好认的。那司机又赶忙问我是什么地图这么详细,我才意识到又给自己挖坑了,2012的手机导航还没有后来那么精细呢,只能说记不得了不是在自己手机上看的。
过了没多久出租车稳稳停在校门口,经过电话确认两个年轻的男人朝我们走来,“姑,姑父,豫昌很热吧,来这边走。”
来人是我们亲戚家邻居的孩子,我得管他叫哥到这边来也是他联系的,因为他就在这所学校里工作,不是老师而是负责招生的。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了,我们就没有急着进学校而是先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吃饭,豫昌菜很实惠,非常辣这很合我的胃口,坐在饭桌上我才发现我的体型也变回来了,这可怎么办,好不容易甩掉60斤,所以我吃的很含蓄,但没吃几口就忍不住大快朵颐起来,看着我叔和那个哥哥在喝酒,连我妈都要了两瓶啤酒,推了推面前的饮料我甚至也想要一瓶白酒和他们共饮,毕竟四年后的我已经是酒场老手了。
吃过饭在附近找了个宾馆,这一番折腾可把我们三个蒙古人热得够呛,加上酒精的作用我叔很快就躺在床上睡着了,那个哥约定下午两点派学生来带着我报道办手续,我也就躺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儿。
下午天气更热了,我叔就躺在宾馆睡觉了,我妈陪着我去办手续,中午一起来的另一个男生引路,交费等流程都办的异常顺利,在行政大厅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还有家长,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此时的我也由一开始的彷徨变得兴奋起来,重新来一次这不正是我所希望的么,难道老天爷听到了我的抱怨,真的再给了我一次机会,我异常欣喜对见到的每样东西都做出一副非常好奇的样子,妈妈在身旁也很开心,她本来有些不放心我自己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读书,此时看着我兴奋的模样也权当我是在憧憬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手续办好后那个哥们儿带着我们去看宿舍,我刻意控制自己的步伐,尽管已经在那住了三年现在也要装出从未来过的样子,路过社团纳新我突然想起当年我在这里报了播音站的名但是后来因为闹退学却没去参选,我叫住了妈妈,直接走到了广播站的摊位,像以前一样简单沟通后就报上了名,心中暗暗想着这一次重来就借着广播站打响名气吧。
很快来到了宿舍,在宿管那里签好名字后我就和妈妈上了楼,手续基本都办好了,那个哥们儿还有课我们就让他先走了,还是熟悉的六楼,以前就想着应该是因为来的晚了,所以才没分到楼层低的房间,走到五楼时我看到熟悉的面孔,禁不住朝他打了个招呼,“阿直!”
阿直明显愣怔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我意识到我又挖坑了,赶紧换成疑问的口气,“你就是阿直哈,楼下宿管阿姨说你在这里让我上来找你就行了。”
阿直这才淡定下来,“你是新来的室友哈,来来来,楼上第一间就是咱们宿舍我带你们去。”
进入宿舍还是熟悉的环境和熟悉的人,那种美好的亲切感真的久违了,毕竟在昨天我和阿直已经分道扬镳,宽宽和小丙也去了浦江。
我妈四下打量着宿舍的环境,我此时向他们做着自我介绍,“我叫马奎特,来自滨海市,但是我是蒙古族,老家是内蒙的。”
“原来是蒙古汉子,难怪长得这么高这么壮。”阿直还是像以前一样活跃的说到。
“孩子们,我们家特特第一次住宿,以后你们要互相照顾,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多多担待哈,可别欺负他。”我妈语重心长的说到。
“阿姨啊,您放心,您看看我们三个这体型就是捆在一起也打不过他,他不欺负我们就算不错了。”宽宽说着四年前一样的玩笑还是把我逗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