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这昆仑山的雪,仿佛是再也下不停了。冬日里的太阳是病恹恹的,到了下午倒像是挂在天上的一朵棉花;风也紧起来了,从塞北卷着寒冷、裹着谁家的炊烟袭地钻进人的鼻孔直到人的脑子里,让人想起塞北的荒芜和家中的炊烟。这搬天气一般是没有人在外边的,开店的店家也早早关起来门来,年关就要到了。
“大雪飘飘~年除夕~~奉师命到~~”石惜然唱着,由于这旷野山郊鲜有活物又下着大雪,这声音传的极远。
“今年这年关可要不好过了,这大雪每下一寸,我心里的石头就好像更重一担似的。”李烽阳说道,“我属火相,这雪属水,而今年又是丙申年,为涧下水,我是九紫火命...”
“诶呦,李师兄,你别念叨了。你都絮叨一路了,人家都说土克水,我是土相,我保你!咱们找地儿休息吧,这没日没夜的走了一天,我能受得了,我这仙鹿儿也受不住了。”这石惜然身着一席红衣,头上插着一支发簪,随着天色渐暗,那发簪儿却亮了起来,像是把这月亮藏在了里边,如同流光绝影一般。那仙鹿则更为特别,跑动起来满身的粉红盈蕴。这红粉相配着白茫茫的雪地,好像是哪位大师洒落在白纸上的墨滴。
“哈哈,你那仙鹿还驮着我的小李呢!要不跑他个三天三夜也不用休息。前面昆仑山下有一个小镇,咱们就在那儿休息。想必其他师兄已经到了,咱们刚走出这十里坡就遇到了这大雪,仿佛这老天爷不让我去似的...”李烽阳又开始念叨了...这李烽阳则一身黑袍颇为素气,只不过这大雪天手中还把着一把白扇着实异于常人,李烽阳除了腰上戴着一块儿玉佩外便再无任何佩饰,这玉佩浑然一体但具龙形,看似平常,却为九天神龙所化,带上他便仿佛有了使不完的气力。而李烽阳则骑着一只黑熊,只不过这黑熊被骝着嘴。这黑熊其实听话的很,只不过怕吓着了旁人,嘴被骝了起来。黑熊和这鹿儿倒也调皮,并排走着,那鹿儿不时把自己身上的雪甩向黑熊,李烽阳倒也不管这黑熊。
“李师兄,你把你的扇子收起来吧,让人家看了笑话”
“哼!凡人之见。我这离火七翎扇,比捧着个烤红薯还暖和嘞!”李烽阳炫耀似的摇摇扇子。
“李师兄,到了小镇你要给我买烤红薯。”
......
跟石惜然聊起天来,李烽阳就忘了什么天干地支、五相相克,只觉得就这么跟石惜然走下去吧。不用管什么三界五行、炼神修道的。
......
天色越来越暗了,这冬天的太阳病恹恹的月亮却分外凝亮,把这风月谷照的白茫茫的。
“过了风月谷就到了,这个时候可没有烤红薯嘞。”天上的明月、地上的白雪、粉红的鹿儿...李烽阳和石惜然走过一座吱吱响的木桥...“修道为何?红颜难舍。”李烽阳心里想着,“石师妹,咱们的孩子叫李一月吧。”
再看那石惜然,仿佛被走进了谁的画,或者是谁的梦。
“风月谷好美啊,我好想从前来过,可是如果我从前来过,我怎么不记得了。可是我没来过,我又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叫李风月吧。”石惜然喃喃到。
“什么李风月,不能是清风明月。就算叫风月,也得是疾风劲草的风、流星赶月的月。”
......
过了风月谷,二人又行了约半个时辰就看到了些许灯火。
“前面就是了,想必大家都等着急了!”李烽阳闷的说到。快到山下这风吹得更急了,不是掀起一阵白雪,沙沙的洒到二人脸上。
二人寻着灯火走去。
“这小镇连个界碑都没有,人家怎么能记得这是什么地方。”石惜然俏皮的说。
“其他地方都有界碑,就这里没有,人家当然能记得了。所以人们都叫这里“无名小镇”。”李烽阳边说边笑。
大雪过后,月亮把整个小镇全的映成了银色,好像这些建筑都沁出了霜。这儿的小镇大多用石头堆建,窗户很小,皆为红木。房间里的灯火映照出来,倒也觉得暖和。只不过好些石头上都写着看不懂的红字,一说是女娲补天剩下的圣石;也有的说是共工怒触不周山后天的残骸。小镇四周还散落着不少此类的柱子、石板,有的着蓝字、有的着红字、
寻着最亮的地方走去便是无名客栈了,可是这无名客栈却真的叫“无名客栈”,大门时用四块石板刻着“无名客栈”四个大字。这客栈只有一门、门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在这雪夜到也显眼。依山而建,背面靠山,只留三面,出了南门为门外,只有东西两面,东西两面皆为红木做的窗户。而这红木、台阶上皆刻着某种符号,像是为了衬托那些石板上的铭文似的。而这客栈极为简陋,只有一层。客栈大堂用石板分成五个房间,拿粗布一遮便是休息的地方了。客栈大堂只着三张桌子,桌子统一为柏木制成,在这昆仑山下,也是最常见的木头。
“掌柜的,赶紧把我这黑熊和这鹿儿送到南华真人那里去饮饮他的雪山泉水,就说是太乙真人和石矶娘娘的弟子来了,我的师尊早已跟他说过啦,呵!这儿的风真紧啊!”李烽阳搀着石惜然进门说到。
“文师兄、龙师弟、云师弟,我们到了!”李烽阳没顾及掸身上的雪就喊到,许久未见到这些师兄弟了,李烽阳的声音比平常高了几倍。
......
只见这文鑫手持一杆长枪,这把长枪通体的黑色,枪杆上盘着条金龙,枪头则呈蓝黑发着寒光....