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阴教可以用晶灿灿来形容,除了亮眼还是亮眼,那千年老树上都披挂着装满萤火虫的小纸笼,房屋檐角也都挂着金银丝缕,所到之处无一不是金碧辉煌,粉妆玉砌。天月常年在山中哪里见过这种奢华的场面,震撼,还是震撼!
本来在凝水宫中正玩的起兴的天月突然听说阴教的二姑娘龙德雪过十六岁生辰,教主宴请凝水宫前去作客,凝水宫老宫主卧病在床,便让九凌这个女儿代替前往,“九姨,听说那阴教的小姐长的可是美若天仙,好想去瞅瞅啊!”看着一脸向往的天月,无奈的摇摇头,便带着天月一同前往。
“凝水宫九凌前来恭贺龙小姐今日生辰,阴教主有这么一双好儿女实乃福气啊,让我们这些旁人艳煞不已呐!”今日赴宴的九凌在阴教这晶亮的照耀下更是妩媚横生。“哈哈哈,是九姑娘来了啊,都是故人,何须客气,能来小女的生辰宴,阴某都不胜感激,只是九姑娘身旁这位是?”众人一听到阴桦问起那位陌生的姑娘便都静了几分,“噢——,这是我远亲表姐的女儿,我的小侄女,听闻年龄相仿的龙丫头要过生辰便来这讨个喜庆。”
阴桦眼光落在了天月的身上,五官倒是平平,可那神态为何与那位如此相似?一身淡淡的荷花粉群倒是比那人更显出几分小女儿家的娇俏,双手自然垂放在两边,倒是丝毫不显紧张,一般的小姑娘第一次见众多生人不应该都是紧张的发抖么?这还真是个大方自然的丫头。站在阴桦后面的德雪打从她一进门就觉得眼熟,哼!原来是凝水宫的啊,上次救人的不就是她么,可看那身手始终觉得不像凝水宫的功夫。
天月也是一眼也就瞧见了德雪,那天骑马的原来是她,那日她带着面纱未见真容,今日一瞧果真是个天仙似的女子,如那晚间的月儿一般美丽的照耀整个夜空,不容令人忽视。可是她姓龙,教主姓阴,可见不是亲生女儿,那她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呢?
“哈哈哈,既然来了也就赶紧入座,不然怎可对得住我这满桌的美味佳肴呢!”“阿爹,阿冶哥哥还没回来呢!”“哦——,他已派人来了话,叫我们不必等他,可能会晚点回来。”德雪一听阴冶不来,顿时脸拉的很长,“阴大哥,听说令千金与令郎感情甚笃,如今一见果然是那般啊!”“哈哈,是啊,小女向来爱与她兄长玩耍,久了感情自然好!”
最后德雪在阴桦的好劝好哄下,乖乖的入了坐,阴桦心里是直叹了气,怎么这丫头与他娘的性情截然相反呢,倒好像是与月云有那么些相似,爱使小性子。
天月随便吃了点酒菜,便偷偷溜了出来,看着那些人你恭维我,我恭维你的心里就是厌烦不已,虚伪之至。看着龙大小姐随便一点小事就撅嘴动怒发脾气,怎么也不像那日见到的她,那么淡定甚至是连脾气都不屑发的,几日不见人也能有这么大的差异,这简直就是两个人,唉,算了管她几个人呢,想想就给心里添堵。
这小纸笼里当真装的是萤火虫?刚刚听到那些婢女们这么说还是疑惑,不然——天月眼睛一转,“滋啦——”小纸笼被戳烂了一个洞,很多只萤火虫便顺着那小洞慢慢飞了出来,一个个晶莹微弱的小虫子围在天月的身边飞舞不前,天月便拿出怀里的小竹箫,缓缓吹来。
缀满星星的黑夜下,千年老树枝条柔软的飘拂,在黑夜里柔柔的招摇,树下的少女转起美妙的身姿长发随风而飘,荷花裙摆随身浮摆,迎着箫声,身边飞舞的萤火虫竟也跟随着曲子变换着图画,慢慢的有不少萤火虫循着箫声冲破纸笼飞到少女的身旁跟随着她一起乘着月光美妙起舞。
刚刚办完事情赶回来的阴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那少女似是舞进了他的心底,直至多少年后仍是不忘当日的样子,甚至是到死那一刻都像是看到了天上的仙子踩着月光吹着竹箫来接他一起去那远方。
天月不经意间瞥见了有人,瞬间停下了箫声,小虫子们也像是被惊吓了一番箫声一停,立马飞的不见踪影,呀!完了,怎么办?小纸笼里的萤火虫全都飞走了,一定是刚刚自己玩得太过投入,使用了控术,这下麻烦大了,依那大小姐的性子,自己肯定完蛋了!
“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在此处?”阴冶也很惊讶自己怎么就突然跟她讲起话来了,“我——我——能不告诉你么,我先走了,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我来过这。”天月心里是怕的紧,想不如自己偷溜走,反正又没有别人看到。
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公子!”天月一把抓住阴冶的手:“小女子的命全在你手上了,日后我若活着,定会感激您的!”说完抹了一把自己脸上装流下的泪水,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阴冶看着跑开的少女的早已不见的踪影,突然嘴角弯了一个弧度,有意思的丫头!德雪刚刚听闻阿冶回来了,人便找到这里,看着阴冶这几年不断长高的个子和纤细挺拔的身姿,皎洁如月光般的眼睛里亦是流光溢彩,阿冶哥哥似乎更加迷人了。
“嗯?我的萤火虫都去哪了?阿冶哥哥,你站在这做什么呢?”阴冶一回头看到德雪嘟着小嘴,“哦,刚刚练了一下剑,不小心把你的纸笼给刺破了,给你陪不是,不许生我的气哟!”
“啊!是这样啊,没关系的,雪儿怎么会生哥哥的气呢,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回来?”德雪眨巴着纯真的眼睛,像一个讨糖吃的小孩一般,希望上回是我看错了吧!
阴冶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樱红色的锁链,“这是我专门为你挑的长命锁,带在臂上可保你一世平安!”“谢谢阿冶!”德雪一激动抱着阴冶便是往他脸上亲了一口,阴冶尴尬的红了一下脸,看德雪仍是一脸天真的开心着,看来是自己想多了。阴冶便佯装要休息,也不与德雪多聊便快快的回了屋子。
天呐!我刚刚是做了什么!希望没被他发现,已经六年了,真的是快忍不住了,以后的日子我该如何走下去?龙德雪捂着手里的长命锁,迷茫的望着天上的月亮,谁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