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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双星

混沌宇宙,万物无边,在众星辰之中,天河虽是小星系,却也包罗万物,大荒系,便在其中。

而在大荒系中,有着这样两颗大小不同的星球——以连线中点为轴心,两者相对而转,还都拥有各自的守护卫星。

虽然不同质,可这对双子星球处处都是生机盎然,幅员辽阔的地理环境,为孕育万物生灵制造了绝佳条件,它们也给无尽的宇宙带来了生命气息。

这其中较大的星球被叫做凡云星,它的守护卫星是魂月,较小的星球被叫做尘云星,它的守护卫星是魄月。

当然,在这两颗星球上也都有高等智慧的生命体——“人”的存在,他们喜欢群体生活,所以就形成了一个个聚居的族落。

不过生活在凡云星的都是极为普通的凡族之人,虽然他们人数众多,可从来都无战火硝烟,处处祥和连片;而生活在尘云星的人,因为历史和自身条件等各种原因,分为了洛族和夜族两个不同的族落。

而且,与只有普通生物的凡云星相比,尘云星上的生命体,可谓是无所不包:除了与凡云星相同的,还有凡云星所不存在的灵物和黑物,甚至上古凶兽混沌、穷奇和梼杌,也都生活在这个星球上。

这些上古凶兽们,走到哪儿都是劣迹斑斑,破坏环境、伤害族人,让生活在尘云星上的洛族和夜族甚是头疼,所以两族的人便去求助双星的神秘守护——神树,这才幸免于凶兽的残害。

被神树驯服之后,凶兽们就施术于洛族和夜族,这才使得他们自己体内的源力散去,就可以不用再承受神树的禁术之苦。

而受到源力影响的洛族与夜族之人,他们的身体开始发生了变化:洛族,有生白翼者具混沌之灵,有生黑翼者具穷奇之术,而夜族虽无外形变化,但却有了梼杌之法。

两族之人认为这是神树驯服凶兽之后得到的“恩惠”,所以对神树的感激变得更加深厚。而又因羽翼在亘古之初就被记载为吉祥之意,所以两族在名缀之后加“羽”字以表敬意。

凡族虽未受到“恩惠”,可他们有其他两族的护佑,所以为表同心之意,也改名缀为“凡羽”。

就此,三族和平安祥地度过了近千年。

但历史的发展总会出现矛盾的碰撞,擦出的星火若是恰到好处,便可照亮前进的道路,但要是失了把控,就会毁尽一切,比如两个星球,三个族落。

那次战役的矛盾,主要是由于各族对白翼与黑翼的不同态度而产生的,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还愈演愈烈,最后还成了双星之战爆发的罪魁祸首。

白翼因为它的洁白无瑕,被各族寓意为吉祥,受到众人的喜爱,可同为“恩惠”的黑翼却遭到了相反的对待,它不但不被世人入眼,有时候还会被“无知者”辱骂。

所以洛羽族的黑翼者心揣怨念,尽管他们在族内进行过很多次的申诉,但也没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于是他们便弃族而去,自立门户,取名缀为翃羽族。

故双星上先是三族而后为四族。

那时心存芥蒂的翃羽族又被黑气趁虚而入,蛊惑了心智,穷奇之术也成了伐乱之术。

他们的欲望还日益膨胀,最后竟然想要统领双星。

于是,浩荡的双星之战便拉开了帷幕。

这场历经十年之久的战役,随着黑气被神树净化、翃羽族的战败而告终。

因幡然悔悟,翃羽族便服从了禁令,隔绝于尘云星的偏远山谷之中。

战后族中长老共议,决定将无黑气残留的凡云星与主战场的尘云星之间的通路给断了,并且还让有源力的洛羽族和夜羽族全部留在了尘云星,而部分参与战争的凡羽族也留了下来。

无混沌之灵,无夜术之法,无伐乱之术,就无黑气之源,所以大家才深信,这样断了两个星球的往来,便可使得生活在凡云星的凡羽族生生不息。

而这次的故事,便是发生在双星分离之战结束近百年之后的尘云星上……

“大清早的,叫我起来干什么吗?”

屋内客厅里,一个身高八尺有余、留着一头黑色短发的羽甫正满脸不高兴地抱怨道,此人便是洛羽族的长老之一洛羽·冥。

“怎么,还没睡够?”一身淡紫色的羽纱走了过来回应道。

雅致的服饰配上温雅的微笑,可话语中却又能毫无违和地带上一丝逗趣的味道,恐怕只有这位披着长至腰身银丝的另一位长老洛羽·莫才能办到。

但洛羽·冥却受不了这种调侃,他愤愤地走到椅子边一屁股坐下,神情尽是委屈:“肯定啊,所以以后不要再这么早叫我起来了,会睡眠不足的,导致抑郁谁负责?”

“你这也太夸张了吧。不过要是真的抑郁了,我倒是省心了。”

“哈?你这话什么意思?睡眠不足真的会抑郁的!”

“是是是,如果你抑郁了,我负责行了吧。好啦,不闹了,有正事跟你谈。”冥的牢骚还没结束,莫的神情就变得严肃起来。

每每遇到这幅模样的莫,冥都会很自觉的开启认真模式,前一秒的闹腾仿佛是发生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昨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昨晚?没有啊,没听到什么。”右手托着下巴的冥,低头思索了会儿,“昨晚睡得很沉,所以可能没有注意到吧,是发生了什么吗?”

“哦不,没什么。”莫摇了摇头。

以冥的感知能力,不可能会低于自己,所以连一向警觉的冥都没有察觉到什么,莫自然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难道是我多心了?”一不小心,莫就将内心所想的嘀咕了出来。

看着皱眉“反思”自己的莫,冥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对了,昨晚我好像遇到了件奇怪的事。”

“恩?”

“就是昨晚回来路过幽森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萤火。”冥说道。

“萤火?幽森的很多灵物都有萤火,这有什么奇怪的。”

“萤火是不奇怪,可那萤火好像有流光。”冥答道。

“流光?!”莫的神情立马变得不安起来。

因为自身星体环境的原因,尘云星上自有生命以来,就有着许多自带源力的物种,大家将它们统称为“灵物”。而这些灵物又因为不善运用这些源力,便会以“燃烧”的方式来进行内部调节,这样就可以确保自己不会被源力伤害。

所以每当源力释放到体外的时候,他们都会发出淡蓝色的萤火之光。

可是即便是源力再强大的灵物,在进行这种自我调节的过程中,萤火都不会轻易的出现流光现象,所以当冥说道“流光”的时候,莫的第一反应便是能够聚源力于一点的法杖。

而大晚上在禁区的幽森竟然出现了法杖,这足矣让身为长老的莫警觉了起来。

“莫,你的脸、有点吓人啊,我也只是说好像而已,那流光或许是看花了眼,昨晚喝多了些,迷hu……”

本想让莫放宽些心,可结果竟把自己出卖了。

因为不让喝酒,所以当说到喝多了的时候,冥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比那流光还要能引起莫的反应。即便及时止住了说辞,但也改变不了已被莫听入耳的事实,尤其是那从白皙到赤红再到紫黑的脸色,已经预警了莫那即将要爆发的怒火。

“你——又——去——喝——酒——了——?!!!”

边说着,莫边摆出了一副攞袖揎拳的架势,紧握的拳头,怕是指甲都要穿了掌心。

这一字一拖音地清晰吐词,冥听得不多,可每次听到的时候,那就注定要遭了殃。

不过这般“慢慢”道出,也给足了冥锁定逃跑路线的时间。

“啊、啊…那个……啊呀,突然想到有点事情要去办,莫你要是没别的什么事,我、我就先出门啦,回头见,哈哈……”

还没说完,冥就溜之大吉。

“你给我回来,我们有必要好好再谈谈!!!”

没想到冥会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溜了,喊到了门口,莫的视线也没能跟上冥逃走的身影。

“这个笨蛋,要是被我逮住了的话,一定要再好好‘教育’一番!”

说完,又望了眼空无人烟的庭院,莫无奈地往屋内走去:一大早就这么闹腾,不知道有没有吵到小翼。果然还是要去一趟幽森问问漤郁灵尊,希望不要出什么事。

还没法安下心来的莫,在刚踏进屋内,就被站在楼梯口那儿的小身影给吸引了注意力。

原来是睡眼惺忪的洛羽·翼,从二楼走了下来,而他那本就蓬松的褐色短发,此刻更是卷翘朝天。

看着这幅可爱模样的小翼,莫的烦恼就此全部挥之脑后,深深地吐了口气后嘴角便上扬了四十五度:“小翼?怎么就起来啦?是不是吵到你了?还要再回去睡会儿吗?”

洛羽·翼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莫又笑道:“那我给你做早餐,想吃什么呢?”

洛羽·翼还是没有回答,并且陷入了沉默中。

没想到这样一个问题,竟然难倒了还不到三岁大的孩子。

其实也不奇怪,小翼的早餐总是在他起床前就被准备好了,但并不是因为莫的擅作主张,而是之前的询问,小翼都没有道出过自己想要吃什么。

所以在每次结束早餐后,莫就会通过询问小翼会不会讨厌吃来判断当日的吃食是否合了他的口味。

尽管小翼每次的回答都是不讨厌,但还是会让莫感到有些失落。

明明还只是个孩子,却总是失了孩子该有的天真与浪漫。面对过早懂事的小翼,作为父亲的莫,有着难以言喻的沉痛。

“恩——既然小翼难以做出选择,那就多做几种,这样便可以都吃些了。”莫微微笑道。

“不是的,我……”

正当小翼赤红了耳朵准备解释的时候,莫的传音舞符弹了出来。

“莫长老,有要事相告,劳烦您来一趟汝莫留。”

“!”望着弹出的信息,莫才松下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

果然还是出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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